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包间女子的哭泣声越来越大。
夹杂着痛苦的求饶声,但那群人只是笑的越发狠厉,仿佛他们玩弄的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杂物罢了。
云弗儿气的双眼通红,连忙要去隔壁包间。
无迹连忙拉住她小声道:“悄声些,别惊动了他们,这些人一瞧就知道是惯犯,对女子了解甚多,您若去了被认出来该如何?”
“属下去,听他们说的话,这件事和瑞水镇脱不了干系。”
无迹说完便放开了她的手。
云弗儿和安谊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她们去也没什么用,还不如悄声些待着,说不准能收集些证据,等到回宫时,她们父亲跟随范太师的罪或许会因为这一次能够判的轻些。
两人坐了下来继续喝酒,但也不敢让那些姑娘们进来了。
这聚花楼看着热闹华贵,背地里却做着这等肮脏生意。
说不准那那四个姑娘会是什么身份,还是谨慎点好。
劝好两人,无迹便出了包间,眼见一旁走过一个绝美的姑娘。
他转念一想,伸手把那姑娘揽在了怀里,伸出手挑起姑娘的下巴,笑的流里流气。
姑娘被吓到,肩膀一缩,偏头一看,是一位高大俊秀的公子揽着她。
以她在花楼这么多年的经验,娇笑一声,柔夷便攀上了无迹的胸膛,娇声道:“小郎君可是想要了?”
“小郎君,奴家叫茯苓,仅次于花魁的一个美人儿,若公子不嫌弃就让奴家伺候一场?”
茯苓的眼神在他身上犹如拉了丝一般游移着。
无迹很想把怀里的人推出去,他紧抿着薄唇,还是忍住了。
罪过,罪过。
在包间里的安谊和云弗儿眼见着他揽着一个美人儿,纷纷喝着酒看着热闹。
无迹揽着茯苓平复了心情,继续笑的邪魅痞帅,活脱脱一个玩野了的世家公子。
“美人儿,走,爷带你去房间里快活。”无迹装作醉酒模样,用内力给自己憋的双颊微红,脚步虚浮。
茯苓娇笑着扶着他,心里窃喜,可算是遇到个长得不错的公子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妈妈就让她们伺候那些普通客人,这包间里的世家公子,不让伺候便罢了,连看都不让看一眼。
今日可算是有个称心的了。
经过隔壁包间,包间门大敞着,几个公子哥喝的满面通红,举着酒杯不知在说些什么,眼神淫秽。
还有几个男人伏在女人身上,做着龌龊事,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好避讳。
房间大喇喇的敞开着,里面情景不堪入目。
这也就是世家公子哥们来聚花
。楼的原因,玩的野,放的开,有时候享用的说不准还是个雏儿呢。
哪里像这聚花楼的女人,一双玉璧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
无迹脚步虚浮的经过,故意弄出了点声响,差点摔倒。
这也吸引了那些公子哥的视线。
见一个大男人如此狼狈,他们边喝酒边指着无迹嘲笑着。
“哎呦,醉成这样还要去快活呢,等会别睡死在美人的肚皮上了。”
“哈哈哈哈哈,就他这醉鬼模样,能和这小美人儿行鱼水之欢嘛!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瞧他那模样!”
