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晚上略微有些凉了。
姜屿森拿着啤酒，站在阳台上，双手搭着栏杆，幽暗的眸子望着远方。
时不时，视线往下，看着过道里有没有出现那抹熟悉的身影。
那天晚上的质问，后来……
后来应该是姜屿林出现了，他不知道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她肯定是知道了那件事。
她会有现在这样的反应，再正常不过。
就像当初夏岚说的：“没人能接受自己身边的人是神经病，多可怕啊。”
是啊，多可怕。
这样的自己，有时候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多了段空白的记忆，也觉得不可思议，可怖万分。
应该已经习惯了的。
他能理解她。
将剩余的啤酒一饮而尽，迎着凉风，还是借着酒劲，点开手机。
鬼使神差地找到那个没备注却熟记于心的号码。
指尖顿了顿。
大概过了有一分钟，才按下去。
风呼呼吹过。
他能很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怦怦。
怦怦。
怦怦。
明明不过几秒钟的功夫，却好似过了很长时间。
那端很快响起声音。
姜屿森呼吸一窒，甚至没想好该说什么。
下一秒。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经关机，请稍后再拨……
握着手机的手倏地一紧，怔在原地许久。
听着机械的回复一遍又一遍，直到自动挂机。
他忽然就笑了。
这笑里夹杂着很多东西。
唯独没有分毫责怪。
……
第二天，姜屿森上班前，又情不自禁在隔壁的房门前停了停。
敏锐地察觉到简鹿笛一夜没回。
他的眸底划过一丝暗色，大步离开。
坐上车，胸腔里像是有一双手紧紧扼住了心脏，有种说不出的窒息感。
难受。
他一向很少会有这样的情绪。
一时间难以适应和调整。
到了律所，小西今天心情不错，看到姜屿森没有带早餐来，问他：“姜律师，你吃过了吗？没吃的话，我这里有多带的牛奶和面包。”
姜屿森眸色渐深，不知想到什么，脸沉了沉，没什么温度的说：“不用。我胃没问题，以后别误会了。”
小西一愣。
这片刻功夫，姜屿森已经走进办公室了。
她古怪地撇撇嘴，姜律师这几天好像心情不大好啊。
这时秦暮也来了，看到小西手里的早餐，凑过去：“给我的啊？”
小西往旁挪了点，毫不客气：“没你的份儿。”
秦暮露出伤心的神情，眼疾手快地抢了过来：“小西，之前老是给姜律师带吃的，今天该轮到哥哥了吧？要不哥哥这心啊，得碎成一瓣一瓣的了。”
“秦律师你女朋友这么多，哪个不能帮你修好你那颗脆弱的心？”
小西没什么好脸色，倒也跟他计较，想到刚刚的事，又问：“对了，我看姜律师好像心情不大好？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吗？”
秦暮喝了口牛奶，耸肩：“还能怎么，和女朋友吵架了呗。你这么关心一个名花有主的人，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小西嘁了一声，瞪他：“那也比关心一个花丛里的浪子好。”
她转过身，懒得再搭理他。
秦暮嘻嘻一笑：“没关系啊，哥哥我不怕被误会。”
小西叹气：“今天也是秦律师脑子有问题的一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