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七是察觉到庙外有人在转悠,只是比较隐蔽。
而观察承空二人只顾着吃肉,没什么反应。便肯定来人估计也是位筑基修士。
又过了片刻,寺庙前院传来啪啪啪的敲门声。
承空疑惑道:“这谁啊?大半夜的来敲门?”
江辰心想,这傅佑昇该不会夜里跑来吧?也是做惯了探子的?
陈东七,不会是赤澜阁的人吧?我潜伏的很隐蔽了啊!
承空将手中兽腿放下,“走一起去看看。”
江辰也随后跟上,而陈东七却坐在凳子上,啃着腿肉一动不动。
承空伸手夺下,丢在桌上道:“看把你馋的,休想一个人躲在厨房偷吃,跟我们一道。”
我这是想偷吃吗?我是怕外门来人是赤澜阁的呀,那可是位筑基修士,你们不怕被连累吗?陈东七无奈也只得跟上。
来到前院,承空喊道:“来了,来了,别敲了。你,去看门。”示意陈东七去开门。
陈东七皱着眉,老大不情愿的样子,承空喝道:“你老大不小的年纪了,还这么胆小?
真要是跟人干上了,还能指望你吗?这里就你年纪最大,资历最浅,你指望我去?”
陈东七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来到门前,他全神戒备着,随时做好暴起动手的准备。
就当他打开大门,看到门外站着一位头发蓬松,两撇胡须,个子中等,也是衣质华贵的中年男子。相貌倒是平平无奇。
江辰看到门外中年男子的眼神短暂的愣了一下,陈东七二话没说,就将大门又关上了。并喊道:“寺庙破小,不留香客居住,施主还是请回吧。”
哎~?怎么回事?这二人还认识?什么情况?关门干啥?有过节?
承空想的是既然关系这么复杂,还是不要留下了,开口道:“是啊,施主还是请回吧,要来也明天再来吧。”
外面来人正是金棘门的护法彭山,金棘门的筑基探子。
彭山开始见一光头开门,看着有些眼熟,先是一愣,随即咣当一声大门就关上了。
站在庙外呆愣了一会,这谁啊?
靠!是陈东甫,怎么剃度出家了啊?
不对,他是发现了什么线索消息,装扮成和尚潜伏在此的吧?
这么拼的吗?是什么重要情报吗?不行,果然来对了,我也得进去才行。
我想想,他的化名叫什么来着?对,陈东七,陈家庄人。
玄昆堡和金棘门,派出的密探,是相互间通了气的,避免造成互相伤害。基本信息相互都是知道的。
索性喊道:“陈东七你混蛋,你这是见死不救啊!你家被洪水吞了,你来此逃难,就不管邻居死活了吗?”
哎呀!还是给认出来了啊,陈东七内心五味杂陈啊,那叫一个羞愧难当。
陈东七回道:“我已家破人亡,如今皈依佛门,以前的陈东七已经死了。你要是拜佛烧香,还是明日天亮了再来吧。”他心是不想面对熟人,太难看了。
门外的彭山哪里知道,心想不行,你能当和尚,肯定是不小的情报,这功劳不能错过。
随即喊道:“你陈家庄没了,我彭家也被淹了啊!后来又来了妖兽,我家里也就剩我一人了啊。
大师,庙里的大师,收下我吧!我也皈依佛门,剃度出家。”
嘿!这个彭山,还上赶着剃度出家啊?稍一琢磨,反应过来,是觉得这里有大秘密,大情报,要来争功劳啊。又不是一个门派,有什么好争的。
想通了,也就不想阻拦了,若是来了,也能搭把手。说不定真能探到什么情报呢。
但也不能推倒之前的人设啊,而且要装出和对方有矛盾的样子。便随口道:“师兄不能收他!他跟我都是岚山派的,此人人品不好,是个无赖。”
“好你个陈东七,你这是落井下石,你才是个无赖,你是个小人。大师千万不要信他。”彭山在庙外怒道。
他倒是听懂了,陈东七是要设与他有矛盾的人设。但是被人骂做无赖内心也气啊。
江辰可来劲了,这小庙越乱越好,两个筑基探子,就算赤澜阁跑来一队人也不用怕了吧!
“承空师兄,既然都是苦命人,那就收下来吧!”江辰对承空劝说道:“既然前面收了陈东七,不必少这一个。多个人也多个干活的不是?”
想到马上要大批量造草纸,承空开口道:“陈师弟,那就让他进来吧。”
彭山进入前院,承空问道:“皈依佛门是要剃度修发的,你可知道?施主如何称呼?”
