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看着盛夏抓住胳膊的手上有一道疤痕,便将玉佩放在一边,撸起她的袖子,一直卷到最上面,然后用自己的爪子戳了戳,说道:“中了血蛊?怪不得你肚子里全是吃血蛊的蜈蚣。”
说完,将玉佩塞回盛夏手中,问道:“陶知浅有何事找我?”
盛夏哪知道三月找他干嘛,只好摇摇头道:“我...我不知道。”
那东西又用手摸了一下残月,说道:“陶知浅死了?”
盛夏勉强点点头,回道:“师傅死了快一百年了。”
“一百年?”
怪不得一直联系不上她,可是她的地魂为什么没来冥府报道?
再一看躺在地上的盛夏,问道:“你知道陶知浅和冥府之间的关系吗?”
盛夏再次摇摇头,要是知道不就好说了嘛,关键就是啥也不知道啊!
而且,她觉得很奇怪的是,自己应该是已经死了才是,毕竟之前还看见陶宏泰背着自己的尸体在雨中穿行,怎么这会儿还会觉得疼痛,而且摸摸自己的身体,居然是热的。
那东西见盛夏一问三不知,气的直哼哼,在一旁念道:“陶知浅为什么收了一个这么笨的徒弟!难道她想把地官的位子传给你吗?看你这傻样子,能干成什么事儿!?我看还是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了!”
盛夏见他要走,拖着身体起来,拼着力气喊道:“前辈,请留步.....晚辈名叫盛夏,家师陶知浅,拜师未足一月,丢了师门颜面,但请前辈教导晚辈,以免回去后家师责怪。”
那东西闻言果然停下脚步,回头朝着拘礼的盛夏回道:“陶知浅死了一百年,可你却说你拜师未足一月。莫不是陶知浅这厮违背冥府规定,将寿命续在了自己身上?”
“前辈误会,家师被奸人所害,灵魂被禁在封印之中,所以才不能去往冥府。前不久我有幸与师傅结缘,拜入师傅门下,但是昨晚遭遇不测,已经身亡了...”
说出自己已经死去的消息,盛夏不免心头一阵发酸,自己死了,那奶奶可怎么办啊...
而且,自己真的还不想死啊......
“你也死了?”
那东西似乎对盛夏死没死很感兴趣,听见她说自己遭遇不测身亡了,立马走上前来围着她转了一圈。
随后,哈哈大笑道:“好,好啊...陶知浅收了一个好徒弟。”
盛夏倒是丈二摸不着脑袋,刚才不还嫌弃自己傻吗?怎么这没过几分钟就又开始夸自己了...
“天生阴命女,好啊...怪不得收你为徒,天生就该你坐的位置,不给你给谁呢?哈哈哈,陶知浅厉害啊,我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竟然让她一下就给碰上了...”
盛夏捂着往下沉的肚子,问道:“前辈,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晚辈,晚辈怎么听不懂啊?”
说完,真害怕这鬼东西又发火骂自己,但是出奇的是,那东西不仅没骂自己,还拍拍自己的肩膀说道:“本司决定了,就由你接任陶知浅的位置了。”
盛夏“啊”了一声,又问了一句:“我...接任什么位置?”
那东西“呼哧呼哧”地在盛夏耳旁喘了两口气,说道:“陶知浅怎么什么都没和你说,这个师傅当的太不称职了,这不像她的作风啊!”
顿了顿,见盛夏悄悄伸出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不禁笑了起来,这丫头,跟当年陶知浅第一次见到自己时一样。
“行了,既然你师傅没告诉你,就让本司来告诉你吧。”
冥府有一个机构,叫阴律司,专门追索阴间逃魂和阳间不愿入冥府的地魂,但是冥府之人一般不直接插手人间之事,于是为了方便行事,就会在人间寻找合适的人,与他们签订契约,称为地官,为冥府做事,而回报就是地官不仅在自身受到伤害时可以受到冥府鬼差的保护,在阳间还可以为他人移寿换命。
而眼前的鬼东西正是阴律司的掌司人,天魁。
陶知浅因为被血瞳选中,所以一出生就可以与鬼怪相通,又因为其是天生阴命女,习得术法时颇有旁人不能比的天赋,所以被在人间视察的天魁选中,做了地官。
但是,后面她发生了什么,天魁便不知道了。
天魁很多年都没有联系到她了,给她的那块玉佩也很久没有回应,这次要不是在盛夏身上看到这块玉佩,天魁估计以为陶知浅已经升仙了吧......
不过,说道血瞳,天魁突然看向一旁正在思索着什么的盛夏,一把掐住盛夏的脖子,突然受到袭击的盛夏,右眼瞬间变成了血红色。
天魁见状立马伸出另外一只手捂住了她的眼睛,轻声说道:“不怕不怕,只是和你开个玩笑...”
拿开捂住盛夏眼睛的手后,发现她的眸子已经变成了正常颜色,不由得在心中叹道,怪不得...
“前辈...”
盛夏刚想再问些什么,却被天魁抬手制止住。
随后,天魁手一挥,一本卷轴出现在他的手中。
“签吧!”
盛夏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个合同,大概意思就是自己好地府签约,为地府抓捕在人间的逃魂和赖在阳间不肯去往冥界投胎的地魂,而冥界会给自己相应的报酬。
天魁见盛夏光是在那看,丝毫没有签署的意思,不由得疑惑地问道:“怎么了,不想签?”
盛夏撇撇嘴道:“我已经死了,还能做地管吗?还有,如果我做了这个地官,那我师傅怎么办?”
“小丫头年纪不大,操心的还挺多。放心吧,既然你能见到我,你的阳寿我自然能给你续上。不过,你怀里的瓶子准备什么时候给我啊?”
瓶子?
伸手入怀,将禁魂瓶拿出,盛夏不由得感到奇怪,自己死了也能把禁魂瓶带着?
天魁将禁魂瓶从盛夏手中拿走,然后放在耳边听了听,问道:“怎么是六个?”
“啊?”
“啊什么啊?我发布的任务明明是七只,怎么才六个?”
盛夏拍了一下脑壳:“还有一个被残月斩杀了!”
天魁将手一伸,盛夏挑眉问道:“干嘛?”
天魁恨不得把盛夏的脑袋砸开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脑子,怎么有这么笨的人!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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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疑云渐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