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走到沈迁面前,抬手间斩断了那些铁链,然后问道:“沈迁,你还记得我吗?”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
他像是被困久了,哪怕铁链已经除去,他却还是保持着这个姿势,不敢舒展手脚,不敢有一星半点儿的逃跑念头。
南景索性搬来一把椅子,坐在床边准备给沈迁把脉。
这人要是一直痴痴呆呆的可不行,能力转赠需要本人意愿,如若沈迁不同意,那小星祈身上的问题就得不到解决。
南景伸出手,一把扣住了沈迁的手腕。
脉搏正常,身体正常,只是精神似乎有些溃散,除此之外没有别的问题。
南景拿出小瓷瓶,倒了一粒灵药喂到沈迁嘴边。
谁知沈迁看见她伸过来的手,眼中突然升起一抹凶光,龇牙咧嘴的张口,恶狠狠就要咬她!
南景反应其快,反手将他击倒,同时掌心翻转,在沈迁张开口的瞬间,灵药落了下去,恰恰好落进他嘴里,入口即化。
“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很感激你,现在我还需要你帮我做最后一件事,这件事完成后,我解开对你的催眠指令,然后放你走。”
当初沈迁滥用私权格外袒护应风雪,步步为营算计了应风雪那一身的能力后就想要就此远遁。后来他没能逃得了,被战北庭派人抓了回来。
本来那个时候战北庭就要除去沈迁的,是南景拦了下来,并且以催眠的方式给齐封下了一道指令,让他无所不用其极的找到应风雪,不管用什么办法,如若找不到他就永远不能回来!
后来应风雪落在了齐封手里,他自己也落在了齐封手里。
为了自保,他将自身能力连同着应风雪的那一份一起转移到了小星祈身上,就是想着自己有一天能够从这个好掌控的孩子身上重新将能力夺回来。
却万万没想到,这个他当做小羊羔的孩子竟然会是南景的儿子……
沈迁似乎恢复了一点点意识,听到南景的话,他从床上坐起身,眼神定定看着摇篮里的小星祈。
“这是……你的孩子?”
他声音沙哑,瞳孔瞪大,满脸写满了不可置信。
南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是。”
言外之意就是,就算今天她能看在这一年多以来沈迁间接遭受被囚绑的困饶他一命,放他离开,但这个前提是,他永远别想要回来,更别想要回自己的这一身能力。
否则他但凡敢打小星祈半点念头,不管是南景还是战北庭,绝不会心慈手软!
沈迁连连苦笑,他还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当初他为了算计应风雪身上的能力,不惜背叛了特情处。本以为能力顺利到手,谁知道他做的一切都在无形中为南景和战北庭做嫁衣!
早要知道会有今日,他脑子进水才会做下这些事!
南景弯腰,从婴儿车里将小星祈抱了起来,然后看着沈迁问道:“考虑好了吗?是想要活下去,还是现在就去死?”
“我选前一个。”
沈迁坐起身,他一脸灰败的苦涩,抬手间就要将自己仅剩的能力转移给小星祈时,他身形突然间一晃,猛地朝着窗外扑了出去!
南景笑了笑,巍然不动。
她就知道,有些人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下一秒,沈迁猛地被人砸回了窄床上!
江野双手环胸,冷冷挡在窗户前。
想跑?跑得了吗?
这才是真正的走投无路。
沈迁瘫倒在地,心中最后一丝丝升起的希翼也随之破灭。
南景轻轻拍着小星祈的背,不紧不慢道:“我的话依旧作数,给你三分钟的考虑时间,如若你还想继续犯蠢,我可以成全你。”
能力没有完全被转移,小星祈的身体接受不了这么强大的能量。
要不是孩子仅仅只有半岁无法自主将能力转移,南景也不至于逼沈迁做决定。
当然,就算对方死不顺从也可以,除了这个办法以外,她也可以用药浴的方式不间断给小星祈调理,有她这个药庐之主在,小星祈照样不会有事!
顶多花费的时间长些,孩子可能要遭一年的罪……
三分钟的考虑时间慢慢过去。
沈迁涩声问道:“说话算话吗?”
“当然。”
“那好……”
沈迁闭了闭眼,心思转动间,一股无形中的能量在空中微微波动,这异常仅仅只有一瞬间,下一秒消失不见,刚刚的异常仿佛只是他们的错觉。
成了!
南景心中一喜,抬手去给小星祈把脉。
孩子前段时间被这缺失不完整的能力折磨得有些虚弱,但现在半月成满月,那些亏空的能力尽数被补上,所有能力正常在身体里流转,如同潺潺不绝的溪水,活性循环。
以后浑身高烧的病痛再也不会发生了!
南景给江野使了个眼色,江野退到了一边,不再挡路。
“我说过放你走,你走吧。”
南景对视上沈迁的眼睛,这一眼间解除了之前下的指令,从此以后沈迁算是完全自由。
沈迁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一步步撑着往外走去。
大门打开,外面的守卫没有阻拦。
沈迁松了口气,顺利的一步步离开。
踏出大门隔绝南景视线的那一刻,沈迁眼底的阴鸷藏也藏不住。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今天可以忍,但等以后那个小崽子长大一些,能有自主意识后,他一定会回来的!
到那时,哪怕是无所不用其极,他也会让那个小崽子将自己被迫之下转增出去的能力一一拿回来!
沈迁凭着这一口气,一步步往外走。
可就在他刚刚踏出城堡的那一刻,砰一声响,一颗尖锐的铅条贯穿他的心脏。
一击毙命。
沈迁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临死他都死死瞪大着眼睛,瞳孔里还残留着来不及散去的仇恨和阴鸷。
齐封站在顶楼,缓缓收回了手里的武器。
边上,宋川不解的问道:“老大,你不是答应南小姐,沈迁交给她之后就不插手的吗?那为什么现在……你又要悄悄取了沈迁的性命?”
齐封漫不经心擦了擦自己干净修长的手,闻言淡然自若道:“要除后患,就要斩草除根。”
宋川一听,点了点头也觉得这话有道理,但……这个斩草除根到底是为了谁?为了不让沈迁被放虎归山以后不来找他们的麻烦,还是为了不让沈迁有这个机会,去找南景母子的麻烦?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新
第一千零七十六章 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