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机上私家侦探发来的地址，简鹿笛点开日历，明天刚好是周末，时间很宽裕。
连借口她都想好了——出门买钱包。
由于昨天的那通电话，一大早真说出口时，徐正倒是没怎么多想，只是为了维持温柔男友人设提出陪她一起去。
简鹿笛心底一万个拒绝，面上却要装作体贴：“昨天加班这么迟，难得周末，你还是好好休息吧。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一个人人完全可以。“
徐正一点没起疑，叮嘱她路上注意安全后，便回去睡回笼觉了。
私家侦探给的地址在隔壁城市，高铁一个多小时才到。
栀甜应该是有她的顾虑所在，离的远些也更不容易被徐正或anni撞见。
临近中午，简鹿笛撑着遮阳伞来到一家叫瑞宇的律所，里面的客户很多，前台忙的脚不着地，根本没什么时间搭理她。
见状，简鹿笛只好先在周围看了看，可很快，她就发现墙上挂着的在这里工作的律师名牌里，并没有张华明的名字。
按理说，私家侦探给的信息应该不至于会错。
拧了拧眉，她趁前台终于有空闲的时候走过去，开口问：“您好，我找张华明律师，可以帮我预约一下吗？”
听到这个名字，前台看了她一眼，夹杂着几丝鄙夷的味道：“他可不是什么律师。”
顿了顿，又补充：“我们这里也没有叫张华明的。”
没有？
简鹿笛愣了愣，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那个私家侦探到底靠不靠谱。
出了律所，她按耐着脾气打电话询问。
私家侦探挠了挠头，也觉得是不是哪里出了差错：“陆小姐不好意思啊，您再稍微等等，我立刻去确认清楚。”
为了避免麻烦，她没有用真名。
原本以为事情会进展的很顺利，没想到刚开始就出了岔子。
简鹿笛叹了口气，瞧着饭点也到了，只好先去了就近的一家小餐馆解决温饱问题。
一开始餐馆里人还不多，等到简鹿笛点完餐落座后，络绎不绝的人渐渐往里涌了。
一眨眼的功夫，到处都坐满了，也幸亏她来的早了些。
饭菜上了没几分钟，就有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扭扭捏捏地凑过去，低声询问：“你好，请问……我可以和你拼桌吗？”
餐馆里的桌子不大不小，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倒是没什么问题。
简鹿笛抬头看他：“可以。”
男人脸上架着一副银框眼镜，身上的西装没什么光泽，看起来有些老旧。
更重要的是，他脸上神情黯然，一副受挫的模样，刚坐下来没几分钟就叹了好几次气。
自觉可能影响到了对面的人，他有气无力地歉笑：“不好意思啊，实在是……太迷茫了。”
简鹿笛喝了口汤。
那人神色恹恹，瞥了她好几次，终于忍不住似的打开话匣子：“你说，有的人是不是天生做不成一些事，再怎么努力都是徒劳的？”
简鹿笛一边继续吃饭，一边等着他的下文。
对于陌生人的倾诉，她一向宽容的很，毕竟都会有这种时候，有的发泄总比一个人憋在肚子里强。
男人苦恼道：“我毕业这么久了，资格证还拿不到，明明每次都准备的这么充分，但一上考场脑袋就变成浆糊……”
“我真的好没用，律所辞退我也是正常的，现在家里人都劝我放弃得了，不是吃这碗饭的料，可是我真的很喜欢这份职业，就好像是在为人伸张正义一样。”
末了，他又一次叹气：“哎，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该考虑转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