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夜,还是凉飕飕的,特别是风吹过的时候。
女孩是在一棵光秃秃的柳树下醒来的,一阵风吹了过来,吹散了女孩的头发。
自己怎么在湖边的柳树下面醒来?
女孩疑惑地看了看周围,可是太黑了,很多东西都看不清,天上屈指可数的星星也只能给她提供一点点的光亮。
还是先回家吧,虽然那个家比刚才吹过来的风还要凉。
可是,女孩走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回家的路。
女孩甩甩昏沉沉的脑袋,走向了前方一家亮着灯的房子。
“咚咚咚...有人吗?”女孩敲着门问道。
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了,是一个老奶奶开的门。
“孩子,你有什么事吗?”
“您好,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看到您这边亮着灯,所以想过来问问。”
老奶奶闻言和蔼的笑笑,然后说道:“孩子,先进来吧,外面冷。”
女孩也笑笑,然后进到屋子里面。确实,屋子里可比外面暖和多了。
老奶奶给女孩倒了一杯热水,“先暖和一下。”
“谢谢您。”
老奶奶坐在了女孩旁边的藤椅上,问道:“孩子,你家在哪里啊?”
女孩把水杯握在手里取暖,然后回道:“我家在...”
可是说到一半,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家在哪里?对啊,家在哪里?
女孩望了望老奶奶,然后抽出一只手扶住了越来越疼的头。家在哪,想不出来家在哪。
老奶奶见状,出声道:“孩子,没事的,想不到就慢慢想,不着急的。”
这时,里屋的房门打开了,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走了出来。
小姑娘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揉着眼睛问道:“奶奶,她是谁啊?”
奶奶起身,将小姑娘推回屋里,边推边说:“是一个迷了路的大姐姐,你快回屋睡觉去。”
女孩盯着老奶奶的背影看了很久,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但是却转瞬即逝。
不一会儿,女孩就感受到了朦胧的睡意,睡着前似乎听见了一声鸡叫声。
天渐渐亮了。
再醒来时,又是一个夜晚,还是在那棵柳树下。
夜里太冷了,女孩瑟缩着,决定还是先回家。
可是走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回家的路。
女孩注意到前方有一户人家是亮着灯的,于是就走上前去敲了敲门。
“咚咚咚...有人吗?”
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了,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开的门。
“大姐姐,你有什么事吗?”
“你好呀小朋友,姐姐找不到回家的路了,看到你家里亮着灯,所以想过来问问,你家大人呢?”
小姑娘笑笑,然后说道:“你回不了家了,因为你已经死了。”
女孩闻言怔愣了一下,然后回道:“小朋友,你可别乱说话,姐姐会生气的知道吗!”
小姑娘闻言,笑着问道:“那你家在哪里?是哪个村子的?你还记得吗?”
女孩闻言仔细一想,却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家在哪里?是哪个村子?
对啊,家在哪里?是哪个村子呢?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头疼的很,眼前的小姑娘也越来越模糊。
就在这时,一声鸡叫声传来。女孩猛然想起来,好像,好像自己真的死了。可是,脑袋很晕,意识渐渐变得很淡薄。
小姑娘生硬地扯着嘴角笑了笑,刚要伸出手去扶住女孩,却听见身后一声锣鼓声,然后便晕了过去。
那天,雨下的很大。
提着行李箱,盛夏终于挤上了回家的大巴车。刚放好行李,准备调转个身子坐下,却突然被人撞了一下直接摔在了椅靠上,腰间一阵疼痛传来。
那人似乎也很抱歉,连忙说:“不好意思,我鞋湿了,打滑。”
盛夏抬眼一看,那人满脸雨水,身上的衣物也都湿了大半,狼狈的模样看起来很是滑稽。
揉揉撞得生疼的腰间肉,轻声回了一句:“没事。”
那人见盛夏的态度十分冷漠,抓抓自己淋湿的头发尴尬地笑笑,然后往后排的座位走去。
约到傍晚的时候,大巴停在了村口,大多数人都下了车。
这时,雨已经停了。
盛夏拿好行李开始往家里赶,一边走着,盛夏却觉得气氛略有不对,今天的村子给自己的感觉很是奇特,隐约间,竟觉得胸口有些发闷,一股不祥的预感升起。
怀着奇怪的感觉继续往前走,耳边竟然开始传来阵阵唢呐声,越往村里走,唢呐声越重。
可是,奇怪的是,自己走了有一段路了,居然一个村里的人都没看见。甚至是,连条狗都没有,盛夏不自觉的加快了步子。
到了自家门口的时候,发现奶奶正在院子里摇着扇子听着小戏,瞬间松了一口气。
“盛夏回来了”,苍老的声音传来。
“嗯,学校放假了。”
奶奶起身,帮忙把行李放进屋里,便到厨房开始做饭。
盛夏也来到厨房帮忙,顺带问道:“奶奶,村里的人都去哪了?”
“你听见声了?”
“嗯,是唢呐声。”
“都去西头看热闹去了。”
村西头?那里好像只有吴爷爷一家在那里住着吧,难道说是吴爷爷家里出事了?
“吴爷爷家出事了?”
“嗯。你去上学没多久,你吴叔就突然不见了。找了一天也没找到,就报警了,后来是在村头那个池塘里找到的。不过,警察也没查出来到底是咋没的。他们都说是喝醉了酒晃了神儿,掉进去的。”
吴叔爱酒,嗜酒如命,为这事儿,吴婶儿没少和他吵架。
可是自己开学没多久,那还是开春的时候啊,现在都已经放暑假了。
盛夏疑惑道:“现在才发丧?”
