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讼师承认就好。”洛青青笑了笑。
她嘴角笑意渐浓,目光带了几分怜悯的看着余松檀:“至于余讼师所说,我是为了给鸡蛋灌饼摊子引流,所以才状告了成安书局的王主事,那我不免就想要问一句了……”
余松檀紧张了,连呼吸速度都开始慢下来了。
他用力捏紧了手里的折扇,扇柄硌得手心生疼,也不敢松开。
脑子想要快速运转,去想洛青青究竟会说一些什么,结果根本转不动……
这女人给他的压迫感,真的太强了,令人窒息的那种。
“我想请问一下余讼师,如果按着余讼师你的逻辑,我如此的大费周章,那为什么又在状告了成安书局之后,除了当天盛情难却、难以拒绝众多等了许久就只为了来吃我一个鸡蛋灌饼的人,所以才摆摊了一天,之后就不再摆摊了呢?”
洛青青笑了笑:“按着余讼师的逻辑,难道我不应该趁着状告成安书局的热度,趁热打铁,继续全天摆摊吗?可买过我鸡蛋灌饼,或者看到过我后来又摆过摊儿的人,应该都知道,之后,我除了来县城办事儿,顺便摆了小半天的摊,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她目光直视着余松檀:“且之后,我就已经不再打算,继续来闵良县摆摊卖鸡蛋灌饼了,余讼师不妨为我解释解释,我为什么用状告成安书局这种事情引流,却没有继续摆摊,反而过了很久才偶尔摆了一会儿,之后又不打算再出摊了呢?是不是因为余讼师你的假设、你的控告,根本就是不成立的呢!”
“当然不是!”余松檀本能的先否认,随后才磕磕巴巴道:“不管你怎么说,你在出摊第二天,收入暴涨,一天赚了七十多两是事实,你赚了七十多两是因为状告我当事人得到了引流,这也是事实!”
洛青青笑了,余松檀慌了。
“余讼师口中所谓的事实,依据是什么?”
依据?
哪有什么依据……
依旧就是,他们觉得是这样。
“而且,余讼师的职业水平似乎不太好啊!你刚刚说我是为了摆摊才去状告的王主事,被我驳辩之后的,就只会车轱辘话反复强调,我第二天暴涨的鸡蛋灌饼收益,是因为我临近中午才去状告了成安书局,除此之外一句新鲜的,有实质性的作用的话都没有……”
洛青青笑靥如花,明明那张脸那样美丽,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也不美。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余松檀,语气轻蔑:“难道所谓的名讼师,其实就只不过是用伪造罪名,恐吓对方自乱阵脚,若不成功,就毫无头脑不会辩驳吗?还是,无凭无据的谎话说多了,自己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圆了,只好像个废物骂街一样……”
洛青青说着啧啧了两声:“你这个水平,着实是不太行啊!”
被洛青青人身攻击了一通,余松檀迷茫了……
难道他当讼师的水平,真的不行?
他好差劲的?
不,不是的……他在安州府大大小小的案子赢了三百多场,无一败绩。
可,不是的话,他为啥不知道从哪里回嘴好啊?明明想反驳的话,就在嘴边,怎么就不知道说出来呢?
总不能是因为,从前打的官司,基本都是张三跟李四,同时看见一只蔫吧鸡,两个人都觉得这只鸡该归自己独有,对方不配分得一半,其中一方请他过去帮忙骂街,他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把对方骂哭骂傻骂自闭,骂到恨不能立马去投河自尽,最后死赖在大牢里不走,坚定认为自己有罪,自己生来就是一桩大罪……诸如此类的案子吧?
他急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