一道道嘲笑声传来,无迹面上还是醉的一塌糊涂,向他们招着手傻笑,其实已经把这些人的脸都记了下来。
算他们倒霉,遇上自己。
被他记着,回去就把他们的脸全部画出来。
几个贵公子们身着罗衫,满身贵气,看模样应当是几个儒雅的俊公子们。
谁能想到竟在这包厢里不顾廉耻,大行污秽之事。
那被压在身下的女子见有个外人,哭的更加厉害。
明明前几日,前几日自己还在爹娘的膝下尽孝,如今却受此羞辱。
伏在他身上的男人见她哭的更厉害,嫌她晦气,直接掐住她的脖子直接几个巴掌开弓。
边扇边骂。
语言简直难以入耳。
几个公子连忙阻止:“别打脸啊,打肿了,我们看了反胃。”
无迹的内心已经怒火中烧,恨不得把这几个畜生按在地上揍。
但想到主子花费这么久布置的一张大网已经在收网阶段,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让茯苓扶起了他,脚步虚浮的去了房间。
包间传来的污言秽语更加猛烈。
安谊和云弗儿听着女子的惨叫哭泣,没忍住流下了眼泪,恨自己没办法去阻止。
两人只能关上包间的木门,随后抱在一起痛哭着。
无迹醉酒装到底,由着茯苓把他扶到房间,茯苓关上门正想给他解开衣衫时。
无迹裹着劲风的手刀劈在了茯苓的脖子上。
茯苓只觉得脖子一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无迹平缓了内力,脸上红晕已经褪去,他将茯苓抱了起来放在榻上。
随后默念着几句:“罪过,罪过,罪过,姑娘,今日实在失礼。”
说完,他便偏过头,解开了茯苓胸前的衣衫。
像极了欢好过后的模样。
无迹又默念几声罪过,在她手上放了十两银子,便踏出了房门。
这聚花楼的包间是个环廊,他特地绕了一圈来到了云弗儿两人的包间。
“属下已经把他们几人的脸记下来了,主子让属
。下保护您二位,快些跟属下走吧,在这里待的越久越不利。”无迹推开包间的门说道。
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也幸好脸上的黑了一度的药粉没有被哭花,不然可就麻烦了。
安谊和云弗儿互相装着醉酒模样,搂着对方的肩膀拍了拍,完全伶仃大醉。
老鸨们瞧他们喝成这样,笑的像朵花似的道:“二位贵客常来啊!”
闻言,二人傻笑着回头:“妈妈!你们这姑娘!真…真漂亮!”
云弗儿傻笑着,说完揽着安谊脚步有些蹒跚的离开了。
老鸨眼见二人走了便回了花楼,正好碰到了无迹。
无迹脸颊也是微红,看着老鸨说:“下次本公子来!把茯苓姑娘留给本公子!”
老鸨闻言,乐的一拍大腿:“得嘞,爷,下次您来,我啊,让茯苓好好伺候您!”
无迹闻言这才打了个酒嗝,出了聚花楼。
他脚步虚浮,完全出了聚花楼这一条街,这才恢复正常,去了云弗儿两人等着他的暗巷。
“属下护送二位小主回去,今日误打误撞探听了不少有用的消息。”无迹拱拳说道。
两人闻言,点了点头,互相扶着自己往广南王府回去。
城南。
元胤一行人已经从军营里出来。
元胤与元壑并肩,纪绾清落后元胤半个步子,在他斜后方走着。
元胤两人正笑着交谈着。
纪绾清却听出了这话里浓浓的火药味。
胡欣儿和郑莯儿两人并排走着看着街边的摊贩,郑莯儿是个闲不住的,拿着银钱买了好些小吃。
纪绾清也分到了几个栗子。
她伸手拉过前方行走的元胤垂在身侧的手,把温热的栗子放进他的手掌。
元胤一回头,她张着嘴对他无声道:“给我剥。”
元胤轻笑,点了点头。
背着左手,手上用了内力给她一个个剥开栗子壳,露出里面香甜绵软的肉。
纪绾清接过栗子,用手帕包起来了栗子壳。
元壑眼神淡淡的落在纪绾清身上,转瞬即逝。
又和元胤交谈起来。
元胤看着这街道百姓,民风和乐,采买百姓络绎不绝,大街小巷都充斥着烟火气。
他欣慰的点点头。
此次出来本是要探查这广南城的事情。
他在昨夜就派了无影桥装成搬迁的普通百姓进广南城内。
顺势探出这广南城的秘密。
偌大一个富庶之地,守卫竟还要五两银子的进城费。
五两够一个普通家庭生活半年了。
今日出来一逛,军营,街头,都无任何问题。
但他总觉得,这富庶和乐的表面下,涌动着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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