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飞雪飘扬在皇宫上空,最后归于地面。
两道痛苦至极的闷哼声在这偌大的皇宫内响起,随后归于平静。
珠儿和那嬷嬷跪在雪地里,嘴里流着鲜红的血,看着刚刚原本在口中的舌头,如今却在这白雪里。
洁白的雪被两人鲜血染红,为这一片洁白点缀了极艳的红。
两人疼的眼泪扑簌簌的掉。
凤藻宫内,淑妃瞧着这烛花,女训也不抄了,嘴角的笑阴狠毒辣。
“雯儿,本宫记得哥哥有广南王元壑送来的一味慢性毒药,能让人悄无声息的死在梦中可对?”淑妃偏头问道。
“娘娘,大公子确实是有。”
“很好,那便让咱们的人避开宫内眼线带进宫来。”
“娘娘,您要这是干什么?”雯儿还是没有忍住问着。
“一石二鸟之计,哥哥以往给本宫说的,可真不是随便说说的。”淑妃把珠花放在桌案上,珠花微微的闪着光泽。
“是。”雯儿点点头退了出去。
淑妃心情大好,只要这计谋成功,纪氏,范莹统统都会死。
就再也没有哪个不要命的敢拦她的位置。
……
俗话说,瑞雪兆丰年。
今年的雪下的时间有些久,但好在雪也不是特别大。
纪绾清特地挑了个夜晚的时候,去看一看在寒冬中绽放的红梅。
据说红梅都是凛冬开放,如若能看到绽放的模样,来年定会美梦成真!
就在今夜,纪绾清裹了层白狐皮斗篷,拿着手炉,还拿着陛下给她赢回来的陶瓷兔子,还有宫外带回来的嫦娥玉兔的灯笼。
纪绾清本想一个人去,但架不住沁竹沁兰两人好说歹说。
这才带了沁兰出来。
两人打着灯笼,踏过积雪的小道。
不知走了多久,才看见植梅司的门匾。
纪绾清立马小跑过去。
守着梅园的太监见是纪小主,便带着她和沁兰去了植梅司中心的亭子。
折梅亭。
纪绾清坐在石凳上,撂下斗篷的檐帽。
左右看着亭子外鲜艳的红梅。
亭子周围种满了红梅,一片火红看上去无比明艳。
只不过红梅还未开全,从前几日红梅就陆续的开放,纪绾清念叨了许久才终于赶上了尾巴。
主仆两人打着灯笼穿梭在红梅之间。
有的红梅花瓣上盛住了点点雪花,一碰便扑簌簌的掉落在雪地上。
“小主,这可真好看。”沁兰笑嘻嘻的点了点几朵梅花瓣,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
此等美景,让人沉醉。
这时候,林清小筑内,元胤一个人又偷摸着来了。
只不过这次,那榻上没有他日思夜想之人。
元胤偏头问道:“你们主子呢?”
