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是坚硬又粗糙的地面,为了护住唐小五,苏睦强行抱着她转了个身,这么一来,后脑勺触地的人就是他自己。
砰。
一声闷响。
唐小五抬头的那一刻,懵住了,眼神震愕,带着不可置信。
这是第一次,有人挡在她身前。
小时候,父母给她灌输的意识是,她的存在是为了照顾和保护弟弟而存在。所以那时,她常常为自己那不争气又白眼狼的弟弟冲锋陷阵。
再后来,她学会了叛逆,但这种观念仍旧根深蒂固。
所以南景第一次见到她时,是她为了救一个被绑架的同学而出头,以致于自己被绑匪关了起来。
她早就已经习惯付出没有回报。
但是今天,苏睦却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她,原来她不是被世界遗弃的那一个……
蓦然间就有点鼻酸,唐小五红了眼眶,声音都染上了哭腔:“喂,你没事吧?”
苏睦一动不动。
“喂。”
唐小五又推了推他,心中的不安渐渐升了起来:“别闹,你说话啊!”
他仍旧一动不动。
因为她的推动,原本躺在地上的苏睦偏了偏头,暗红色的鲜血顺着粗糙的地面淌了出来……
“苏睦!”
唐小五浑身发抖,自责,愧疚,不安,种种情绪涌上心头。她慌忙不迭的站起身,左右张望着想要拦下一辆车,但四面空荡荡,根本没有任何车经过。
救护车,救护车……
唐小五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颤抖着拨通了急救电话,“秀河路上,求你们快来,快来……”
电话那边立刻有了回应,听到那急促的救护车笛声响起,唐小五心中稍安,挂断电话跪在了苏睦身边,小心翼翼用手捧着他的脑袋试图止血。
等将他头抬起来的那一刻,唐小五才发现,地上刚好有个尖锐的铁块……
如果刚刚,苏睦没有推开她,那么被铁块伤到头的人,是她才对。
眼泪在刹那间汹涌而出,唐小五哭着给苏睦止血,可这血似乎怎么也止不住。
幸好不久后,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至近。
凌晨三点半。
苏睦被推进了急救室。
这家医院本就是苏家名下的,所以在苏睦被送进医院来的那一刻,苏家夫妇就听到了消息匆匆赶来。
唐小五从没有想过,第一次见到苏睦的父母,会是这样一个尴尬场面。
“叔叔,阿姨,对不起……”
要不是她,苏睦不会受伤。
苏父打量了唐小五一眼,没有怪罪的意思,语气淡然又温和:“你是我儿子的朋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好端端他进了医院?”
“我……”
唐小五难以启齿。
她总不能说,她和苏睦闹了矛盾吵架,然后说着说着情绪一激动,不小心从马路台阶上摔下来给摔成这样的……
到时候,这层关系捅破,还不知道他父母怎么看她。
唐小五纠结了一下,正要豁出去实话实说,结果默不作声的苏母直接下了逐客令:“既然是我儿子的朋友,谢谢你送他来医院,这么晚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
唐小五颔首,转身离开了手术室门口。
但她没走,在楼梯拐角处躲了起来。
苏父见自己妻子这么着急赶人,忍不住抱怨了句:“你这话就说得很没有人情味了,心疼儿子是一回事,怎么还迁怒人家小姑娘呢。”
“谁知道是不是这小姑娘害得我儿子?”
苏母反唇相讥:“我儿子自己就是医生,结果被人害得进了医院,现在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万一伤情严重,留下个后遗症怎么办?”
“……”
苏父败下阵来。
实践证明,和女人讲道理是讲不赢的。
四十分钟后,手术室红灯熄灭。
夫妇俩立刻追问:“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回道:“庆幸伤势不算严重,没有颅内受损的情况,就是脑震荡所导致的昏迷,伤口是皮外伤,缝了二十三针,接下来好好休养,没大碍。”
苏母松了口气。
身后的护士推着病床,将仍旧处于昏迷中的苏睦推了出来。
夫妻俩心疼又担忧的围上去。
楼梯转角处,听到这番话的唐小五隐隐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她强扯出一个轻松解脱的笑来,大步离开了医院。
…………
天蒙蒙亮。
南景慵懒的翻了个身。那一直搭在她腰间的手却没有离开,南景睁开眼,顺势抱住了身旁的人,笑容灿烂的打招呼。
“早啊哥哥。”
“早。”
战北庭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姑娘,看着她又甜又纯的笑,那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燥热隐隐又升了起来。
到底是心疼她睡眠不足,便止住了这个念头,开口道:“还早,不多睡会儿?”
“不了。”
南景摇摇头。
她现在已经养成了早起的生物钟,准时准点,醒来之后就很难睡得早。
“我准备起床了,走,一起跑步去。”
南景说着就要从床上起来,结果被战北庭长臂一伸就捞了回去。
“要运动何必那么麻烦,明明有捷径的。”
“……”这个理由还真是清新脱俗!
南景又气又好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催道:“快点。”
战北庭无奈,但还是配合的起身,同南景一道洗漱完下了楼。
楼下佣人早就已经起来打扫卫生了,见到南景下来,她们喊了一声:“小姐醒啦?”结果再一看,那面貌清隽的男人随之走了下来。
“姑姑姑……爷?”
在场的佣人都愣了好几秒,心中闪过同款疑惑。
昨天她们家姑爷来了吗?好像没有呀……
不管怎么说,大清早看到这样般配的两人,光是这画面就十足养眼,佣人们立刻笑开了,恭恭敬敬打完招呼后就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这个点还早,赵淑仪和南向民还没醒。
南景带着战北庭出了门,在别墅背后的花园里晨跑。
这个点空气特别清新,两旁的绿叶和鲜花都布满露珠,空气中弥漫着沁人心脾的香气,在这样幽静的道路上跑步,不失为一种享受。
跑了四十分钟,时间也已经到了早上八点。
战北庭接到了一通电话,眉头微微皱了皱。
南景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新
第六百六十一章 没有被遗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