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赵家村。
赵汉三懒洋洋地眯着眼躺在已经睡得出油发黑的被褥上,伸出手在身上摸索着,突然间,眼睛睁开,从衣服里伸出一个紧捏着的手指。
赵汉三半坐起来,手靠近脸,这时可以看到他塞满污垢的指甲缝里有一只正在挣扎的虫子。赵汉三两手一捏,微微一声“啪”,虫子死在他的手上。
刘婆子从门外进来,看到赵汉三这幅模样。即便她平常宠溺孩子,但是孩子成了如今这幅鬼样子,她看得也是心疼啊。
“儿啊!要不你出去走走,娘给你把被子晒一晒。”
“娘。”赵汉三再次躺回去,闭着眼睛道:“这被子我盖得挺好,不用晒了。省点功夫睡吧,也好省口吃的。”
刘婆子忍着心中的难过,走了出去。她的儿子再这样下去就要费了。
刘婆子站在门口往山脚下望去,正是二两家的方向。“都怪那该死的童养媳,要不是她把事情闹到官老爷那里去,汉三也不至于这样。”
这真是蛮不讲理的代表了。二两只是敲登闻鼓状告他们强占耕地。又没让官老爷把他们的手绑起来,不让他们去劳作。
刘婆子越想越气不过,直接扛了把锄头往二两家里去。每次刘婆子生气时,总会拿上锄头去二两家砸墙。
赵家村的二两家,因为长时间没有人居住,屋子里布满了蜘蛛网,屋外的墙角下长满了野草,院子里也是一片青色的草地。
看起来很是荒凉。
刘婆子拿着锄头直接砸在二两家的院墙上。这时候几个上山的妇人经过,瞧见了刘婆子。
微胖的春花婶子瞟了刘婆子一眼,嘲讽道:“哎呀!刘婆子,人家二两现在可不同了,你这样砸人家的房子,小心二两回来找你算账!”
刘婆子扔下锄头,转身用着她那死鱼似的眼睛狠狠地瞪着春花婶子,叫嚣道:“你说,那童养媳怎么了!她就一个拐子拐来的童养媳,还能飞天上当了凤凰。”
春花婶子被刘婆子这么一瞪,也直接叫嚣起来。“哼!你个刘婆子什么呢!人家就算是拐来的童养媳现在也过得比你家的汉三好多了。谁不知道你家的汉三年纪轻轻就躺在床上等死呢!”
春花婶子会生气,是因为刘婆子这人手脚多。之前去二两家偷二两的鸡,平日也会去地里挖别人种的菜什么的。
赵家村的人都知道是她干的,但碍着她人老还彪悍,便也就忍着她罢。
前不久,春花家才不见了几个鸡蛋。她家的狗娃人小小的,三天也才舍得给他一个鸡蛋吃,现在不见了好几个,春花能不心疼。
刘婆子彪悍,要是听人说她的儿子不好就会从彪悍变成撒泼。
“好你个春花,竟然咒我儿子早死,这是在咒我没儿送终!我现在就撕烂你的嘴!”刘婆子说着便直接扑了上去。
春花婶子瘦弱,一把就被肥胖的刘婆子压在身下。刘婆子薅着春花的头发,一边拔一边骂道:“让你说我儿子!我儿子怎么都比你们好!”
春花被刘婆子压得浑身难受,拼了命的挣扎却又挣扎不出来。最后还是一起的妇人看不过去了,才把刘婆子拉开。
等再看清楚春花婶子时,春花婶子的头发已经乱成鸡窝,脸上也多了几道爪痕,地上被刘婆子薅掉的头发异常的抢眼。
春花婶子自知打不过刘婆子,但也不能输了这口气,知道刘婆子不喜欢二两,接便着刘婆子骂道:“人家二两,现在可是镇上金玉茶楼的东家。”
“那么大的一个茶楼全是她的。”春花婶子停顿一下,观察着刘婆子的脸色,果然刘婆子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黑,越来越沉。
春花婶子觉得这样子还不够,继续道:“那茶楼啊,门口排队的客人都排到城门口去了。”
刘婆子的脸直接变得铁青,瞪了几眼春花婶子后拿起锄头气鼓鼓地走了。
要是二两在场,绝对要被春花婶子这超级无敌夸张的说话给气笑了。
她也想客人排到城门口去呀!但是二两非常注重客人的体验。这大热天的怎么能让客人在外头排队呢,所以二两做了一个号码牌,让排队的客人拿着号码牌过一会再来。
春花婶子觉得自己赢了,跟个花孔雀似的雄赳赳地走了。
刘婆子吃了一肚子的气。出门时就气得不行,现在更气了,气得头都有点晕。
刘婆子寻了棵大树坐下来歇息。即便是这样了,嘴巴上还在咒骂着二两,“该死的童养媳,也不知道上哪儿寻得这样的好运气来。为什么她赚得盆满钵满,我家汉三现在连个媳妇都没有。”
“这日子可让我家的汉三怎么过啊!”刘婆子骂着骂着就“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大树的另一边,赵富贵正在树下睡觉。自从与柳巧儿和离后,又被那舞倪戏耍一顿。现在在家里他爹,他娘怎么看他都不顺眼,便干脆在外面混着,这天黑了再回去。
“怎么她那童养媳就能开茶楼了。还有赵老斗家不要的媳妇柳巧儿,现在也成掌柜的。她们的命怎么就这么好,为什么这好运气就不是我家汉三的呢!”
赵富贵睡得正是迷糊,脑海中听到有人喊柳巧儿的名字。因为对柳巧儿名字的熟悉,赵富贵猛的一下醒了过来。
刘婆子听到动静,以为是她乱讲话得罪了哪方的神仙,连忙跪在大树下念叨道:“天上神仙老爷,地上大地爷,我不是有意要吵你们的,还希望不要罪啊。”
“刘婶子?”赵富贵跟着声音寻过来,瞧见刘婆子跪在地上,觉得眼熟,便喊了一声确认一下。
刘婆子被吓了一跳,直接瘫坐在地上,闭着眼神神叨叨地念着。
“刘婶子,你在干嘛?”赵富贵有2喊了一声。
刘婆子张眼瞧见是赵富贵,尴尬地站了起来,“富贵啊,你在这里做什么?”
赵富贵挠挠头,不好意思说出来他在这里睡觉呢。于是应付道:“累了,在这里歇息下。”
“对了。”赵富贵接着问道:“刘婶子,你刚才是提起了巧儿吗?”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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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人家混得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