沁竹上前一步回答道:“回陛下,小主和沁兰去了植梅司赏红梅。”
“她穿的可厚实?可有拿了手炉?”元胤皱了皱眉问道。
“拿了拿了,小主穿的陛下御赐的狐狸皮,手炉也拿了。”沁竹点点头。
“嗯,那朕去找她。”元胤点点头。
正要走出门,突然回头道:“拿一双你们小主的鞋袜来,雪天路滑,容易打湿鞋袜。”
“是。”星环点头,立马去了隔间拿了厚实的鞋袜递了过去。
元胤接过鞋袜,紧了紧身上玄黑的大氅打着油伞便踏入了雪中。
玄黑的身影越走越远,消失在层层叠叠的雪景之下。
植梅司内,纪绾清已经见证了几朵红梅的开放,笑的合不拢嘴。
她举起那陶瓷兔子,对着天空上的弦月,还有这如火一般的红梅说道:“月神,信女纪氏嫡次女,名绾清,特此许愿。”
“信女有三愿,您若显灵,便请保佑信女夫君三郎身康体健,事事顺心”
“二愿信女未来能与三郎共游大燕河山”
“三愿,愿郎君千岁,愿妾身常健,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这三个愿望,被赶来的元胤尽数听去。
看着举着陶瓷兔子真诚许愿的她,他的眸子里满是柔情蜜意。
“你给朕许了这么多愿,怎的不给你自己正经许一个?”元胤勾起嘴角,声音极柔的走上前去。
沁兰见是陛下,行了个礼,便默默的走远。
“三郎!”纪绾清偏头,见男人一袭黑衣,打着水墨画油伞,身披玄黑狐狸大氅,头戴九龙金冠,容颜俊美,一脸笑容的望着她。
且,男人手上一手握着伞柄,一手拿着女儿家的绣鞋,看着极为突兀。
纪绾清笑弯了眸子,抬脚便要小跑过去。
却因为木屐有些笨重,身子猛的要歪倒。
元胤色变,扔下油伞,便上前搂住了她的身体。
“小心点。”元胤声音极柔极轻。
“三郎总能接住臣妾。”纪绾清笑嘻嘻道。
“仗着朕在你身后,便如此胆大?若有一天朕不在你身后如何是好?”元胤失笑扶正她。
“三郎会一直在的。”纪绾清脱口而出。
她也不知为何会这样觉得,只是觉得不管何时,眼前的男人定会稳稳的接住她。
随后一脸宠溺,声音极柔的同她说:“小心点。”
“你啊。”元胤揉了揉她的发髻。
眼瞧着她穿着木屐,脚却已经陷入了雪堆里。
想必鞋袜已经湿透。
他狠蹙着眉,随后单手将她托着臀部抱起。
纪绾清吓得眼睛一瞪,手下意识的抱住男人的脑袋,手指耷拉在九龙金冠上。
不远处的沁兰眼见着这场景,吓得蒙住了双眼。
她什么都没看见。
“三郎…”纪绾清有些不好意思。
“先别说话,你鞋袜都湿了,得换。”元胤抬起脚,把她带进了亭子里。
他小心翼翼的把纪绾清放下,让她坐着。
随后把在石桌上的手炉递给她,把陶瓷兔子放在了一旁。
“先拿着,暖暖手。”元胤低着头道。
随后便要给她脱了鞋袜。
纪绾清吓得一缩脚:“三郎,不可,您是皇帝。”
元胤却把她的脚拉了回来,声音低沉:“此时此刻,没有什么皇帝,只不过是一个平凡夫君给自己的妻子换双鞋袜而已。”
闻言,纪绾清才放弃了挣扎,抿着唇看着半蹲着给她认真脱去鞋袜的男人。
纪绾清笑着看他,良久才道:“三郎…你真好”
明明是万人之上,权力巅峰的男人,此时此刻竟为她脱鞋袜。
元胤轻笑着抬头看她:“本该如此。”
保护,照顾自己的爱人,本该如此。
虽他不是个雨露均沾的好皇帝,但后宫那些女子,他从未在衣食住行上亏待过她们。
皇后那抑子香害的嫔妃占了大多数,他也是竭尽所能让太医给她们治疗。
他不会在别的地方亏待于她们,但他有了心上人,那心和身体可万万不能再给了出去了。
元胤脱去鞋袜放在一旁,随后用他名贵的衣料袖子擦干了纪绾清玉足上的雪水。
“在雪地里站了多久?这般凉。”元胤感受到手中那冰凉的玉足,皱着眉看向她。
“没有多久…”纪绾清抿唇心虚的小声开口。
元胤见她这模样,也不再说什么,而是用他温暖的大手给这两只小脚搓着取暖。
感受到手下细嫩的皮肤已经回暖,他才拿了新的罗袜给她穿上。
随后又笨手笨脚的给她穿上那厚实的绣鞋。
纪绾清愣愣的看着眼前半蹲着的男人,眼眶微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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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罗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