“知道,知道,在下彭博,家中排行老九,熟人都喊我彭老九。”彭山立刻回道。
承空又开口道:“有件事要先告知,如今龙尾州佛门凋零,没有纯粹的禅修,如今我们禅武皆修。
所以我们是不戒荤的,但是你刚入佛门,也需斋戒七日。一会儿剃度完后,在菩萨面前诵经一夜,明日再给你分配活计。”
“好的,大师。”彭老九躬身应道。
“对了,不要喊我大师,称我师兄便可,他们也是如此。如今你是何修为?”承空又问道。
彭老九回道:“我在原来门派早就是练气期的外门弟子。”
“那你也直接就是近住了吧!还剩间禅房归你了,明日入驻吧!”承空吩咐道。
随后给彭老九剃度完后,承空也给了他一本经书,让他在佛堂菩萨面前诵经。
三人回到厨房开始吃肉,承空嘟囔着道:“唉,又多了一个人吃肉,今后要多打些山兽回来了。”
陈东七眼睛滴溜溜转了转,说道:“师兄,彭老九来了可分点活给他干,我可以外出打猎的。”他这是想出去啊。
承空撇了他一眼道:“那倒不必,寻常山兽而已。破山师弟弄出草纸后,你们还要帮忙呢。”
江辰接口道:“是啊,到时候还要陈师弟和彭师弟帮忙呢。三个人忙,天气好的话可能也要个三五天。你要是外出捕猎了,又要多上三五日。”
陈东七一听三五日,时间倒是不长,他又想知道这草纸的做法,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翌日,抱了被褥和僧袍给彭老九,吩咐了二人干活。承空喊着江辰离开东去庙,绕了些山路,望山上走去。
路上,江辰问道:“承空师兄,今天不去打猎了吗?你的伤~?”
承空回道:“不去了,进山疗伤,有些事情你别问,以后慢慢会让你知道。”
“哦。”江辰应道。
他可不想知道啊,他可想早些稳定下来,好忙自己的事情。
“破山师弟,你看这新来的彭老九又是什么来路?”承空边走边问道。
“不用猜呀,赤澜阁的对头啊!”江辰回道,“玄昆堡和金棘门的都到齐了,不然那个彭老九也不会死乞白赖的要剃度,就是不知他们各是哪家的。”
“啊?他们都是筑基?”承空问道,“我这小庙如今夹在三大宗门之间,那岂不是风雨飘摇吗?”
“那还能怎么办?”江辰回道,“你不让他们谁进来呢?你惹得起?
陈东七和彭老九看似是两个联盟门派,其实他们也有矛盾,也会竞争的。所以我们装不知,静观其变就可以了。咱们该干嘛干嘛。”
承空收起心思,道:“也只能这样了。师弟,一会儿你给我护法,我要尽快疗伤。有些事要加快进度了。”说着服下了一颗丹药。
不管是疗伤还是进阶突破,对于身旁护法的人都是非常信任的人。
承空虽然鸡贼,但是多日的相处,也能感觉到江辰的心性。当然还有就是佛门如今的状况,也不太担心被人惦记。
总之承空对江辰是产生了信任的。江辰也认真的在承空身边守了一天。
临近傍晚承空收功,吐出一口乌血,看样子伤势好了个七七八八。
承空犹豫了一会儿开口说道:“破山师弟,今后如果东去庙有什么变故,你什么都不要管,只管逃命。
然后我们在西五十里的东尖山汇合,那里就一座高约千丈的山峰。山峰顶有三个巨石,中间巨石边的老松树后有个山洞。”
江辰吃惊问道:“变故?咱们这么个小破庙还能有什么变故?”
承空笑道:“你也别问了,再过一段时间,你会知道的。”然后吩咐江辰先回庙里,他在后面随后就到。他这是要去打点山兽啊。
江辰回到东去庙,又把他给愣住了。
彭老九和陈东七二人领着一个衣衫破烂的年轻人,在庙里四下参观,还不停的介绍。主要是陈东七在介绍,毕竟多来几天要多了解些佛门规矩。
我去,这不是傅佑昇吗?人家探子都是夜里来,你倒是大白天就来投奔了?我晕啊,这禅房都分完了你才来,你这是要住柴房的节奏啊!
不过也好,住在院外,离得远,也方便替他做一些准备。
江辰装作不认识,直径去了厨房,他要查看他弄得材料,造纸是需要把材料打碎,然后腐蚀、发酵的。
他挑出了几个罐子,对应了一下兽皮删记录的配比。然后准备开始下一步工序。
这时陈东七领着傅佑昇来到后院,陈东七道:“这是付坤兄弟,是个猎狐出生,如今也是遭了难,来投奔咱们东去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