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戳了戳纪绾清胳膊低声道:“你这梳头婢女会不会梳头?怎么这一侧这么毛躁?”
说罢,她指了指面对她那一侧的发髻处。
只见那一处发髻梳出来许多发丝,看起来有些杂乱。
纪绾清:“……”
她怎么知道,她也不明白。
身后的沁兰和星环闻言,对视了番,随后一脸无辜的移开眼神。
不是她们,她们可会梳头了。
“这兴许是风刮的吧。”纪绾清干笑着,总不能说是三郎毛躁吧。
他一个大男人整天舞刀弄枪,弄个发髻处理不好是常有的。
郑昭容点了点头,两人并排着走向凤仪宫。
昨夜陛下没有翻牌子,去了林清小筑的事情,在昨夜就已经传了满宫。
纪绾清走进去时,皇后还没装扮好,几个嫔妃都翻着白眼,正要开口呛声,就看见她一旁的郑昭容瞪着眼睛,仿佛再说,你敢说一句话,就拔了你的舌头。
几个贵人自然是畏畏缩缩不敢开口。
宁妃碍于昨日请安的笑话,也只是白了一眼两人就不再说话。
可是郑昭容这性子,绝不会放过宁妃。
“宁妃娘娘这是对臣妾和纪婉容有什么不满吗?”
纪绾清挑眉头看她,郑昭容挠了挠她的掌心。
顿时明白她要干什么,自己也换上了可怜兮兮的表情,眼里还含着微微雾气。
“自然没有。”宁妃轻咳一声。
“那宁妃娘娘为何要如此白眼臣妾?臣妾是哪里让宁妃娘娘不高兴了吗?”纪绾清接着她的话,捂着胸口可怜兮兮开口。
“你!”宁妃瞪着眼睛看她。
郑昭容呛她也就罢了,那是她家世好。
可纪婉容凭什么?
“本宫是妃!白你一眼怎么了?”宁妃家世低,也没受过大家族的礼仪熏陶,说话微微泼辣。
“什么妃,你这妃位坐的挺安心啊?”郑昭容嗤笑一声,不屑道。
“你!”宁妃气的胸口起伏,手都有些微微颤抖,这个郑昭容不呛她能怎样?!
“宁妃娘娘,臣妾自知身份低微,今日得罪了宁妃娘娘不快,臣妾给您赔罪。”纪绾清抿唇委屈开口,说罢,便端了刚刚宫女上的滚烫茶水走进她。
到她身边时,猛的一个手抖,滚烫茶水就泼在了宁妃裙摆和绣鞋上。
宁妃的烫的梦站起身,弯腰惊呼着喊疼。
纪绾清居高临下看她,满眼冷漠。
这个宁妃家世,一个七品官家的女儿,也敢在她面前出言嘲讽?
妃位又怎样?这个妃位名不正言不顺,就是为了来恶心范庶人的。
宁妃起身,满眼怒气看她。
同一时刻,纪绾清也收起了冷漠,委屈的看她:“宁妃娘娘,臣妾不是故意的,您不会这般没有胸襟怪臣妾吧?”
说完,她眼含雾气,装作被吓到频频后退,退到自己的位置上,扑通一声坐了下去。
众妃:“……”
郑昭容:“!!!??(?)??”
纪绾清:“乀(ˉεˉ乀)”
郑昭容捂着嘴,拍了拍她,笑的眉眼弯弯。
宁妃的宫女连忙上前用帕子给她擦着绣鞋和裙摆。
宁妃看她烦,直接一脚把她踢开道:“笨手笨脚!”
被踢开的宫女低着头,不敢说些什么,只是拿着帕子继续给她擦。
“纪氏!你故意的!”宁妃这会终于记起来质问。
“啊,宁妃娘娘,臣妾刚刚说了,不是故意的呢。”纪绾清一副要哭的架势。
你再说一句,我立马哭给你看!反正陛下宠我!
此时,皇后也装扮好出来了。
看着殿内一片狼藉,气的青筋凸起。
“你们在干什么?”皇后沉着脸色问道。
郑昭容立马抢着答话:“皇后娘娘,宁妃娘娘她身为妃位,与臣妾几人翻白眼,臣妾们只是气不过问了一句,谁想到宁妃娘娘就这般气急,纪婉容给她端茶赔罪,却被她满身戾气吓得手一抖,然后宁妃娘娘的衣裙就脏了。”
“皇后娘娘,臣妾能作证!”云贵仪脆生生开口。
纪绾清内心:“……给你鼓个掌!”
宁妃气的瞪眼指着云贵仪:“你!”
皇后不耐烦道:“好了!”
这宁妃怎么回事?天天惹些麻烦!
宁妃委屈咬唇,只能忿忿不平的坐下。
殿内嫔妃默契的没有开口,这两个,一个父兄立功,一个颇受宠爱。
她们脑子只要没坏,就不会为了一个不受宠的宁妃去得罪这两人。
皇后扫视了下方嫔妃一眼。
轻咳了一声道:“大燕到今,是每一位君主打下来的江山,每一任君主都曾去亲自探访民情,自然咱们的陛下也不例外。”
“陛下昨日和本宫商议了半月后微服出巡的随侍名单。”
话落,殿内嫔妃都坐直了身子,恨不得上前去抢,看看名单里面有谁。
皇后打开奏章,开口道:“郑昭容,纪婉容,胡婉仪,安婕妤,云贵仪。”
话落,除了纪绾清,其他几人都为自己在名单里而感到诧异。
郑昭容激动的握着拳头,终于可以出宫了!
胡婉仪几人纷纷对视,意识到这是真的。
几人站起身谢恩:“多谢陛下,多谢皇后娘娘!”
皇后笑着让几人起身道:“路途遥远,可要好好的伺候陛下,半月后出发。”
几人难掩语气里的激动之色。
殿内其他嫔妃泄气着低头。
宁妃又不平衡了,为什么没有她?
她踌躇着开口:“娘娘,为何没有臣妾呢?”
皇后闻言偏头看她,不知道说什么。
殿内嫔妃也静默了。
“这…是陛下的决断。”
“陛下为何?不选臣妾?”宁妃红着眼眶问。
郑昭容翻了个白眼。
皇后也不知道说什么,挥了挥手,装作疲惫散了请安。
宁妃看着自己湿了的绣鞋和裙摆,恨恨的看了纪绾清一眼。
纪绾清怒了,就逮着她来瞪是吧?
还想被泼?
宁妃轻哼一声,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便走出了凤仪宫。
郑昭容看她背影撇嘴不屑:“什么东西,再瞪迟早有一天眼睛被挖出来!”
纪绾清笑着拍了拍她的胳膊:“行了,行了,快回去吧,回去准备准备微服出巡的东西。”
说到这,郑昭容便开始滔滔不绝的说着出巡之事,说要带纪绾清去吃各种好玩的。
而胡婉仪几人也是一样讨论着。
几个嫔妃哀怨的看了看她们,怅然的回了自己的宫殿。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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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坏心思的纪绾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