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侍女的话，鲘妃愣住了，不敢置信，“你，怎么敢……”
侍女神情有一丝狠戾，“我这不过是为了自保。”
“可这是背叛。”
侍女冷笑，“娘娘莫非忘了自己是哪一族的了？我们可不是海蛇族！”
鲘妃一震，是啊，她不是海蛇族，相反，她在的海族，被海蛇王打压几乎到没有生存空间的地步，不然怎会送她来王宫……
“可就算这样，我们毕竟是东部海域的……”
“什么东部南部，高位从来都是有德者居之。当年，人鱼王统治东部海域，我们一族生活何其自由，海蛇王不过是一暴君，德不配位。既然如此，我们何不掀翻了他的统治？”
鲘妃惊呆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身边的侍女会有如此大胆的想法，偏偏她无从反驳，甚至觉地就应该像侍女说的那般。
德不配位，为什么不掀翻了这暴虐的统治？
“你，到底是谁？”鲘妃警惕地打量自己的侍女。
这个侍女是从族内时就跟着她的，但是因为其存在感比较低，她才没有注意。也是因为这样，她身边的侍女被海蛇王折磨死了好几批，才换她到身边伺候。
能说出这般胆大妄为的话，必然不是凡俗之辈！
侍女讥诮一笑，“娘娘不用防备我，我只是一个不想死的小侍女而已，对娘娘更无恶意。”
鲘妃扯了扯嘴角，心说，我信你才怪！
不过，正如这个侍女所说，她们都命在旦夕，必须想办法求生。
沉吟了下，鲘妃才开口，“就算我有心反叛，万一赤恒王不肯帮我们，或者事后杀人灭口，怎么办？”
侍女摇了摇头，一脸自信，“以赤恒王倨傲的性子，既然答应，就不会食言而肥。何况，大战之后，赤恒王想要收服东部海域的海族，必然会施行仁政。”
鲘妃深以为然，却还是有些担忧。
“娘娘，不能再犹豫了，否则等海蛇王回来，我等必然大难临头！”
鲘妃骇然哆嗦。
如果真如侍女说的，杀祭司盗取巫药的就是赤恒王，那么海蛇王不管查没查到线索，回来必定大发雷霆。
“或许我可以想办法把陛下引去别的宫妃那里？”鲘妃还抱着侥幸心理。
侍女冷然一笑，“娘娘是陪着赤恒王爱宠去的二祭司府邸，出了这样的事情，海蛇王会不找娘娘泻火？”
鲘妃连打好几个冷颤，“好了。就按照你说的去做吧。你，去联络赤恒王，问他拿药。”
侍女领命离开。
姜玥和赤恒正商量怎么搞海蛇王，白浩就来报，鲘妃的侍女有重要的事情求见。
自从回来后，赤恒就把寝殿外的守卫全数换成了自己人。
“没瞧见正忙着呢嘛，不见……”姜玥驱赶的手势挥到一半，疑惑地皱起了眉头，“那侍女说了什么事吗？”
“具体没说，但是对方说，她能帮助陛下和月祭司。”
姜玥嘿然一笑，这个侍女好大的口气，说不定是个厉害的角色？
“让她进来吧。”
虽然在忙，姜玥还是决定分出一点儿时间渐渐那个口气甚大的侍女。
那侍女出现的刹那，姜玥更加肯定了刚才的猜测。
这个侍女不简单！
“你，原本的身份，不是海奴吧？”姜玥直接开口。
原始社会，不管是人族还是生活在海洋里的海族，雌性，只有奴隶才会给人做侍女。
对方不管是通身的气质，还是见到赤恒王眼底那冷静自若的态度，都显示了绝不是出身低微之辈。
那侍女微微一笑，“宠妃娘娘应该也并非赤恒王真正的王妃吧？”
有个性！姜玥暗暗点赞，眼睛够毒辣。
不过，她有意戏弄一下对方，“谁说的，我可是赤恒王万年来唯一宠爱的人族王妃。”说着，伸手揽住赤恒的肩膀。
那侍女笑地更灿烂了，“娘娘说是，便是吧。我此番来，是为投诚。我已经说服鲘妃，只要你们提供药物，鲘妃会想办法毒杀海蛇王。”
虾米！
姜玥差点儿从椅子上摔下去，尼玛，她没听错吧？毒杀海蛇王！
这个侍女不是一般的疯狂……
姜玥吸了好大一口气，才压下震惊，“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跑我们面前，说对海蛇王如此大不敬的话。我们若是告诉海蛇王，海蛇王必然将你碎尸万段！”
那侍女却全无一丝畏惧，“若能杀了海蛇王，灭海蛇族，我灵琴就是粉身碎骨，也会含笑九泉。”
“灵，琴，你和灵姬什么关系？”姜玥眯着眼打量对面的灵琴。
怎么感觉有几分眼熟的感觉？
不过，对方明明不是人鱼族……
灵琴却灿然一笑，“你果然认识我姐姐！”
姐姐！姜玥又是一惊。
灵琴笑地欢快又苦涩，“我还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闻到灵姬姐姐的气息……”
姜玥抬起胳膊嗅了嗅，没感觉有什么不属于自己的味道啊？
赤恒给姜玥解了惑，“人鱼王族的血脉中会散发独特的气味，专门用于辨认其血统。若是灵姬有心，就能在你身上种下那味道，而且她的亲族才能闻着。”
姜玥点点头，在大唐城，姜玥跟灵姬说要去东部海域调查真相时，灵姬曾挤出一滴血，洒在她四周的空气里。灵姬解释是为她祈福。现在看来，应该是把独属于灵姬的味道种在了她身上。
或许在灵姬的潜意识里，盼望着东部海域还有她的族人吧？
没想到竟然真有，还是灵姬的妹妹！
“你怎么不是人鱼族？”姜玥问。
“我是奴生，没能继承人鱼王的血脉。”灵琴落落大方地说，并没有因为出身低微而怯懦，“我没有继承人鱼王的血统，应该是闻不到灵姬姐姐的气味的，只是我是灵姬姐姐抚养长大，常年与姐姐相伴，熟悉关于姐姐的一切。”
海族血统继承与人族略有不同，人族是基因传承，有很多可能性，可是海族的血统，在交配的时候，雄性可以选择让其生下的孩子继承自己的血统，或是不让。这样更能保证血统的纯正。
奴隶是没有资格继承王族血统的，曾今的人鱼王即便看上灵琴的母亲，却绝不会将自己高贵的血统传给奴隶生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