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难怪昨晚秦暮什么也没问，因为他全部心知肚明。
过往的种种，现在想来，终于觉得合情合理。
简鹿笛看着秦暮，唇边微动，想要说点什么，却是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能说什么。
反倒是秦暮耸了耸肩：“说起来，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还是大二那年的国庆，宿舍里只有我跟他两个人在，你不知道，那时候看到他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我差点吓死，一开始以为只是偶然，后来好几次悄悄看到另一个人格的出现，通过了解调查才确定。”
“不过看样子，屿森似乎很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索性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什么也没发现，在他快要藏不住的时候偶尔顺手帮忙一下。”
简鹿笛忽然笑了。
姜屿林一直以为除了她没人知道他的存在，姜屿森也因此疏离身边的人，殊不知，还有一个人默默隐在他们身后。
秦暮他啊，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人。
……
综合医院门口。
夏岚被一群记者围在中间，路都走不动了。
“夏小姐，姜律师已经拿出自证清白的铁证，请问你有什么话要说的？”
“我们得到小道消息，据传这个消息最先就是你爆料出来的，你是不是有什么私心，刻意污蔑姜律师？”
“请问你这么做居心何在？还是你能拿出证据证明自己所说的是真的？你是否怀疑姜律师他们私下联系过律师动了手脚？不过这个医生是你亲自预约的，他应该事先不知道是哪位吧？”
这些问话，几乎将夏岚想要辩解的话全部堵死了。
她伸手挡住额前，想要阻止这些镜头的拍摄：“麻烦你们让一让，让一让，这个结果我也很意外，可能他这几天吃了什么药好了呢？一切还得等我再确认下才能定夺……”
好不容易回到车上，她开出去好远，直到看不见那些记者，也确定不会有人追上来，才猛地踩下刹车。
该死的，为了以防万一，她还私下给过那名医生一笔钱，就为了达到目的！
这下全完了！
姜屿森的精神状态怎么会是好的？难道他真的康复了？什么时候……
夏岚一面恼怒自己的失败，一面开始后悔当初应该再坚持坚持，没有精神病的姜屿森，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完美的对象了。
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下，她点开的瞬间，脸色唰一下变了。
青森律师所发了一条声明，称将追究她诽谤造谣及名誉损害的全部责任！
……
一直到下午，姜屿森都没有醒过来。
简鹿笛抑制住自己的胡思乱想，医生都说姜屿森没事，肯定会没事的，他只是累了，需要多休息一会儿。
捂着脸坐在沙发上许久，她拿出手机，心向下沉了沉，双唇紧抿，敲下字眼。
小鹿爱吹笛：
——之前一直没有发声，是不想被某些有心人带节奏。
夏女士曾经追求过我男朋友，爱而不得后心生怨气，故意制造出这些闹剧。只因为是被造谣的当事人，所以清白的一方就要拼命拿出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夏小姐，还满意吗？
最后附带上了医院的报告单，结尾处的正常二字格外显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