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深吸一口气,绕过手边的茶几和大床,径直走到了战北庭面前。
眼下的战北庭正在看书,几缕阳光从窗外投映,刚好洒在他身上,这张俊美十足的脸,愈发勾人心魄。
为了不吓到他,南景决定一点点的现身。要不然凭空出现一个大活人站在他面前,容易吓到人的。
南景意念一动,身体从魂体的状态慢慢凝实。
察觉到有人,战北庭猛地抬起头,然后就看见那空无一人的地毯上,一个透明的影子慢慢清晰。
一如初见时那般精致动人的脸,眉若远黛,眸似清泉。
战北庭的眼眸闪了闪。
是她?
南景心中忐忑的很,她不确定战北庭还记不记得当年的事情,也不确定常常掉链子不靠谱的宝盒是不是真的还原了梦境里的记忆。
如果不是的话,眼前的战北庭可能对她完全没有印象啊……
察觉到南景的心思,宝盒连忙保证:“主人你相信我,这回我肯定不会再出错!”
南景没理它,眼神定定看着战北庭,心中那叫一个七上八下。
心跳的频率比之前快了许多,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每次看到他就心动不止。
很快,半躺在床上的战北庭将手里的书丢下了,他缓缓起身,站在南景面前。
他高出南景一个头,逆光下,颀长的身形几乎将她笼罩。
南景不确定他这个什么意思,便主动开口问道:“你……你还记得我吗?”
而回应她的,是少年清冽的怀抱,陌生且熟悉。
南景怔住。
“你……”
她开口,才刚刚吐出一个字来,剩下的话全都被一个气息浓烈的吻,给完完全全的占据。
南景满脸惊诧,就连眼睛也瞪圆了几分。
宝盒嘿嘿笑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主人主人,我就说我这回绝对没有掉链子吧?嗯哼~”
最后的小尾音,几分撒娇几分得意,就像是邀功的狗子,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
南景完全听不见宝盒的声音,她沉浸在战北庭青涩的吻技当中,有些想笑的同时,也有些新奇。
现实世界里,她在和战北庭有所接触之后,战北庭的吻技也和现在一样青涩。只不过这男人智多近妖,几次下来就学得如火纯情。
南景轻轻挣开他,她本想问她突然出现,难道他就不觉得惊吓,不觉得害怕吗?
可她还没抛出问题,反倒是战北庭死死盯着她,眼神灼热的像是要把她戳出两个洞来,幽深的眼底,有一把火烧得正旺。
“十年了,十年了你才来找我?”
“……”南景差点被呛到。
他这语气怎么像是一个被女人抛弃后,苦苦等待多年而不得的落魄痴情人?
要不是知道他一手掌控了战家,报复了当年那些人,只怕她还真信了!
南景看向被他紧紧攥住的手,轻声道:“疼……”
其实她一点都不疼,要不然也不敢冒着狗带的危险去给他挡刀啊。
也就是处于梦境之中,不会受伤不会疼,她可以胡作非为,为所欲为!
战北庭一听,果然松开了一些力道。
但还是没有彻底松开。
好像只要他松了手,她就会又一次凭空消失一样。
南景看出他的想法,耐心十足的安抚道:“别担心,我这次现身就不会走了。”当然,只是现在不走。
战北庭漆黑的眼底,有着失而复得的光芒。
“就算你想走,我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十年前,他被人围攻。
在亲眼看着她不怕死的冲上前,为他挡去了那一刀后,他的心里就受了极大的震撼。原本对她的警惕,狐疑,统统在那瞬间瓦解!
可当他伸手,想要碰一碰她时,她就像是一阵风,完全抓不住,甚至彻底随着风一同消失。
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事后,他回到战家,再不愿隐藏自己的锋芒,苦心布局八年,终于将整个战家控制在手,曾经那些欺辱他的人,现在成了丧家之犬。
那买通那些杀手想要他命的人,现在坟头草都有几米高。
他现在有这个能力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可所有人却说,当年在那郊外上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场梦,一场梦魇而已。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切都是真实的。
这十年来,他无数次想要她凭空出现。就像当初战振业和战振霖曾经欺辱他,算计他时,她总会及时现身把他们狠狠揍回去一样。
可偏偏……再也没有过。
直到今天,直到今天!
战北庭扣住了南景的手,沉声道:“走。”
“哎哎哎去哪儿?”南景不想去,结果战北庭立刻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往楼下走去。
楼下有佣人和他的手下,其中还有同样少年时期的洛七。
他们看见战北庭突然间抱了个少女从楼上下来,全都疯了!
什么?
楼上哪来的姑娘?什么时候进去的?
还有,他们家少爷不是最最厌恶异性近身的吗,为什么这会儿他亲手抱着一个少女,还如珠如宝的护着,即便将她抱进车里,还生怕磕了碰了!
这简直就是有生之年系列!
洛七本着八卦因子,立刻坐上了副驾驶,驱动车辆之前,他问道:“少爷,去哪儿?”
“民政局。”
三个字从战北庭口中吐了出来,洛七噗的一声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了,瞪大眼睛问道:“我没听错?”
别说他了,就连南景也呆了呆。
可这里到底是一场梦境。
这里的十年之前,她就足够对不起战北庭,让他白白等了那么久,在煎熬和失落中度过,这种看不见希望的痛苦,她不想他再经历一次。
因为她早晚会消失的啊。
南景按住战北庭的手,表情认真,语气严肃:“我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说。”
顿了顿,她冲着前排的洛七道:“车靠边停,洛七你先下去。”
洛七听命下了车,才后知后觉发现,咦,这个突然一下出现的少女,是从哪儿得知他的名字的?
车内气氛凝重。
战北庭的脸色有些黑,他以为南景是不想和他有所交集,现在准备和他摊牌走人。
南景看穿他的心思,莞尔笑了笑,没让他等太久,她把他们的过往,包括这是个梦境的事情一一说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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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五章 等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