“那刚才的大红帖子是?”
“是我们的生辰八字。”
“赵羽,别逗了,我哪里有生辰八字呢。”
二两是自小被人拐卖的孩子,哪里会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
“无妨。”
“我专门挑了个好的给你。”
“啊!我的生辰八字是你捏造出来的?”
“嗯。”赵羽笑着微微点了点头。
“定是金玉良缘,天作之和。”
赵羽先拿了自己的八字,然后找人推算出匹配的八字给二两。
“这也成?”
“我们之间只要相爱,还能有什么不成。”
赵羽不愿意二两委屈,想要给二两一个盛大的婚礼。
“我修书给了方夫人和方老爷,邀请他们上京中来参礼。”
“我还买下一处院子,等你从那里出嫁。”
“我要把最好的都给你。”
二两瞬间从赵羽的怀中蹦出来,眼巴巴地盯着赵羽。
“赵羽……”
赵羽与二两的眼睛对上,深情地看着二两,“二两”。
赵羽看着二两樱桃小嘴,慢慢地把脸往二两旁边凑上去,正当以为接下来会发生点什么时。
二两一把揪住赵羽的领子,眼神上下打量这赵羽。
赵羽脸红心跳,呼吸声都变得急促起来,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磁性,道:“二两,这大白天的,不好吧。”
“说!银子从哪里来的?”
二两气鼓鼓地盯着赵羽。
赵羽躁动的心瞬间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二两,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啊。”
“你的俸禄明明在我的头上,银子是从哪里来的,背着我藏私房银子呢?”
赵羽很是无奈,拉开二两的手。
“二两,我的俸禄都在你的手上,我哪里还有银子。”
“这买院子的银子是,是我问大舅哥借的。”
二两好一阵才反应过来,大舅哥不就是方皓月吗?
“哦,这样,不错,不错,干得好。”
方皓月:想来我该是个大冤种吧?
“那买下院子,十里红妆呢?”
京中的人嫁娶,那嫁妆聘礼可不少。
二两想着自己和赵羽要置办这些不等用的东西,那手上的银子是不够的。
而且这些不等用的东西二两也不想要,除了占地方费银子还能干嘛。
赵羽这时候心虚了。
他只是问方皓月借了买院子的银子,可以以后慢慢还的。
只是这十里红妆,他没银子了。
被皇上“收割”几次后,他跟二两很穷,很穷的。
“这个。”
“我打算……”
赵羽不敢说,怕等会二两会跳起来打他一顿。
“说呀!打算怎样?”
赵羽双眼一闭,硬着头皮道:“我打算前面一抬打开装装面子,剩下的下面装石头,上面铺上一层装装面子。”
赵羽紧闭着眼睛,等着二两的爆栗。
“不错啊,真是个好主意,就这样办。”
赵羽睁开,看着二两:“二两,你不生气?”
“生什么气呢。”
“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都是自家的东西,对比起那些绫罗绸缎,花瓶簪子之类的,我还是觉得银子比较实在。”
赵羽心疼地抱住二两。
“二两,我让你受委屈了,十里红妆都给不了你。”
“无事,那些都是身外之物,黄金白银才是压箱底的好物。”
“等我的酸爽泡菜多开几间,多赚点银子。”再多开间满堂阁吧。
二两上次去满堂阁,好多衣衫偻烂的小孩子趴在窗户上,渴望地看着里面。
当读书声响起时,外头的孩子也跟着念起来。
童声清脆,真好听。
几日后。
方老爷和方夫人,方皓月,郭铃儿,钱哥儿住进赵羽买下的小院里。
二两也跟着住进去。
小院不大,但是其乐融融。
方夫人每日拉着二两往外头跑。
方夫人带了不少东西来,都是给二两当嫁妆的,但是嫁衣方夫人没有带。
方夫人听说京中的绣娘手艺一绝,那嫁衣定然是要在京中做的。
方夫人每日拉着二两去逛成衣铺子。
最后,方夫人选了个最贵的。
在方夫人的认知来说,最贵的就是好的。
布置。
请帖。
小院里张灯结彩,喜气满满。
赵羽也是同样的布置。
布置虽然不是京中最豪华的,但是各种有新意的装饰引得大家频频来观看。
司马府上。
司马夫人把请帖往桌子上一扔。
起伏的胸口表示着司马夫人此时的气愤。
“什么鬼!”
“都拜堂成了亲的人,还能再拜堂成亲。”
身边的婢女不语,这之前赵大人和赵夫人拜堂成亲的事情,就没人知道。
现在来办婚事也是可行的。
司马夫人生气,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最后一点能压过二两的东西都没有了。
只要她风风光光进了赵府的门,就是名正言顺的赵夫人,以后她想嘲笑她无媒无聘,也没机会了。
“哼!”
