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厅内,膳食已经都上齐了。
就等两人用膳,纪绾清看见那一盘子竹笋炒肉就馋的不行。
元胤知道她馋,把一盘竹笋炒肉放她面前让她吃。
看见中间那一大碗鱼汤,思索着问道:“清儿,你能不能喝鱼汤?会不会觉得恶心?”
纪绾清从饭碗里抬起头,看着他摇了摇头:“不恶心。”
元胤闻言才放心拿着汤勺给她盛了碗鱼汤放她面前。
纪绾清问着一旁的沁竹沁兰道:“给小顺子留鱼汤没?”
沁兰笑着点头道:“留了呢,给他留了一大碗,这会正吃的喷香。”
“那就好,你们也多吃点知道吗?”纪绾清这才放心的用膳。
不得不说,阿桶真好,以前没有它的时候,闻到那些桂花点心的东西,就觉得呕的想吐。
现在吃嘛嘛香,现在可能还重了二两。
两人无言用着膳,纪绾清的碗堆成了一座小山,她抬头一看,见三郎乐此不疲的给自己布菜。
她看着这堆饭菜,默默放下了筷子,她认真的看着元胤问道:“三郎莫不是把我当猪喂?”
元胤正给她夹了一颗肉圆子放在她碗里。
闻言摸摸她的头道:“哪有,快些吃吧,不是饿了?”
纪绾清撇嘴:“吃不下这么多。”
元胤失笑道:“娇气”
说罢,便把她碗里的拨下一半在自己碗里。
纪绾清问:“三郎不嫌脏吗?”
元胤奇怪的看她:“又没掉地上,何来脏,快些吃。”
纪绾清用完膳,又被元胤拉着去后花园走动走动消消食。
随后又去榻上睡午觉,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元胤暂时的把手头上的事情忙完了,下发的圣旨和信封已经全部送了出去,不日便会到各地官员手中,只用等回信便可。
而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看着纪绾清睡熟之后,他去了胡欣儿所在的院子。
须臾阁内,胡欣儿和云弗儿,安谊正悠闲地在院中喝茶下棋。
元胤突然到来,让她们乱了阵脚。
纷纷跪下行礼:“
。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元胤也没叫起,只是径直走到石桌前坐了下来。
看着这还未下完的棋盘,骨节分明的手执起一颗黑子放在白子旁。
慢悠悠出声道:“知道什么叫釜底抽薪吗?”
“这盘棋朕已经摆好了,只等结果,这些日子你们父亲送来的信件上说了什么?”
元胤执起一白子拦去了黑子的去路。
三人对视着,胡欣儿开口道:“果然事事都逃不过陛下的眼睛,这些日子父亲是有送上信件。”
“朕与你做的交易可还记得?朕可以饶了你们家族一命,却不代表朕就这般轻易放过你们。”元胤将棋盘摆好重置。
执起一子落下。
“陛下,陛下与臣妾的交易,臣妾一直记得,那信件里确实都是父亲知晓的范家罪证。”胡欣儿低头说道。
而云弗儿和安谊则是不明所以。
她们知道陛下此行带着他们是有原因的,路上会经过一些地方,曾经都是自家爹爹曾经任位过。
可是,胡姐姐做了什么交易?
元胤嘴角扯出一抹笑道:“怎么?你没和她们说?”
“你们听着,你们家族跟随范家作恶多端,范家作恶,你们三家也不会清白,朕与你们的交易便是,把范家罪证统统给朕,朕可以保你们的性命在后宫生活。”
“但是,你们家族做的恶事,想必一路以来你们也有所见,瑞水镇范太师是主谋,而你们跟随范家的又哪里清白?”
“朕会留你们性命,但是你们的爹,必须死,朕不会抄了你们的九族让你们家人沦为奴仆,只会把他们流放边境,前提是这些跟随范太师的必须死。”
胡欣儿心头一震,不敢置信抬起头。
“陛下…陛下饶命,臣妾父亲是逼不得已…”
话落,元胤直接用内力震翻了棋盘,棋盘和棋子顿时碎成齑粉在三人面前飘扬落下。
“逼不得已?”元胤咬牙切齿道。
这一路走来,他把一切都记在心里,什么叫逼不得已,逼不得已就可以
。用这些无辜的妇女作为他们攀附太师的由头?ωωw.cascoo21格格党
“一路走来,你们看到的那些,朕都查的清清楚楚!有不少妇女还送入了你们家里,事到如今和朕说逼不得已?”元胤冷哼,双眸猝满了冰刃。
“若不是你们和朕有交易,你们也不必活着。”
胡欣儿无法辩驳,她看了信。
信内,父亲已经知道陛下在一路上揪出了许多官员,还有妇女失踪的案件。
只要一查,必能查到里面有他们三家的手笔,现在家里还有被拐来的妇女。
她如何能再去求陛下?
大燕律法,私自买卖良籍女子是要杀头的。
若是乐妓这些卑贱身份也就罢了,可偏偏都是有着良籍的普通百姓。
加起来有快有上百人,够杀头几次?
若没有和陛下交易,这事被查了出来,回到宫里她就直接以罪臣之女的身份打入冷宫,老死宫中。
云弗儿和安谊不安的握住胡欣儿的手。
“朕看在和你的交易,才只取你们三人父亲的人头,其他人朕都可以放过。”元胤的语气不容商量。
出宫前,他答应了胡欣儿会放过他们一家人。
可没想到,此次出巡,涉嫌之罪如此之大,且拦住上报官员的奏折,此次还妄想瞒下信件。
若不是李德胜刚刚在书房内听圣旨时说到,还真是被胡欣儿给蒙混了过去。
君无戏言,是很重要,关于君王的脸面名声。
现在,什么脸面名声都不重要,他只知道让这些犯了罪的人全部用性命去赔罪。
不抄家诛九族,已经是他再三忍让。
拐卖良家女子,这个罪名加上跟随范太师在京城中所做的恶事足够抄家。
胡欣儿只能颤抖着磕了头,随后站起身把信件交给了元胤。
她想明白了,错就是错,对就是对。
就像她自己,因为范庶人而去对纪婉容那般恶言恶语。
陛下那般宠着纪婉容,都未与她计较这些,陛下已经足够宽容。
这些罪,是父亲做的,那父亲就要承担了这些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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