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叠厚厚的,纸质的东西。
钟炜就扫了一眼,还没看清是什么,下意识就弯腰帮苏夏捡起来:“夏宝,你掉东西了。”
当他的手捏到那一叠纸中间的时候,也将那一叠纸翻了过来。
顿时,他傻眼了。
这东西他可太熟悉了。
“你都带着这么多银票出门?”
他的语气都快控制不住,有些飘忽了,他手上拿着的可是一叠厚厚的银票,目测,得有个上百张吧。
最上面的那张都是一千两银子的。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还翻到中间跟后面去看了看,中间的也是最少千两以上的面额。
最后面的甚至是面值万两的银票。
苏夏有些疑惑地望过来:“这很多吗?不是才三十多万两银票吗?
我阿爷跟哥哥们都说女孩子家家出门在外,身上是肯定要带些银子,他们一见到我就给我塞银票。
小哥哥昨天也给我塞了很多。
我今天出门的时候就随手拿了一点而已。
你这么惊讶,难道你身上连三十多万两的银票都没有吗?”
钟炜:“……”
这一刻他觉得苏夏一点都不可爱,说出来的话也太扎心了。
什么才三十多万两,还有为什么他没有三十多万两银票前面还要加个难道。
难道她不知道没有三十多万两是很正常的吗?
也别说三十多万两了,他现在是连三十多两都拿不出来。
人和人之间的贫富差距为何会这么大?
其他人也听到苏夏这话,此时,都一脸幽怨地望着钟炜。
你说你要拍马屁能不能先搞清楚情况?
人家苏夏本身就是个小富婆,压根儿就不缺银子,可刚刚他竟然还让他们花这么多银子去帮苏夏买单。
那些银子对于苏夏来说就是九牛一毛,可对于他们而言却是一大笔银子了。
钟炜默默地低下头,躲过众人的视线。
随后依依不舍地将银票还给苏夏。
在看着苏夏将银子接过去之后,他更加坚定了要抱住苏夏大腿的想法。
就算不是为了南宫瑾,为了苏夏本人,他也要抓住这个机会。
他想接近南宫瑾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想让祖父对他刮目相看,多给他些银子花花。
可苏夏本身就有很多银子了呀,要是讨好了苏夏,苏夏一个高兴打赏他一大笔银子,那最后结果岂不是更加美妙?
祖父的银子反正最后还是他的,可苏夏打赏的银子是凭空多出来的。
那可真是人生一大乐事啊。
“对了,夏宝,你刚刚说要让我留下来给你打工挣银子的,那你打算让我干什么活?”
钟炜之前听说苏夏还要让他打工挣银子去补偿刚那两个乞丐的时候,他是抗拒的。
他堂堂钟家少爷,皇上的亲表哥,怎么能去打工?
打工?这是不可能的,一辈子都不可能的。
他每天在家里混吃混喝等着祖父给他月银不好就行了,这样的日子真是有趣至极。
只是,一想到苏夏随手就能拿出来这么多银票,他对这打工就向往起来。
要是他跟在苏夏身边挣银子,会不会也像她这么有钱了?
这会,元萩跟他身边的那一群少爷都竖起耳朵来听了。
他们虽然出身高贵,从小吃穿不愁。
可他们也还没富到随手就能拿出来几十万两银票的地步。
他们也想知道苏夏究竟要让钟炜干些什么,会不会是跟她这么富裕有关的?
有人就悄悄地讨论起来:“不是说他们都是从村子里来的吗?之前都是在村子里种田的,这年头种田难道是这么赚银子的?”
“妈呀,我以后可不敢再瞧不起那些农村出身的人了,他们的财富说不定都能碾压我的啊。”
苏夏接过银票,随意地塞到小布包里,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漫不经心地应着:“哦,我打算在京城开店,想找你帮忙,具体要让你做什么,还得先看看你有什么能力。
如果你什么能力都没,那就留在我的店里打杂吧,我一个月给你二十两银子。”
“要是你能力出众,说不定我就让你打理我的铺子了,那每个月的收入我能给你些分成,我卖的东西应该都挺好卖的,那你一个月最少也能拿到一千两的分成……”
在村子里的时候,所有的生意都是四叔跟八哥在打理的。
她要在京城开店的话,理论上来说也应该等到大家都过来,到时候再让四叔他们去打理。
这样也能给家里开展业务。
只是,她这店她也不是为了家里开的,她是觉得小哥哥都当皇上了,以前的皇上叔叔这么抠门,说明国库的银子肯定不多。
她得开店给小哥哥挣银子,给他补贴下家用才行。
既然是给小哥哥挣的银子,那肯定就不能再让家里人去打理,不然不就是让四叔跟八哥白白给别人干活了吗?
她就想另外找人干了,这些店铺的生意要跟家里完全区分开来才行的。
正好路上看到钟炜,她就想到让钟炜来帮忙也不是不行。
她听小哥哥说过,外公那边因为坏蛋舅舅的事,想避嫌,不想影响小哥哥,所以家里的人三代之内都不想让他们从政了。
让钟炜去参加秋闱,也只是想着等他考上举人就让他去教书而已,这样的话,他以后也能有份稳定的收入。
只是她刚刚悄悄给钟炜算了下,他确实也没有科举的命。
以后真让他去教书,会把人教坏的。
不能从政,他又不会种田,只能尝试从商了啊。
苏夏解释了这么多,不愿意再说话了,咬了一口山楂,就开始专心往前走。
钟炜脑子一直在回荡着苏夏刚刚说的话,最少一个月一千两的分成……
一千两啊!他凭自己的努力一个月也能赚到一千两吗?那这活儿他肯定要干的啊。
况且这是最少的,说不定他很厉害,一个月能赚几万两呢?
等他做生意的天赋被挖掘出来,那祖父说不定也会把家里的生意都交给他,他一手拿着家里铺子的银子,一手拿着苏夏铺子的分成,岂不是爽歪歪?
在他歪着嘴遐想的时候,他们终于来到淳亲王府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