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书言果然很感兴趣,当下就去拿了两副碗筷,随后学着洛青青的样子,剥了一个白白净净的粽子搁在碗里头,舀了两小勺玫瑰花蜜浇在上头。
芦苇叶子包括的糯米粽,有一股独特的清香。放凉后的粽子,更是多了几分弹性,糯而不软,加上香味儿浓郁,甜而不腻的玫瑰花蜜,一口下去,口齿生香。
“要说吃东西这件事儿,还是青青妹子你会享受。”魏书言吃完了一个粽子,忍不住夸赞起人来。
“魏姐姐谬赞了,我也就是瞎鼓捣。”洛青青客气的笑笑。
魏书言直接道:“这玫瑰花蜜,我吃着十分好,不知道青青妹子还有没有多余的,匀两罐卖给我,如何?”
“倒是还有一些,魏姐姐要是喜欢,晚些时候我送两罐来给你。”洛青青道。
没提钱的事儿。
魏书言也乐得承这个情,笑着道:“那就谢谢青青妹子了。”
她笑着许了一个十分有重量的承诺。
“以后在安州府,青青妹子有什么难处了,尽管来找我。”
魏书言神色随意,眼底却涌动着凌厉的杀意。
仿佛根本瞧不上区区一个安州府。
“好。”
洛青青笑着应承,实际心里并没有当回事儿,只以为人家是客气两句。
就算真的帮忙,魏书言作为一个包租婆,大概也只有金钱上的帮助。
她半点没有放在心上。
又在魏书言这里坐了一会儿,跟人闲话了会儿家常,说了些近来比较有意思的事情,洛青青就起身告辞了。
魏书言亲自送了人到门口,目送着人的背影消失不见,才关上门转身回去。
“主人您似乎很喜欢这个叫洛青青的丫头?”于斯年轻手轻脚的走至人身边,乖顺的在人身旁跪下,将脑袋放在方便人按揉的位置。
魏书言揉着他披散的头发,随后用力一扯,几乎将人整个提了起来:“打听我的事儿,嗯?”
“不,奴不敢,奴错了……”
于斯年被扯得头皮生疼,整个人气息不稳,明显的惧怕颤栗。
“看在我今儿心情不错的份上,暂且饶了你。”
魏书言冷哼了一声松开人:“再有下次,你就自己割了舌头。”
她神情冷漠的回了屋,又剥了一个粽子,慢条斯理的吃着。
于斯年小心翼翼的跟在人身后,爬进屋里,寻了角落的位置规矩跪好。
魏书言吃完了一个粽子,由着人上前来服侍着净了手,又拿着人递上来的湿帕子,仔仔细细擦了嘴巴。
“难得遇见个合脾气,又有趣的人儿,我自然要喜欢几分。”
她想到她送给洛青青的节礼,洛青青不仅没有丢出来,也没有怒冲冲的找上门,反而是精心准备回礼,亲自登门……
心里说一点动容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压根不知道,洛青青根本就没来得及看,那猪肘子底下还有啥,只是想着礼尚往来,人家客客气气给她送了节礼,她于情于理都该送上回礼才是。
于斯年不敢多话,却对这个叫洛青青的女人上了心。
…
洛青青离开魏书言家所在的街巷,一路看似没什么目的的闲逛,实则逢人就打听府城里头,有哪些比较有名气的教书先生,没有开自己的私塾、愿意接受聘请去人家里教学的。
打听打听的,就走到了书院街。
跟方传素家,只隔了一条巷子。
她这才发现,方传素家后门所对的巷子,往东一直走就是书院街,往西一直走……就是,之前她辞掉那份做饭生意的雇主家后门所对的街道。
巧合吗?
不过想到,这城里头有大半房地产,都是魏书言的产业,她又不觉得奇怪了。
兴许真的只是巧合。
毕竟她南锣街的宅子,也跟那雇主家里头,隔河相望不是?
她晃了晃头,没有再多想,继续打探起教书先生的事儿来。
这一圈走下来,她还当真打听到几个口碑还不错的先生。
奈何挨个拜访了一下后,都有些让她不大满意。
几人倒是都挺博学,讲起课来旁征博引、头头是道。
经常随便一个话题说起来,都能引经据典,谈及些轶事趣闻,课讲的有意思,知识底子也扎实。
就是……
太过于注重知识了,在生活上面略有些许缺失。
也不是很注重学生的心理问题。
这和她的心理预期,差了太多。
又打听了几处,拜访了几个人……也都跟之前的差不多。
学识广泛,善于教学。
就是都不太注意学生的心理状态,比较过于看重书本知识。
洛青青不大满意,只能暂时搁置下来,打算明天再继续打听,顺便也可以问问方传素。
她转去菜市场,买了不少的菜。
碰到有卖干豆角的,也买了一把回去。
等回了家,就开始忙活起来。
洛家人都歇的差不多,方氏跟周氏都过来帮忙打下手。
洛老爷子带着两个洛宁洛安两个,去了医馆看洛老大。
“娘,您别忙活了。”洛青青看周氏明显有些心不在焉起来:“我爹这会儿估计还没走远,让我二哥陪您去追一下,您也去看看我大哥。”
老两口来府城,最重要就是惦记儿子。
结果来都来了,却没看上人算怎么回事儿?
那不白来了吗?
周氏很心动,却又放心不下手里的活儿。
“厨房这儿有我跟二嫂呢,您且去就是,不是还有桑榆跟禾晚他们呢吗?”洛青青道。
方氏也在一旁跟着劝,还出去喊了洛春生过来。
“那我去看一眼你大哥!很快就回来!”周氏咬了咬牙,还是决定去看一眼大儿子。
不然这心里头,确实老惦记着。
洛青青笑着说好,让洛春生和洛夏来也跟着一起去医馆看看。
娘仨也没多耽误,快步去追洛老爷子他们。
晚饭,洛青青准备把肘子炖了,在做个红烧肉。
她正处理着五花肉,突然就听到方氏的一声尖叫,紧接着就是东西被砸到,稀里哗啦碎了一地的声音。
随即就是桑榆跟禾晚的声音。
连时晏也没能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