“就那小门小户的抠搜样子,会有什么嫁妆。”
“开着一个臭泡菜铺子,说不定抬出来的嫁妆都是酸臭的。”
“一大阵穷酸味,到时候还不是惹得京中的夫人耻笑。”
司马夫人一脸骂了好几句,转眼瞪着自家的婢女。
婢女连忙附和道:“夫人说的是,穷人家又怎么能出金凤凰。”
赵羽和二两要办婚礼的事情传到宫里的皇上耳朵处。
御书房里。
皇上在桌子上翻找着赵羽和二两的请帖。
“怎么回事呢?为什么朕没有。”
“顾喜,你去看看,是不是打扫御书房的奴婢把帖子拿漏了。”
“回皇上。”
“奏折一向是老奴打扫的,确实没有赵大人的请帖。”
“这个赵羽和赵二两,真是小气,连一张请帖也不给朕送来。”
“皇上乃九五之尊,又怎么能降贵纡尊是参加一个大臣的婚宴呢。”
皇上撇撇嘴,道:“我在广金县还与赵羽和赵二两同桌而食呢,这去个婚宴又有什么不可的。”
“就看这个赵羽是不是个聪明人了。”
“顾喜,去朕的私库挑些礼出来,送出去给赵二两添妆吧。”
“是。”
顾喜退下。
皇上在御书房走了好几圈,要是靠近皇上的身边,就能听到他在嘀咕着:“这个赵羽会送请帖给朕吗?”
顾喜挑了礼。
御林军护卫,浩浩荡荡地朝着宫外去。
街道两边的众人看着一辆豪华的马车后面还跟着好几两马车拉着一抬抬喜红的贺礼。
“呀!这是从宫里出来的呢。”
“看担子上面鸳鸯戏水的样式,这是送去谁家的贺礼啊。”
“哟,宫里出来的,听说是贵人给的添妆。”
“你看看这么多马车,是哪位贵人那么大的手笔?”
“没看到那辆马车吗,是皇上身边的顾喜公公专用的马车。”
“这是皇上给人添妆呢。”
“天啊,是哪家的姑娘竟然得到皇上添妆啊。”
“这事可以拿出来炫耀一辈子了。”
司马夫人站在一旁,手里紧紧揪着手绢,青筋暴起,试图要空手把手绢撕碎的样子。
“最近京中要办喜事的还能有谁,就那个少卿府上的赵大人。”
“赵夫人开了间酸爽泡菜,然后有人上门闹事,说赵夫人是无无媒无聘的乡下野丫头,死活贴上赵大人的。”
“现在皇上都给赵夫人添妆了,就给了堵住那些碎嘴子人的嘴吧。”
“哈哈,这个真是打脸了,那个闹事的人怕是连家里都不敢出来了吧。”
司马夫人越听越气,这些人口说说的碎嘴子就是她。
司马夫人气得跺跺脚,然后带着婢女往家里赶。
“那个赵二两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连皇上也为她添妆!”
司马大人一回来看见司马夫人在里头乱摔东西,急急忙忙上前去:“夫人啊,隔墙有耳,可不能说这个。”
“我就说了怎么了!”
“都怪你没本事,不然皇上也给我添妆的话,我今日何至于气成这样。”
“夫人啊,为夫为官那么久,皇上还是第一次给宫外的大臣添妆,听说连郡主出嫁都没有这个殊荣呢。”
“现在赵大人深得皇上重视,即便是我,也得避让他三分,夫人你可别在生事了。”
顾喜公公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往赵羽买下的小院去。
小院有个别致的名字,叫满星院。
顾喜公公下了马车,二两和方老爷方夫人跪了一地。
方老爷和方夫人第一次见到宫里的人,还是带着圣旨来的,方老爷更是紧张得身体都在发抖。
“小的,不,草民接旨。”
“方老爷不必紧张,是皇上命咋家来给赵姑娘添妆来了。”
一抬抬贺礼鱼贯而入,瞬间摆满了整个小院子。
方老爷和方夫人看着一院子的贺礼呆住了,皇上大气啊。
方皓月掏了银子打赏给顾喜公公,然后与二两并立,道:“不错啊,都混成这样了。”
“还行,还行。”皇上这次难得大方了点。
“以后我带你飞,怎样。”二两用手肘戳了一下方皓月道。
“得了,自从有了赵羽这个名头在,我们方家做生意的路上,一路是顺风顺水的。”
“这算是沾你的光了。”
“说吧,想要什么,我偷偷拿点私房钱出来给你添妆。”
二两的眼睛瞟到后面的郭铃儿,赶紧用眼神示意方皓月停下。
方皓月没看懂二两的意思,傻傻地继续道:“咋啦,眼睛抽筋了?”
二两摇摇头,没救了,没救了,接下来就是抽你了。
郭铃儿上前,一把拎住方皓月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