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战北庭?
杀了他?
南景死死咬着舌,强迫自己清醒,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抵抗和拒绝。
但这句话,这仅仅五个字的指令犹如魔咒一般在她脑海中盘旋。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动了动,撑着被电击过后疲软的身子,然后……
接过了那把匕首。
匕首是锥子的造型,最为锋利的部分还有一层剧毒。
这声音在脑海中喧闹咆哮,几乎快要占据她最后一丝理智。南景闷哼,有咬破的鲜血顺着嘴角淌下,标致的脸毫无血色。
不要听,不要听。
求求了……
她浑身战栗,脑海中两股意识在拉锯,头疼欲裂,将她生生拉扯。
痛。
好痛。
她几乎要落下泪来,额头上冒起一层层的冷汗。
齐封笑容讥诮,凉薄的眼神毫无怜惜之意,“誓死抵抗?你还真是和当年一样,半点没变啊。”
南景头疼欲裂,压根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就在她试图将这股意识逼出去时,齐封捏住她下巴的手更加用力,强迫她和他对视。
近乎摄魂的催眠术,一点一点,蚕食了南景最后的理智。
“去,杀了战北庭!”
“是。”
…………
宴厅另外一边。
战老爷子发了好一通脾气,横挑鼻子竖挑眼,哪哪儿都看不顺眼。
一众保镖和侍应生只要上前就被他喷得狗血淋头。
战北庭过去的时候,老爷子还想发脾气,结果他二话不说直接让洛七动手:“丢出去。”
“丢我出去?你敢,我可是你老子!”战老爷子更是火冒三丈。
但战北庭也不止是说说而已。
他说丢,那就是真的丢。
“还不动手?”
眼看场面越发不可控制,洛七只能顶着巨大的压力站出来打圆场,问道:“老爷子,这大好的日子是谁惹到您了?”
按理来说老爷子虽然古板脾气大,可也不是那种不分场合不分时候耍脾气的人,尤其还是在自己儿子的订婚宴上。
被洛七这么一问,老爷子冷哼一声,说道:“我看有些人就是没有把我这个老头子放在眼里,都已经是结亲的人,竟然不晓得出来迎接我?”
他话里有话,这句‘有些人’指的是南家人。
说来确实,两家已经结了亲,在这种场合下总得联络联络感情。
尤其南向民在这之前还是他的晚辈,即便现在成为了亲家可以平起平坐,但该有的礼数也不能少。
可是南氏夫妇不知去哪里了,竟然一直不曾露面。
这种情况下,古板又固执的老爷子当然生气。
知道了前因后果,洛七摆摆手,松了一口气:“嗐,还以为您生什么气呢,这会儿南先生肯定在宴厅里,您都没进去怎么就发起脾气了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战北庭蹙眉。
洛七要是不提这句他还没想起来,现在回想一下,南氏夫妇也不在宴厅啊。
这么重要的场合,夫妇俩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离开,那么……
战北庭脸色一变,立刻吩咐:“调监控,找人!”
丢下这句话,他大步流星去到了休息室。
可里面空空如也,压根没有南景的身影……
在场的宾客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整个酒店戒严,无数训练有素的保镖冲了进来,像是再找什么人,几乎把整个酒店掀了个遍!
洛七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立刻调取整个酒店的监控,然后就发现,最早是南蘅被一个侍应生带走,后来是南氏夫妇。
再后来就是南景。
去的地方只有一个。
酒店后面的客房。
战北庭俊脸寒霜,一双眼睛冷得惊人,满身山雨欲来的压迫性让所有人打了个冷颤。
洛七差点就要跪下了,这次所有的安保都是由他布置的,本以为没有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来使绊子,没想到百密一疏,还真叫人钻了空子!
“战爷,我……”
他想说什么,但是战北庭裹挟着满身怒气去了酒店客房。
一路顺着踹开其中一间客房时,就见南景站在客房中央,脚下是几个倒地哀嚎的服务生,甚至其中还有一个被烟灰缸打的头破血流。
战北庭一路揪起的心终于放下。
他大步走过去将南景抱住,声色焦灼:“有没有伤到哪里?”
南景缓缓回过头来。
她身上漂亮的礼服有些脏了,原本打理好的头发也有几分凌乱,可这半点不折损她的美貌,依旧明艳逼人。
让战北庭有些诧异的是,南景抬起头看向他的瞬间,清澈见底的眼眸闪过几分妖异的光芒,越发显得风情万种,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然后她扑进了他怀里。
娇嗔的哼着,“老公你怎么才来呀。”
撒娇的语调,勾人至极。
战北庭眸光渐暗,有些后怕也有些自责,不由地将她揽入怀中,轻声道:“对不起,是我的错。”
后面跟来的手下哪里敢打扰?全都在外面等着,半点动静都不敢发出来。
南景窝在战北庭怀里,红唇微微上扬,而她负在身后的手,手里是一把极为锋利的锥形匕首。
最锋利的那一段染着剧毒。
此时她脑海中都在疯狂咆哮着一个念头:杀了他,杀了他!
可另外还有一个声音在阻拦:不可以!
南景头疼欲裂,意识又一次在拉扯。
残存的理智让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所有的行动却完全不受控制,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伸出了手。
南景内心几乎崩溃:战北庭你快走,快走啊!
可不管她心中如何呐喊,拿着匕首的手已经悄悄抬了起来。
更不管她内心如何挣扎,脸上依旧是甜美又乖巧的笑。
“老公。”
她甜甜的,满脸娇嗔的喊了他一声。
清澈的眼眸像是盛满了星河。
瞳孔之中倒映的,也只有他一人的身影。
战北庭眸光沉沉:“夫人是在勾引我吗?嗯?”
南景这姿态确实像是在勾引。
无声邀请,循循善诱。
可他不知道的是,当他毫无防备毫无保留的靠近,不带迟疑的撕开这层裹着蜜糖的外衣时,才会发现里面真正包裹的,其实是砒霜……
南景仰头笑,“我爱你。”
她说着世间最动听的情话,然后主动踮起脚尖亲上了他的唇。
战北庭震撼极大,在起初的愣神过后,他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发,反客为主。
也就在这时,寒芒闪过,有利器噗嗤入肉的声音响起。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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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九章 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