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胤将内力裹入惊堂木,惊堂木发出一声巨响,震撼人心。
同时,元胤低沉的声音响起。
“魏知县,将你与广南王的交易巨细,统统如实招来,若有谎瞒不报,朕绝不会放过你。”
魏知县被震得身子一抖,身上肥肉抖得厉害,他的牙齿上下打颤看着元壑,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开口。ωωw.cascoo21格格党
元胤瞧他犹豫,冷笑,一拍桌案。
桌案旁的木笺盒内升起两条木笺,随后便被元胤狠狠地打了下去。
直接扎在了魏知县的手掌上。
魏知县疼的大叫,看着被钉在地上的手掌,哭喊着道:“陛下,微臣说,微臣什么都说。”
“陛下明鉴,臣是受了广南王的蛊惑,这才犯下大错。”
“广南王一年前私自找到微臣,说是送微臣礼物,臣从没有见过那般貌美的女子,一时昏了头。”
“便…便答应了,陛下恕罪啊!陛下恕罪!”
元胤道:“第一次交易多少银两?”
“回陛下,是两千两银子…。”
男人的冷笑回荡在堂内,在场所有人听了这讽刺的笑声,不由得心虚。
“你一个县令,每月俸禄十两,两千两就这样撒手只为买个女子,且还能接着买良家女子,敢情县令贪的不少啊。”元胤冷冷勾唇,嘴边的笑让人不寒而栗。
魏县令只想抽自己的嘴巴,一害怕什么都说了。
元胤偏头吩咐道:“将这几人给朕统统的查,若有贪污,整理成奏章全部上奏。”
李德胜点了点头,退了出去吩咐着。
魏县令问完,便一个个往下盘问。
遇到嘴硬不肯说的,元胤一句废话也不多说,当堂请了杀威棒给这几个贪官富户三十棒打的哭爹喊娘。
到最后,才说出与元壑交易的所有巨细。
元壑已经冷着脸不再说话。
元胤道:“将这些官员富户全部押入大牢,贪污罪状细细查明,证据确凿,抄家问斩!”
“广南王元壑,德不配位,狼子兽心,而性识庸暗,仁孝无闻,委任奸佞,前後愆衅,难以具纪,今革去封地,划为庶人。”
元胤一道旨意下来,元壑惊讶的看他。
他为什么不下令斩了自己?
他到底还想做什么。
元胤一拍惊堂木,便大步离开。
他不杀元壑自有安排,元壑是太后的命根子。
若用元壑威胁,那老妖婆定会说出当年父皇母妃的死因。
当然了,就算太后说了,他也不会遵守承诺。
元壑必须死,也只不过是早晚问题。
元胤将纪绾清拉着出了衙堂。
身后,元壑的眼神落在了纪绾清的背影上,不舍得移开。
。……
无影三人得了元胤的命令收拾残局。
元壑被五花大绑扔进了牢里,等他们回京城时,带上他。
而其他的官员和富户则也被关进了牢房。
一队队官兵分别去了三家富户府上,财产充公。
三户富户都被抄了家,富户将被斩首,家人则是流放边地。
而那三个官员贪污的银两数额还未查明,便先留了一条命等着审判。
…
元胤拉着纪绾清去了广南城内一家极为灵验的佛堂。
沁兰沁竹和无期李德胜跟在两人身后。
几人跟在他们身后的距离不近不远,也不明白陛下为何下了朝堂便拉着纪小主来到这广南的佛堂。
纪绾清被他拉着,跟着他的步伐走着。
这佛堂在广南城的一座山的半山腰上。
路上曲折加上土地湿润,泥土容易脏鞋。
纪绾清磕磕绊绊差点崴到,就差一些脏了这青色的飘逸裙摆,元胤二话不说,沉默着将她拦腰抱起大步流星往山上走。
她看着眼前俊郎的侧颜,也不知他是怎么了,从今日早上开始,便一直沉默着。
少言寡语,也不怎么笑了,看的她很是心慌。
她环住他脖子的手没忍住调皮了一下,摸了摸元胤的脖颈。
感受到手下细腻的触感,纪绾清抿唇道:“三郎今日是怎么了?”
