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远处广场上方的天空，五彩缤纷的烟花瞬间炸开，悉悉簌簌往下落，照亮了周围。
简鹿笛听到声音，下意识转过身去，杏眸映出靓丽的烟花，一闪一闪。
姜屿森先是看了她一眼，而后抬头。
时而是花，时而是灯笼，落下，又升起。
他以往也是看过烟花的，大多是在过年的时候，站在别墅的阳台上，看着不知道是哪个地方的人家放的。
那时，只觉得冷。
不过现在，又不一样了。
第一次和这么多人一起看，大家都不约而同地驻足脚步，看着同个方向。
他好像稍微有点能体会到，烟花升起时，为什么总能看到每个人的笑脸了。
天空再次亮起时，他微垂眼眸。
站在前面半步之遥的女人脸庞白皙光洁，嘴角高高扬起，无比专注。
真像个小孩。
他又望了望周围其他人。
终于能确认，这张笑脸，是最耀眼的那一个。
长达十几分钟的烟花展览结束，人潮继续往前涌动。
简鹿笛想了想，还是道：“要不，还是不去看了吧？时间也不早了。”
再往前走，估计人挤人的现场更严重。
在她心里，姜屿森就像是一朵白莲，不忍心让他沾染污浊，更不想让他不舒服。
“嗯。”姜屿森倒是没反对。
出去要往另一边的专门道路，走过去有一小段距离，因为逆行，显得更加艰难。
简鹿笛犹豫许久，小声说：“姜律师，我能不能牵你……”
见他神情微顿，连忙补上后一句：“牵你的衣袖？”
她解释：“我知道你不喜欢和人有太过亲密的接触。不过这里实在是太多人了，我怕我们像刚刚那样走丢，就麻烦了。你觉得呢？”
姜屿森瞥了她一眼：“没关系。”
脚步倒是没怎么停。
简鹿笛闻言一喜，大胆又谨慎地伸出手，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袖。
姜屿森什么话也没再说，看了看那只小手，继续往前走。
简鹿笛舔了舔唇，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姜屿森的手很好看。
修长纤细，白净笔直，是那种让人一看便会赞叹的程度。
果然，好看的人哪里都好看。
……
回到车上，简鹿笛长长呼了一口气，在人这么多的地方，连呼气都觉得不太顺畅了。
她习惯坐在后座，看向窗外。
忽然见到一个穿着休闲的大男孩，终于想起自己从一开始就忘记的某件事。
“完蛋了！”
姜屿森开着车，不明所以地透过后视镜看她。
简鹿笛懊恼地拍了拍脑袋：“忘记喊姜屿林一起了。”
姜屿森淡淡道：“他来不了。”
来不了？
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要学习吗？还是因为，他确实不想让她和姜屿林再有接触，即便在他眼皮子底下也不行？
停了一下，简鹿笛颇为认真地说：“姜律师，关于你之前说的，我回去想了很久，觉得还是不能答应你。”
“姜屿林年纪是小一些，但我是他第一个朋友，如果连我也……那他会很孤独的吧。”
“所以，对不起。”
闻言，姜屿森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嗯。”
嗯？就这？
简鹿笛有些摸不准他到底怎么想的，试探地问：“那，你是不反对我和他的见面了？”
看着女人认真的神情，姜屿森到嘴边的话忽然就抑制不住的变了：“这是你的自由。”
他提的是建议，主动权，一直在她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