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有拳头重击在皮肉上。
那个伸手抓姜玥胳膊的男人被打地倒退十步,才勉强站稳。
“你敢打我!”男人呲目欲裂。
龙偳搂过姜玥的腰,傲然地昂着下巴,“她是我的。”
“是我先看上她的。把她给我。”男人大步走上前,横亘在两人面前。
“她已经登记在我的名下。”龙偳手一扯,把姜玥拉到身后,连看都不让男人看。
“我如果非要她呢。”
“找死!”
新磨的石斧劈了上去。
男人连续后跃三次,跌倒在地,石斧插在男人腿边的地上,顶端几乎全部没入土里,可见这一击用了多大力道。
“你要杀了我吗?”男人对着石斧用力啐一口吐沫,“就为了个女人,你要杀你的族人!”
“她是我的女人。谁动她,我就杀谁。”龙偳冷冷地说,跨上前,拔出石斧,大咧咧搂着姜玥离开。
“你这样不会有事儿吧?”姜玥担心那个战士报复。
龙偳表情不太好,口气却很平和,“我说过会保护你,就不会让任何人侵犯你。”
姜玥灵动地转了转乌黑的眼球,这货说地真好听,感情忘记是谁大半夜偷袭她了?
龙偳的话还是让姜玥吃了颗定心丸。
看那个战士的气势和态度,在部落的地位应该不低,龙偳尚且毫不犹豫出手,以后她不用担心被肖小之辈欺负了。
因为换盐队伍归来,部落举办庆祝会,第二天早晨才有人来找姜玥学做衣服。
姜玥没有保留地教众人搓麻线,缝皮衣。
一来,她和冬生两个人,没办法在短时间缝制那么多皮衣裤,天越来越冷,搞不好又会引发重感冒,库存的左氧不多了,每用一点儿,她都肉疼。
二来,她实在不想再被那帮赤着上半身的原始人围追堵截了。
授课过程中还是遇到不少问题。比如,骨针数量不够,太粗缝不好;有的战士的奴隶是男的,手笨,裁坏很多皮子,缝线也歪歪扭扭,被他们的主人嫌弃。
结果,还是有不少人来找姜玥帮做衣服。
“大祭司命令你给他和酋长做十套过冬的皮服。”
讲了一整天课,终于宣布解散,姜玥还没来得及喝口水润喉,就看见大祭司的弟子飞鹿,昂着高傲的下巴,颐指气使地对她下令。
飞鹿摆摆手,十来个奴隶将小山般的兽皮堆放在姜玥面前。
姜玥皱眉,“我记得他们中间有几个人已经学会了缝制。”
飞鹿带来的奴隶中有三个,姜玥认得,在开课的前两天来上过课,后来没再见到,她就将其归为学会了。
“让你做就做,哪来那么多废话。”飞鹿不耐烦地挥手,“小心做,弄弄坏了皮子,看祭司大人怎么罚你。”
飞鹿带着奴隶走了。
姜玥站在皮毛堆前发愁。
皮衣皮裤不难缝,麻线也可以让来学习的人帮忙搓,难在不知道老祭司和酋长的尺码。
“大祭司还是出手了。”冬生皱着眉头叹气。
“几件衣服而已,还难不倒我。”姜玥挥挥手,不想让冬生惴惴不安。
她不想去量老祭司和酋长的身形,可以问龙偳啊!
龙偳听说大祭司让姜玥做那么多衣服,脸部神经绷地紧紧的,“我明天去帮你推了。”
“还是算了吧。”姜玥不想因为这件小事得罪老祭司,毕竟还要在部落过冬。
“这衣服不好做。”
“不好做,总好过你去和大祭司干仗。你们黑壤族已经不受大祭司待见,小心他对你们赶尽杀绝。”
这些日子,冬生和姜玥感情更加融洽,心里有了抱怨也不瞒着姜玥。
长留由火源族和黑壤族,再加上一些战败的小部族组成。大祭司是火源族人,忌惮黑壤族,担心黑壤族占优势,做出忤逆之事,一直打压黑壤族战士。不管是狩猎还是对外征战,冲在前面的都是黑壤族战士,分功劳时却要压黑壤族一头。就连黑壤族战士的奴隶,也时常被火源族欺压。
冬生作为黑壤族战士的奴隶,一年中清理茅房的次数就比别的奴隶频繁很多。
姜玥听到这个消息,既愤慨,又暗暗开心。
等矛盾激化到一定程度,她就能轻松将黑壤族人拐跑了!
“可这么多,你根本做不完。”龙偳抬腿踢开堆在帐篷里的皮毛。
“别乱踩,弄脏了还得洗,现在水可冷的很。”姜玥赶紧拦着,挑了十来块儿皮子丢给龙偳,“你要是真担心,就帮我一起做。”
“我,不会。”龙偳为难地挠头,有些郁闷。
他是战士,皮革都不会鞣制,更别说穿针引线了。
“不会就学啊。以后四季的衣服,你自己做。”姜玥可不想每天捅咕针线给他做衣服。
“你是我的奴……”龙偳顿了顿,挨着姜玥蹲下,“要怎么做?”
姜玥也不管他刚才想说什么,把石刀丢给他,“先帮我磨刀。”
兽皮厚实,石刀裁几片,就钝了。
龙偳扯过磨石,就开始磨起来。
“咦,你磨刀怎么和别人不大一样?”姜玥疑惑地瞥着被磨锋利的石刀。
这可是石头,战士原曾帮她磨过几次,半个时辰都不一定磨出刃来,龙偳却只磨了几下,那刀口就出现了锋利的寒光。
龙偳将磨利了的石刀丢给姜玥,没说话。
姜玥撇撇嘴,切,不说拉倒。
“看着我怎么裁,十套衣服的裁剪就全交给你了。”
裁皮需要很大的手劲儿,这也是姜玥最不愿做的工序。
跟龙偳确定了老祭司和酋长的尺码后,姜玥开始裁皮子。
也不管龙偳学不学的会,姜玥演示一遍就蒙头大睡。
学不会正好,等她醒来,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她好嘲笑他一番,让他跟她藏私!
一觉醒来,她发现龙偳把所有的皮子都裁好了,尺寸丝毫不差。
“这都是你裁的?找冬生帮忙了吧?”姜玥有些不信。
她一个女人,裁废了三块皮子,才找到手感,她还是玩过手术刀的。
“我用你裁好的皮子比着弄,没想到还真弄成了。”龙偳揉揉有些酸涩的眼。
皮毛是大祭司送来的,他对自己的手有信心,还是两眼一眨不眨地,就怕裁坏了,被大祭司挑刺儿。
“接下来要怎么做?”龙偳一手拿着骨针,一手捏麻线,“是用这个来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