元胤停了下来,低头看她。
眼里的情绪汹涌翻腾,最后还是没有回答她,沉默着抱着她往半山腰上走。
纪绾清没来由的有些委屈,他是怎么了,以往自己跟他说话,他都是温温柔柔的笑着上来亲自己一口,随后再跟她说的。
可是今日。
想着,阿桶的声音响起:“清儿,他的心情很是不好,好似在吃醋,而且这醋的劲…巨大…”
纪绾清:“……”
好端端的为何吃醋?
还有,什么叫巨大的醋?
“你说清楚,他为何吃醋你可知道?”纪绾清连忙问他。
“不知道。”阿桶扭了扭桃子身体,乖巧的回答。
他是真不知道,他只能感受到这位帝王的情绪感情。
这帝王目前一直憋着话不说,其实心里已经酸的冒泡泡了,但具体为了什么,却是不得而知。
眼见着问不出来,纪绾清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老老实实的窝在他怀里,看着这山上一路向上的风景。
而身后几人也是老老实实的跟着。
不知走了多久,元胤的脚步才停下来。
随后轻柔的把她放下,弯腰给她掸了掸刚刚走路沾上的泥土。
纪绾清就是直直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走吧。”元胤的好听的声音在这山间响起。
纪绾
。清却站着不动,甩开了他的手。
“三郎,你究竟怎么了?”纪绾清没忍住问。
自从下了堂后,便一言不发,阿桶说他吃醋。
可到底吃的哪门子醋?
如今冷着脸不说话,想谈都不知从何谈起。
元胤还是不说话,天知道他心里有多窝火,那幅画把他弄得心乱如麻。
真的很想杀了元壑泄愤,但为了这场局还只能忍住。
他抿唇,不知该如何说。
纪绾清见他这倔样,也来了气。
吃醋,也得让她知道怎么回事。
她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举动,他莫名其妙吃什么醋?如今这般冷脸,究竟是为了什么。
见他还不说,纪绾清气的转身就要离开。
闷葫芦!
元胤在她身后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里的光一寸寸的暗淡下来,到最后就委屈的耷拉着脑袋。
纪绾清走了一会,见他没追上来,却是一副委屈模样看着自己的鞋面。
心里一软,还是没忍住走回去来到他面前。
“元胤。”纪绾清这是第一次唤他名字。
皇帝如何,害的自己一颗心挂在他身上,此刻又是这般模样让她恼火。
元胤听见她喊自己的名字,心头一震,抿唇,伸手拉过纪绾清的手。
“别走…”他颤抖着嘴唇,只是低低的说了两字。
纪绾清轻叹:“不走,你怎么了?”
元胤双手拉住她,把她带到自己怀里。
一开口,声音便无比颤抖。
“元壑他房内有挂着你的画像,你别离开,别离开。”元胤把脑袋搭在她肩膀上,强健有力的双臂牢牢的把纪绾清环在怀里,不愿松手。
纪绾清闻言,听到元壑挂着自己的画像,一股恶心的感觉油然而生。cascoo21格格党
纪绾清轻叹:“三郎…别用他来恶心我。”
“嗯…”
元胤闷闷的嗯了一声,继续道:“我本想毁了那幅画,但那画里的是你,我舍不得。”
纪绾清拍着他的背,闻言只是笑了笑:“不过一幅画罢了,想毁就毁了。”
元胤却是把她搂的更紧,声音带上了点乖巧道:“不一样,画里的是清儿,元胤不会伤害和清儿有关的东西,哪怕一幅画。”
闻言,纪绾清心里酸涩的厉害,愧疚的环住他。
原来他是因为这个。
想毁了那幅画,但因为画像上的是自己,他便不舍得,只能把这团火往肚子里吞。
傻不傻。
“原来是因为这个。”纪绾清从他怀里探起头,眉眼弯弯问他。
“可就算画了幅画,我怎会离开三郎呢?”
元胤抿唇。
不一样,不一样。
你不是这儿的人,我怕你离开,再也不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