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明君拼命摇头,近乎哀求着:“我陪你,我想要陪你,哪怕是死,我也心甘情愿!”
然而回应她的,是厉斯寒温柔又坚定的摇头。
他将匕首刺进岩壁中,试图以此降低坠落的速度,但那效果微乎其微。他便只能抱住同样坠落的关明君,拼尽全力准备保她性命!
关明君和他抢,两人在坠落过程中来来回回的抢夺那个当做肉垫的位置。
但最后,还是厉斯寒赢了。
回望这半生,从认识到现在,关明君就不曾赢过他一次。
这一刻也同样如此。
他给她唯一的温柔,是最后的温柔,更是……坚定的拒绝。
“砰!”
坠落的那一刻,厉斯寒把自己当成了垫脚石,然后隔空推开关明君。
她摔在他身上,还多了好几秒的缓冲,再次摔下来时,她只受了细微的轻伤,手脚擦破了一点皮,额头轻轻碰了一下而已。
关明君悲恸万分,哭到声音沙哑最后晕了过去。
是燕迟下到最底下,发现她昏迷,然后将她绑上绳索释放信号弹,众人合力将她拉上来的。
“他太残忍了,太残忍了……”
关明君闭了闭眼,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南景只能轻轻抱着她,以这样的方式无声安慰。
除了厉斯寒自己,别人谁都无法了解他,更没有人能真正走进他的内心。哪怕是陪伴多年的关明君。
可有什么办法呢,不爱就是不爱,哪怕她甘愿陪他下黄泉,他也宁愿一人独行。
南景轻轻顺着关明君的后背。
许久之后,兴许是哭累了,身心俱疲,关明君在她怀里,呼吸很轻的睡着了。
南景招手喊来燕迟,小声道:“麻烦你帮忙,帮我把关姐带出去。”
“好。”
燕迟已经歇息的差不多了,二话不说将关明君抱起往宫殿外面走去。
南景亲手启动机关,将这个深渊关闭。
看着这黑黝黝无尽的大口在自己眼前一点点合闭时,南景轻声说了一句:“师父,你好好睡吧。”
“砰。”
层板重新合上,地面又是一片光滑,若是不知情的人来了,肯定不会知道,这里面还有这样的玄机。
做完这一切后,南景走到战北庭面前,这回主动张了张口:“要糖。”
心情不好就要吃糖。如果可以,她真想做回小孩子。
战北庭从口袋里一掏,这回是彩色的糖果纸,他亲手剥开,然后塞进了她嘴里,眉眼间褪去几分疏离,他牵起她的手,轻声道:“该回家了。”
“嗯。”
南景跟着他往外走。
在回到之前那个大殿之中时,她跪下,朝着最后一幅画上的男女磕了三个头。
记忆中,父母的脸已经渐渐模糊。那些年幼的记忆就像是梦境一样,很多事情都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变淡。
就连他们的声音,她也已经想不起来了……
南景起身,深吸一口气,然后大步离开了这座城堡。
大门缓缓关上的那一刻,南景走到滴血的圆盘前,让人弄来一把锤子,将圆盘彻底敲碎,直到无法修复为止!
这个所谓的阵法根本就不存在。
以后这扇门,谁也无法打开。
世间有各种各样执念的人不少,那就彻底断了一部分的念想吧。
战北庭全程看着南景做决定,以包容宠溺的姿态,不曾有半点阻拦。只是在南景准备下锤子的时候,轻轻将锤子接过,说上一句:“太重了,我来。”
南景便退到一旁由他代劳。
做完这一切,众人先回了沧海王族。
宫殿之中,已经输了血的老国主仍旧处于昏睡的状态。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他这把年纪了实在吃不消。
南景心疼自家爷爷的身体,便决定先在这里停留两天。
战北庭自然没有异议。
反正老婆到哪儿他到哪儿。
老国主身边的内务官给所有人都安排了房间。
经过一夜的休整,南景精力充沛,她洗漱完毕后从房间出来,准备先去看看关明君怎么样了,便敲了敲对面房间的门。
等门打开的时候,南景惊呆了。
眼前的关明君,一夜白头。
她的眼睛还有昨日里哭过的红肿,模样憔悴,显出几分老态,失去了往里全部的活力和朝气。
南景吃惊不小:“关姐你……”
关明君笑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不以为然:“没事的。”
可这哪里是没事的样子?
因为昨天的刺激,关明君心如死灰,曾经干练果断的女强人终究是过不了这一关。随着那个人身死,她的心也跟着死了……
南景感觉自己心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有种说不上来的难受。她知道,关明君也要离她而去了。
“小姐,我想留下来。”
关明君笑着,声音却沧桑缥缈。
南景点了点头:“好。”
关明君又道:“放心吧小姐,我会回来的,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我知道。”
南景拍了拍关明君的手,再次点头:“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看够了外面的风景,记得要回来,明月湾永远都是你的家。”
“嗯。”关明君笑了。
南景在沧海王族守了两天,老国主的身体终于恢复了些,尽管依旧虚弱,但已经能起身,能走动了。
从那天说完话后,关明君就不知所踪。有人猜测她是跟着厉斯寒殉情了,也有人猜测她不会回来。
南景相信,关明君肯定是去了曾经和厉斯寒走过的地方。
走走完那些路,她一定会回来。
南景趴在桌子上,情绪很低落。
战北庭往她身边一坐,就跟哄孩子似的语气,剥开糖纸问道:“要不要糖?”
“要。”
南景转过头去,接过他伸手递来的糖,一边感受着这份酸甜,一边问道:“不知道孟言朵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战北庭想了想,摇头道:“不好说,但估计她回不来了。”
“为什么?”
“猜的。”
“……”南景不得不狐疑,那个安九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孟言朵抱着同归于尽的心去找她,竟然也伤不到安九分毫?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就不得不警惕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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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五章 一人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