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门巳经被锁上的郑府,府里的人四处走动,想要寻到些什么。
郑南宫忙碌了一天,刺客之事毫无进展,二皇子那边不停施压。心情不佳的回了府直冲书房,猛喝了几口茶水。
“大人。四小姐院里的丫鬟方才来禀告,说四小姐不见了。老奴巳经派了些人手在府里找了个遍,又差人出去寻了,只是还没消息回来。”郑管家匆匆而来。
“啪。”一个茶杯被摔在了地上,支离破碎,“不见了?她们怎么看的人。”说罢,气冲冲的往西院走去。
郑泠院子里的两个丫鬟此时苍白了脸,看见郑南宫,忙跪了下来,不停的磕着头。“大人,奴婢们也不知道怎么睡的这么沉。醒来四小姐就不见了。奴婢该死。”身体不住地颤抖着。
“蠢货!”
“大人,丫鬟房里查过了,确有迷香的残渣。”郑管家跟在后头说道。
“父亲。四妹眼睛不方便,想来不会走远。找回来就是了。这两个丫鬟被四妹下了药,也不能都怪她们。”郑婉忙从自家院跑过来劝说。
“大人。”刚被派去找人的郑乾求见。
“找到了?”郑南宫的语气里听不出是好还是坏。
“四小姐被陆府的人带走了。”郑乾的人马在妙手医馆见到郑泠,奈何那时郑泠正好同陆庭轩在说话,贸然前去带走人,恐生事端,便想等着两人分开再行事,却不曾想,四小姐竟然上了陆府的马车,还一路进了陆府。只能回来复命。
“陆府?哪个陆府?”
“陆丰镇大人的家。现在四小姐就在太医令府上。”
一旁的郑婉低下的头,一丝笑意划过嘴角。一个医痴,一个绝世的疑难杂症,一个出了名的妒妇,京都要热闹一次了。
“下去领罚吧。”郑南宫挥挥手,示意丫鬟下去。两个丫鬟如大赦一般急忙告退。
“父亲,你也别着急,陆大人是太医令,他公子在京都也是出了名的医学奇才,四妹妹在陆府也好,他们的医术都极好。说不定能治好妹妹的病。他们能收了四妹妹,那也许真的有法子。”郑婉游说着。“派两人盯着陆府便是。”
“郑乾,你同管家一起给我查,府里一个个查。她一个常年卧病的小姑娘,哪来的迷香。”
“诺。”
“大人。陛下差人请大人去宫里议事。”郑长明匆匆过来。
“我知道了。马上备车。”郑南宫回应道,转头看向郑婉,“婉儿,盯着陆府的事由你去办吧。只要郑泠不出陆府就行,一旦出来就抓她回来。”
“女儿明白,父亲放心。”
而此时的陆府。
“还不知姑娘芳名。”陆庭轩巳经嘱咐仆人去收拾客房。
宁颜想了想,自己该叫什么好,肯定不能说是郑泠,脑海里突然闪过两字,“啊,小女子姓宁名颜。宁颜。”
“宁姑娘。家中简陋,还请宁姑娘见谅。以后你就住这院子。有什么需要的就同小玉说。”陆庭轩看向一旁的侍女。
“真是叨扰公子了。小女子悉听尊便。”
“公子,大人让您过去一趟。”一名小厮进院禀告。
“那宁姑娘先行用膳。稍后我会过来给姑娘诊脉。”陆庭轩示意旁边的丫鬟扶着点宁颜。
“有劳陆公子了。”
陆庭轩安排好了宁颜,便转身去了父亲那。
“你今天怎么带回一姑娘。”陆丰镇一把白胡子,说话的时候晃晃悠悠,倒是挺慈眉善目。
“回父亲的话,这女子无家可归又中了一种奇毒,导致双目失明。儿子便想着若能治好她,那对医理的认识便会更加深刻。儿子一向喜欢挑战疑难杂症,便带她回了府。”陆庭轩下意识的没提到眼睛发红的症状。
“恩,你这孩子痴迷医术也是一种好事,将来肯定能取得比为父更高的成就。”
“父亲谬赞了。”
“去吧。”
春风吹在身上暖意十足,宁颜巳经拿掉斗笠,用帕子将眼睛蒙住,免得吓到旁人,生出是非。
“宁小姐,这是厨房刚做好的糕点。”身边的小玉热情的将一块软糕放入宁颜的手中。
“谢谢。”宁颜轻轻咬了一口,入口即化,甚是好吃。
“少夫人。”小玉的语气突然变得很谨慎。
少夫人?宁颜微微一愣,难道是陆庭轩的夫人?宁颜忙从石椅上站起了,微微行了礼。“少夫人好。”
“姑娘,不用这般客气。”一双略显冰凉的手拍了拍宁颜的手。“我是庭轩的正妻,听闻客房住进了个病人,便前来看看,我夫君一向宅心仁厚,常常带人来治病。我帮姑娘备了些吃的,表我心意,希望姑娘不嫌弃。”
“怎么会,谢谢陆疾医还来不及。少夫人真是个好人。”宁颜轻扶着桌子,“少夫人,坐吧。”
“姑娘,不知该如何称呼?”
“少夫人唤我宁颜便是。”
“宁姑娘,你这眼睛怎么了?”朱锡雯刚触到帕子,就被宁颜转头避开了。
宁颜扯出笑容,“夫人,我眼睛不好,还是不要吓着夫人了。陆疾医就是为了帮我治眼睛。真是叨扰贵府了。”
“悬壶济世是夫君的处世之道。”朱锡雯愣了下,宁颜的表现让她略感吃惊。似乎也是个可怜人。
坐下了聊了半响,朱锡雯便告辞了。
“夫人,那姑娘?”
“一个瞎子,能翻出什么天。我家夫君什么都好,就是太痴迷这医术了。要是他能把这心放在仕途上,哎,说不得。”朱锡雯不屑的说道道,她既要表现出自己的大度,心里又不愿意有别的女人和她争。故而前来刺探。现在看见还真是一个病人,心里放心了不少。
巳经坐回马车上的郑南宫脸色异常的难看,陛下特意召自己入宫,本来巳经料到事情严重,但未曾想到是国师失踪了,按他弟子苏秦的说法是国师这几天似乎对云德观的异常有所发现,现在国师不见了,这异常还要继续查。此时若郑泠的事再被旁人发现,那可如何是好。当年的事,郑南宫无力的闭上眼。这京都实在不太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