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眼前的宝盒确实变成了投影仪,但并不需要借助任何幕布,单纯像是一块超出他们认知的光圈,凭空出现在他们眼前,然后光圈上面的画面,鲜活又真实。
南景在短暂的眩晕过后睁开了眼睛。
她已经被宝盒传送进了这一个全新的时空。
睁开眼睛的瞬间,教室内的一切都没有变。周围所有同学的面孔却显得青涩又稚嫩,众人看着她,像是在看什么笑话,脸上带着年少轻狂独有的姿态和骄纵。
南景刚刚被传送过来,就听到四面响起了哄笑声。
“快看快看,南景这个花瓶来了!”
“接下来就让南大小姐给我们演绎倒追男人的一百零八个方法?”
“哈哈哈……”
南景站在被人嘲笑的中心圈里。
面色平静,嘴角甚至还带着浅浅的笑。
所有人看着她,哄笑声渐渐小去。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南景明明和平时一样,但又好像和平时不一样。在听到这些嘲讽的声音时,她竟然没有被气红眼眶,就以这样淡然的姿态盈盈而立,不卑不亢,高贵出尘。
她看他们的眼神,就好像是一个温柔又纵容的强者,压根不屑于和他们计较的包容。
教室内渐渐安静了下来。
南景挑挑眉,笑容渐深。
看样子宝盒很懂她的心思啊,将她传送过来的这一天,竟然是她和杜子腾打赌的那一天。
就在这时,一道嚣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喂。”
独属于少年人的张扬和恣意。
南景回过头去,就见傲娇脸的杜子腾冲她扬了扬下巴,十足欠扁的语气道:“南景,你敢和我比一场吗?”
南景忽然有些晃神。
她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再见到这个傻乎乎,憨直又傲娇的小跟班了。
上一次的见面,是最后一面。
她看着他渐渐转冷的身体。看着他气息全无,只有胸口处不断渗出的血,还有那无力回天直接被铁皮穿透心脏的伤口……
而现在,她终于又一次见到他了。
以全新的,鲜活的,可以嬉笑怒骂,生命力极为旺盛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
南景唇角上扬,清冷的眸光有着前所未有的温柔。
“好啊。”
她轻轻的应了,一丝碎发随着她点头的动作从耳边落了下来。
杜子腾愣了愣。
只见阳光在少女身后铺洒,她光滑如玉的脸颊透着微微红润,很美的画面,很美的人。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竟然从眼前少女的眼中,看到了包容和温柔。
想要挑衅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杜子腾怔了怔,满脸狐疑的看向南景,撇撇嘴道:“算了,看在你这么弱的份上不和你打赌了,万一输了哭鼻子岂不是显得我欺负人?”
杜小霸王第一次出尔反尔。
南景没有异议,还是温柔的点头:“好啊。”
这一幕看在其他人眼里,一时间惊掉了不少眼珠子。
那些人起哄:“肚子,这不像你的风格啊,你想欺负人,还管人家哭不哭鼻子?”
“就是,难不成是看着南景这张脸,你不忍心下手了?”
面对一众口哨声,杜子腾挥手嗤道:“滚滚滚!”
他不是不忍心下手,只是单纯的觉得……那样美的一双眼睛不适合掉眼泪。
而且……南景看他的眼神,温柔到像是窗外的阳光,这种视线之下,他根本就没有想要欺负人的意思,反而不由自主想要朝着那道光靠近……
疯了疯了。
杜子腾抓抓头,满脸烦躁的离开了教室。
之后这几天还算风平浪静,但明里暗里试图找南景麻烦的人不少。
比如背后一些小动作,像什么丢蛇,丢死老鼠等等一些恶心人,但又犯不了大事的恶作剧。
南景坐在座位上,眼看着书包里缓缓冒出了一个蛇头,她面不改色将蛇按了回去,正准备拉上拉链,结果一边的杜子腾看见了,他脸色一边猛地将她的包抢了过去。
哗啦啦,里面的东西全都抖了出来。
杜子腾揪起里面掉落的蛇,恶狠狠问道:“这是谁干的?”
后座有个眼镜男笑嘻嘻的说,“是我啊,怎么样,这个蛇找得还不错吧?”
“不错个锤子!”杜子腾爆了粗口,冲上去就将这蛇塞进了眼镜男的衣服里,怒道:“既然这么不错,你就自己好好享受一下!”
他维护南景的姿态,所有人都看在了眼里。
就有人很不服气,问道:“肚子,你到底是哪边的人啊?怎么胳膊肘还往外拐呢?”
孤立南景,欺凌南景,这已经他们默认的消遣了。
要是谁独树一帜不这么做,反而会被嘲笑不跟群,和他们格格不入。
杜子腾被噎了一下,梗着脖子回道:“我只是看不惯你们欺负一个女孩子!”
正这么说着,感觉衣袖被拽了拽。
杜子腾回过头,就见南景看着他,笑眯眯道:“你难道不是在保护我吗?”
像之前每一次的那样。
像试炼后山里,她为了引开老虎孤身犯险,所有人都不敢出头,是杜子腾急红了眼一个人追了过去。哪怕他知道自己过去也是给老虎加餐,也仍旧义无反顾。
像之前她被人追杀,还是杜子腾奋不顾身挡在最前。哪怕他明知自己三脚猫的功夫只有挨揍的份,可仍旧没有退后半步。
“什么?我保护你?”听到这话的杜子腾哈的笑了一声,似乎是不可置信,犹如被踩到尾巴的猫急着想要辩解。
可在接触到南景的目光时,他气势减弱,最后近乎认命的叹了一口气:“好吧好吧,我保护你。”
南景笑了。
脑海中宝盒的提示声响了起来:“主人,我为你争取的时间已经到了,还有一分钟你就会被传送回来。”
这个时空的时间和现实世界不同。
哪怕这个时空已经过去了一周,但实际南景真正出现在这里,只有短短的十几分钟。
相逢总是短暂的。
南景看向杜子腾,嘴角轻轻扬起,然后一字一顿,轻声道——
“你送我的手环我很喜欢。另外我还想告诉你,你之前说看不见脸的那个戴着麋鹿面具的少女,也是我。这些是我之前没来得及告诉你的。还有……对不起,是我害你遭了罪。”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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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五章 我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