“不是。这次啊,是你吴爷爷。”
“什么?”
“半个月前,你吴叔家的地被城里来的一个有钱人给包走了,给了你吴婶儿和吴爷爷一大笔钱,你吴爷爷陪着人家多喝了点酒,那天雨下的大,他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掉进池塘里了,没了。”
又是掉进池塘?这么巧合吗?
半夜,盛夏正准备睡觉,却听见窗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盛夏整理了下衣服,好奇的把窗户打开了一条缝,往外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
可是刚一关山窗户,那阵窸窣声又再次传来。盛夏再次打开窗户,还是没发现奇怪的东西。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可是,等盛夏再次尝试关上窗户的时候,那阵窸窣声又再次传来。
盛夏决定出去看看。
到了窗户旁边细看了一番,并没有发现奇怪的东西,也没什么猫狗之类的动物,这可奇了怪了。
正要离开的时候,盛夏却吓了一跳,只见那地上突然出现两个血色的字。
“湖边”。
盛夏立马倒退了好几步,然后往左右看了看。
难道是鬼?自己被鬼盯上了?
盛夏突然想到自己晚上回家时路过村口的池塘时感受到的那股奇妙的感觉,胸口又开始发闷。
盛夏揉揉发闷的胸口,转身回了房间。
可是,刚躺到床上,窗户边又传来了那种窸窣声。
盛夏坐起来,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去往村口的湖边查看一番。
她知道,如果自己真的被脏东西盯上了,在哪都是难逃一劫的。再说了,家里还有奶奶呢,奶奶年纪大了,不能吓到她。
虽是夏夜,但是晚风还是很凉,盛夏只穿了短袖短裤,一阵凉意袭来,盛夏只觉得脊背发寒。
村子的夜晚是漆黑的,但是仍有些许亮光使得盛夏可以看清楚脚下这条通往村口的路。
慢慢地,盛夏靠近了池塘。
不一会儿,只听见池塘里一阵水声,一个披头散发,浑身湿漉漉的东西爬了上来。
盛夏吞了吞口水,连忙往池塘边的大柳树下躲。
那东西似乎并未有恶意,也没有靠近盛夏,只是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叹息。
盛夏听得出,这声叹息包含了太多,像是无奈,又像是伤心。
“你,你是鬼吗?”盛夏大着胆子像身前站着的这位问道。
“里面,里面有东西,害我...”
那东西突然开口说话,听起来倒像是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
“什么?”
“死的,是我的爸爸和哥哥,呜呜呜...”
“啊!是吴叔和吴爷爷?!”
盛夏突然想到白天奶奶说的,吴爷爷和吴叔不就是死在了这个池塘里吗?这东西,居然是吴叔叔的妹妹吗?可是自己从来没听说过啊?
“水里的东西,害我,害我家人,呜呜呜...”
听着她的哭声,盛夏只觉得一阵悲楚,自己从小就没见过自己的父母,只是一直和奶奶相依为命,所以一直觉得亲人是很重要的,也很看重亲情。
但是...
“他为什么要害你们家的人?”
“呜呜呜....”
盛夏想安慰她,但毕竟她是一个...一个鬼?
该怎么安慰一个鬼?
“你把我引来,是想让我帮你什么吗?”
女鬼闻言,抬起湿漉漉的头来,盛夏借着微光看清楚了她的样子。她的脸浮肿着,上面还长满了青苔之类的东西,就好像在水里泡了很多年一样。
没时间给盛夏细看,那女鬼突然阴森森的说道:“把你的身体给我吧。”
“什么?!”
听到女鬼说的话,盛夏愣了一下。
可是,女鬼没给她过多思考的时间,开始一步步靠近过来。
盛夏明白,这女鬼可能是想要上自己的身。
转头就想跑开,可是却被女鬼伸出的手一抓,便被提到空中,盛夏惊恐大叫,开始不停挣扎。
“咯咯咯,好喜欢,好喜欢...”
盛夏不明就里,但是随着女鬼的脸靠近自己,只感觉鼻腔充盈着水草的腥味,脑子一阵眩晕。
就在盛夏正要晕过去时,一声大喝从远处传来。
“破!”
盛夏勉强睁开双眼,只见远方一道金光射过来,正中女鬼举着盛夏的胳膊。
女鬼被打了个猝不及防,盛夏从她手中掉落,摔了个结结实实。
那大喝一声之人从空中降落,盛夏微微抬起头,觉得这人似乎有些熟悉。
那人走到盛夏身旁,问道:“没事吧?”
借着微弱的光亮,发现这人正是今天在大巴上撞到自己的那个男人。
男人见盛夏只是摔了一下,并没有被女鬼伤到,才放心地回身。
看着女鬼,男人眼神一凛,拿出一个经幡,开始比划着盛夏看不懂的动作,口中还念念有词。
不一会儿,女鬼突然开始变得痛苦了起来。
“你,你是要收了她吗?”
男子依旧念念有词,没有搭理盛夏。
又过了一会儿,只见女鬼的身影在金光的包裹下慢慢消散。随后,男子的经幡上出现了一条血红色印记。
男子收起了经幡,看着旁边还略显虚弱的盛夏,微微一笑,打招呼道:“是你啊,好巧!”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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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故事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