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事蹊跷。”范莹恭敬道。
“你这几日多去慈宁宫,能探听一点是一点,不要太过急功近利,反而让她们有所警觉。”元胤点了点头,偏头道。
“臣妾明白。”
“这个孩子,你想好作何打算?”元胤看了眼她小腹,问起了这个不存在的孩子。
“陛下,臣妾想让范家和范松月再无东山再起的可能。”
“那你可要部署起来了,还有半月,朕便要微服出巡,你留在宫里,必须让后宫知晓你的胎气不稳,这个孩子你才有借口嫁祸出去。”元胤知道她的想法,也没做反对。
毕竟,谋害皇嗣可不是个小罪名,范家那么多罪名在身,不怕再加一条。
“臣妾明白。”范莹点头。
“朕先走了。”元胤站起身说完便离开了。
范莹行完礼站起身,手攥着衣袖,揉出了深深的褶子,可还是没有勇气向陛下提起这件事情。
等这些事全部完了之后,她想换个身份出宫,不求能嫁给他,至少得是个自由身才好。
……
皇后从慈宁宫出来,偏头看向冷宫的方向,随后轻勾嘴唇道:“走,咱们去看看淑妃娘娘。”
说罢,皇后就朝着冷宫方向走去。
冷宫内,范松月裹着臭烘烘的衣服躺在榻上。
这薄薄的一层怎么可能遮挡寒风,她一辈子都未受过这等苦。
身体已经被冻得瑟瑟发抖。
这时,冷宫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范松月连忙搓着双臂下榻,走到破败宫殿门口,就听见昔日敌人故作夸张的声音。
“这冷宫怎么这样的?这么破败,淑妃妹妹在这里过的什么日子啊?”
“不会被冻死了吧?”
范松月脏兮兮的手紧扣着门框,紧咬嘴唇。
眸子里满是阴毒倔强。
她不愿让皇后看见自己这么狼狈的一面,自己与皇后斗了这么多年,却没想到自己会这样狼狈见她。
“淑妃妹妹呢?淑妃妹妹。”皇后的声音越发近了。
范松月逃也逃不掉,自己狼狈的模样就这样被皇后收入眼中。
皇后上下打量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范松月冷着脸不说话。
“昔日高高在上的淑妃妹妹,怎么现在这番境地?”
“和你有什么关系?”范松月冷冷道。
“大胆,皇后娘娘驾到,你一个庶人竟如此无礼?”身边的锦岚走上前一步怒斥。
范松月闻言冷笑,虽被冷的颤抖,但还是强撑着来到锦岚面前。
皇后闻到她身上的酸臭,嫌恶的看了她一眼,后退一步。
范松月瞧着锦岚这趾高气昂的模样,伸手直接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锦岚被打懵了,愣愣的捂着自己的脸。
“大胆!在本宫面前你就敢如此不知礼数?!”皇后指着她骂道。
锦岚是她的贴身宫女,打她不就等于打她这个做皇后的脸面?
范松月逼近皇后,一字一句道:“我现在已经是庶人,不怕降位,也不怕死,皇后?你今日若敢惹我到极限,你的下场就和舒才人一样!”
说罢,她的手指向了一旁躺着的舒才人尸体。
舒才人已经死了,被扒光了衣服,鲜血已经干涸,右眼的血糊了满脸。
皇后和锦岚纷纷都被吓到。
“本宫是大燕皇后,母仪天下,你一个庶人也配动本宫?!”
“大燕皇后?多可笑,你这个位置可是从我范松月的手里抢走的,你问问你自己,你的容貌家世哪里能比得上我?你们钟家靠着女人在宫里谋恩宠来稳固家族地位,你不过是一个牺牲品罢了!”范松月攥住皇后的手腕,逼近她,满面狠厉道。
“放开本宫!尽管是本宫夺了又怎样?母仪天下的是本宫,可不是你这个低贱的庶人!”皇后扯出一抹笑。
范松月笑着放开她。
皇后本意是要来看看她的狼狈模样,却没想到她竟这般疯魔。
皇后气的转身,随后吩咐道:“范庶人以下犯上,掌嘴五十,给本宫狠狠地打!”
几个一直在外等着的小太监一股脑的冲了进来,把范松月按在地上。锦岚站在她面前,狠狠地甩了个巴掌。
“啪,啪,啪”几个清脆的巴掌声在这破败的冷宫里回响着。
范松月被打的脸颊红肿,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她看着眼前这个穿凤袍,戴凤冠的女人,如此高高在上的凝视着自己。她不甘心,不服气,嫉恨到了极点。
原本这身精美凤袍和凤冠应当是穿在她身上的。
“皇后,我现在孑然一身,我什么都不怕,你最好弄死我,如果你弄不死我,将来若有一天我东山再起,我第一个就杀了你。”范松月被押跪在地上冷笑,她现在可以这么狼狈,但是这口气绝对不能输,尤其是在这个女人面前。
这个她斗了半辈子的女人面前。
皇后冷笑一声道:“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机会,你放心,你这条命本宫会留着,至少也得让你看着范家九族被灭的场景,再送你去死!”
范松月闻言心里慌神,这个贱人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这样讲?
“你是什么意思,你说清楚!”范松月喊叫着。
皇后闻言只是偏头轻笑了一声道:“当然是字面的意思了,不过你放心,你不会这么快的死,至少得等范家满门被诛才行。”
“你瞎说,我范家战功赫赫,怎会满门被诛!”
“是吗?本宫记得你的哥哥数月前摘得榜眼。陛下封了他四品的官位,可他却这般心高气傲不把这官位放在眼里,竟还罢朝三日,你扪心自问,对于陛下来说,范家究竟是眼中钉,肉中刺,还是战功赫赫的功臣呢?范家可把陛下放在眼里了?”
皇后的话如同魔音围绕在范松月的耳边,哥哥罢朝三日,多次以下犯上,难道就因为这个,陛下就有了除去范家的想法了吗?
可是哥哥也不过是才罢朝三日而已。
“这一场局是本宫赢了,你现在只不过是个庶人,范莹有了孩子,她的孩子就是本宫的孩子。若是个皇子,那本宫日后很有可能就是尊贵的太皇太后,而你就只能是无名无份的庶人而已。”皇后捻着手帕抵着嘴巴轻轻笑着,一双美眸盛了满满的得意之色。
“你以为你赢了吗?就算有孩子又怎样?那贱人含辛茹苦十月怀胎所生的孩子,我就不信她会这么这么心甘情愿的把这孩子记在你的玉碟之下。别妄想了,你也会输。”范松月闻言讥讽仰天大笑,面上一片嘲讽之色。
“有孩子可以盼着,总比膝下无人的好。这么多年你没有一个子嗣,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吗?”皇后笑着看她,随后转身被锦岚搀着出了冷宫。
“你什么意思?我为什么会没有孩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还是说你对我做了什么手脚?你说!你别走,你别走!你说!你说啊!你别走!”范松月被几个太监放开,她软软的瘫在地上。
她伸着手想把皇后抓回来,好好问个清楚,但看见的只是她的背影。
自己为什么没有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到底知道些什么?
是她,还是陛下?
这一切为什么会成现在这个样子?以往的风光就犹如大梦一场。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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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大梦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