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川察觉到书墙上的异常比乔白想象得快。
在对方视线望过来的一瞬间，乔白佯作惊疑地看向那些小数字，又转头看向对面书墙，那里的侧板上一片空白。
果然是反向的，有则对无。
掠影浮光间，乔白忽然站直了身子，目不转睛看向那四十九个书格的数字。
将数字从头到尾确定完两遍后，她将书翻到了最后一页，确认无误后，她走向修女服女孩，欢喜地说道：“你可帮了个大忙。”
修女服女孩正要从书格里拿出一本书，她已经看完这书格里一半的书籍，被乔白突如其来的感谢整得手足无措。
乔白看她不明白，将书翻到首页和尾页，分别点了下页码。
随后指向顶部第一个书格数字和最底下的书格数字。
乔白耐心地等她看完这两个数字，那女孩惊愕地张开嘴：“这两个数字1和68，与首尾页码数一样。”
“嗯，”乔白扬了扬手里的书，“所以这本书应该就藏有线索。要是我们自己翻阅，估计真的一天都找不到。”
谁能想到关键藏在页码里呢？
“没，没有。”女孩慌张的摆了摆手，“可能是巧合。”
乔白有趣的看向她：“你没听过吗？世上没有纯粹的偶然性，你没想过为什么你的运气值会比一般人高？”
修女服女孩咬了咬唇，低声黯然道：“可我并不幸运。”
此时其他人也围了过来，乔白好似也没听见她这声低喃，只是将发现告诉其他人。
“85的运气值这么红！”张浩杰顿时慕了。
大叔也好奇地凑过来，他的运气值平平无奇，完全没想到还有线索主动送上门的操作。
郭秀晶保持了她一贯别扭的本分，哼了一声：“不就是运气值高吗？有什么了不起。”
乔白有点好笑地扫了这群人一眼，提醒道：“虽然线索在手上，不过还是需要自己努力抓住才行啊。”
她屈指比了比后面的书墙：“这里没有纸和笔，所以要靠你们自己的眼力劲和整合能力了。”
“这里有49个数字，都是两位数，然后需要你们先找找在0到9里面，在这些数字里缺了哪几个？”
“？”其他人一头雾水地看着她。
乔白摊手说道：“你们看，两边的书架一个有数字，一个没有，这不正好是反向吗？顺着这个思路，数字都是以0到9组合的，所以这里也隐藏了不存在的个位数。”
其他人听了她的话，恍然大悟。
张浩杰眯着眼看着乔白，意味深长地问道：“小白，其实你就是想偷懒吧，只要把个位数都对着这49个数字看一遍，总会筛选出不存在的那个数字。”
乔白没有否认偷懒的指责，她眼睛瞟向顾明川，语气飘忽不定地建议：“要是觉得麻烦，你可以找这里最聪明的人嘛，以他的瞬间记忆肯定能一次性找出缺失的数字。”
顾明川在旁边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沉思什么。
其他人自然也不敢去打扰他，大叔笑着说道：“没关系的，这也花不了多少时间，我们把数字分一下，对着看一遍就好了。”
这个筛选法办法笨了点，但人有了希望就有了动力。
“我，都交给我就可以了。”一直站在后面埋头不语的修女服女孩突然说道。
她推了下滑落下来的大圆木框眼镜，被其他人突然近距离盯着看，她有些窘迫地想往后退两步，但后面就是书墙，怕碰乱那些书，她强忍不适道：“我可以一次性对完所有的数字。”
“诶？”惊诧的声音响起。
怕大家不信，她努力强调道：“我一直在商超和便利店打工，对于进出库数量统计和对单已经很熟练了。”她说着说着声音又渐渐低了下去，像有些不好意思：“这三年来我从来没出过错，毕竟出错是要罚钱的。”
她脸都涨红了，眼皮微微颤抖着，她很害怕别人对她的质疑。
大叔忍不住发出了感慨：“三年都没出过错啊，怎么做到的？上个月我负责跑货耽误了半个小时，就被扣了两百。哎，虽然说是突然下了暴雨。”
人都会遭遇突发状态，能保证一直规避风险完成任务确实不容易。
修女服女孩一听，急忙解释：“我只是有经验了，很多意外情况都能做好预防了。”
乔白站在旁边听了半天，忍不住笑出声，好奇问道：“你是不是每天都是第一个到工作岗位，出门必定会看天气预报带雨伞，别人交代什么或者遇到任何问题都会记录下来，没事还看看笔记温故而知新。”
修女服女孩瞪大眼睛，一时都忘记了羞涩，惊呼：“你怎么知道？”
乔白对她眨了下眼睛，神秘兮兮道：“因为一切的偶然性背后都隐藏着必然啊。”
就像修女服女孩说的，她只看了一遍，就很肯定地说出了三个数字，3、5、9。
乔白听了她的话，没有任何犹豫的将书翻到了页码是35的那页。
其他人跟着她的思路走，也没人提出异议。
那一页是个关于麻雀的童谣故事，喜欢玩耍弓箭的麻雀在森林里不小心射杀了一只鸟，在动物法庭上，因没有目击者，麻雀躲过了审判。
“这个童谣完全不符合正义战胜邪恶的价值观啊，能给小朋友看吗？”张浩杰啧啧称奇。
顾明川倚着书桌，终于愿意加入讨论：“所以昨晚的凶手是麻雀吗？”
乔白也正好有这想法。
“麻雀不是鸟吗？”郭秀晶疑惑道，鸟怎么杀人？
“麻雀也不可能拿弓箭。”乔白笑道：“童谣都属于寓言，都是从民间寻找素材通过拟化手法来述说故事的。”
“也就是麻雀可能是某个人，但讲故事的人没办法直接讲述事件，就拟物来表达。”张浩杰明白了这故事的来源。
郭秀晶却还是怀疑：“你这个推测太武断了，只是有弓箭，又没有其他特征，怎么就肯定一只鸟与凶手有关了，而且按照你的意思，这是要我们去找只麻雀杀掉通关吗？也太荒谬了。”
她似乎忘记了提出凶手是麻雀的是顾明川，而把无稽之谈的苗头指向了乔白。
“小白应该不是这个意思。”修女服女孩忽然出声为乔白辩解。
郭秀晶眉头一竖，瞪了女孩一眼：“别以为自己碰巧找到本书，就成功臣了。没有依据就别误导大家。”
女孩听了她的话，瑟缩了下，脸上又涌上了尴尬的红潮。
“这个凶手不会只出现一次。”顾明川走到乔白身边，毫不客气地将书拿了过来，翻到了三十九页。
这一页讲述了一条鱼的故事，鱼以刀割了一只死掉的鸟的脖子，取走了它的血。
这个故事虽然简短，但短短数字，却比上一个故事还要诡异血腥。
顾明川清冷的声音听不出一点情绪波动，他理所当然地说道：“如果按照刚才我说的推测，凶手应该会出现一刀割喉的行凶手法。”
他语气平淡的像在描述晚上的晚餐，其他人却被他描述的一刀割喉自动代入了昨天的死亡场景。
不管是哪种，都让在场的人毛骨悚然。
而站在一旁的乔白却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如果凶手都采用的是书里描述的杀人手法，那到底是以什么标准对每个人触发了不同的杀人方式。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13章 偶然背后是必然，页码对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