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姜屿森铁青的脸色，姜母心知不好，抢先一步道：“大过年的，说这些干什么。小简和屿森的感情好就行了。吃菜吃菜，要不都凉了。”
姜父一直以来都很忙，所以姜母还没来得及把姜屿森的事情告诉他。
她一直再找合适的时机想和姜父面对面谈谈，眼下都快过年了，也没谈成。
姜父略有些不悦，但到底还是没再多说什么。
简鹿笛悄悄在桌上捏了捏姜屿森的衣角，失忆他自己没事。
姜屿森暗暗叹息一声，将刚剥好的虾放进她碗里。
吃过饭，姜屿森和简鹿笛不再多停留，打了个招呼后便要离开。
姜母神情复杂，忍不住道：“这么快就要走？要不要迟一些，或者，干脆今晚住在这里？”
“不必。”
姜屿森应的冷漠疏离。
姜母跟在他们身后，沙哑的声音夹杂着微微的恳求：“屿森，再多留一会儿吧，我想要多陪……”
说到一半，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立刻讪讪改口，“我想让你多陪陪我，好吗？”
这些话，这样的语气，宛若一根针，扎进了姜屿森的胸口里。
冷硬的拒绝到底没能说出口。
他的薄唇扯成一条直线，片刻后，低声道：“我跟同事约好了。”
闻言，姜母再没多提，只是一路走在他们身侧，一直到他们上车驶远。
客厅里，姜父眸色浅淡地往外看了一眼，这么多年过来，他一向习惯如此，任何事，对他而言，都是可以衡量得出结果的。
副驾驶座上，始终沉默的简鹿笛微微侧眸，看着姜屿森冷毅的侧脸。
其实，他很容易心软的。
到丽水滨江时才刚八点多钟。
姜屿森牵着简鹿笛的手，格外认真地向她道歉：“抱歉，我没考虑周全。”
他父亲的性子，他本该是相当清楚，只是没想到在这个时刻，在简鹿笛身上，还会套用他在商场上的那一套。
“也还好。”
简鹿笛回想了一下，“只是有些话听起来怪怪的，其实算不上什么大事。”
她有意转移话题：“对了，春晚是不是开始了？那我们得走快一点了哦。”
姜屿森摸了摸她的头发，看着她的笑脸，心情好了许多。
说起来，简鹿笛已经好些年没有看过春晚了。
回到家打开电视，正好在放魔术表演，是近段时间魔术行业的新人。
简鹿笛看了一会儿，连连称奇：“真的好神奇哦，他是怎么把可乐变没，又变出来的？”
姜屿森但笑不语，魔术要是被揭穿，就没意思了。
再往后是小品节目，由喜剧老艺术家联合编排的，讲述的是一个女大学生从农村到城里生活奋斗的故事，笑中带泪。
不知不觉中，三个多小时过去了。
零点零零分，伴随着电视机里的倒计时，新年的钟声敲响，远处的天被升起绽放的烟花照亮。
小区里不少业主都探出脑袋。
简鹿笛来到阳台，想到了什么，双手放在嘴边做出喇叭状，喊道：“新年快乐呀，姜小朋友又长大一岁啦。”
姜屿森低笑一声，从身后抱住她，亲了亲她的脸颊。
“新年快乐。”
新的一年，有你，才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