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卫修很快便转移话题,重新说起了楚晴岚回到皇宫一事。
淑贵妃对此仍旧没有丝毫担忧,反而蠢蠢欲动的笑着回说了一句:“大庆很快就要变天了……”
不出淑贵妃所言,三日不到,随着一个噩耗传来,整个大庆顿时变得鸡飞狗跳。
原来是边疆传来消息,说是北夷十万精兵蠢蠢欲动,意图攻打庆国,如今战书都已下来了。
不日之内,只怕北夷真的会打到大庆境内来。
为了这件事情,整个朝廷都快闹翻了,有些人主战,有些人主和。
主战的说出了一大堆必须主战的理由,主和的人也说出了一大堆必须主和的理由。
一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把坐在皇位上的皇上说的一个头两个大,完全不知该听哪一派的主张才好。
看着底下吵得不可开交的朝臣们,皇上突然很是想念墨北誉。
心道,倘若丞相今日要是在这里的话,场面估计就不会这么乱了,而且,以墨北誉的聪明头脑,说不定还能提出有用的提议来。
可惜墨北誉都已经离开皇宫好几天了,远水救不了近火,是以即便皇上再怎么的怀念墨北誉,也只是于事无补,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
为此,抱头沉思了好一会儿,皇上这才不得不清了清嗓子,开口示意众人都安静下来。
随后才道:“诸位爱卿都先冷静一下,此事非同小可,嚷嚷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如今最重要的,是要赶紧想方设法,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解决。”
皇上这话一出,那就有主战的臣子出来说道:“皇上,北夷要跟咱们打仗,无非就是因为看咱们国家近几年发展的不好,跟琼国的关系又闹得如履薄冰,是以才想借着这个机会攻打咱们大庆,若我大庆因此退缩了,传出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咱们庆国,怕了他们北夷,是以臣之愚见,此事绝不可退缩。他们不就是想打吗,那咱们就跟他们打!”
“你这话说的轻巧!”主和的臣子闻言,马上反驳道,“如今国库空虚空,没粮没银子的,拿什么打仗?就凭一腔热血吗?可是光有热血又能解决什么?真要开打,那对我大庆才是大大的不利!”
“虞大人,你这么说未免也太过于灭自己,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了吧!什么国库虚空,没粮没银子的,难道就因为没粮没银子就要认输了吗?这样我大庆颜面何在?况且对方都已经要打上门来了,这个时候退缩,还能退到哪里去?”
“许大人说的不错,北夷狗都打上门来了,咱们这个时候要是再退缩,那就跟开着城门主动让他们进来,没什么区别!所以绝对不能退缩!必须打回去,他们怎么打我们,我们就怎么打他们,好让他们知道,咱们庆国的子民可不是孬种!”
“瞧你们这话说的,搞的好像求和就是要当孬种了一样。难道就不能是暂时休战,等以后我国实力增强了,再想办法打回去吗?”
“求和乃是权宜之计,不可不为啊。”
“是啊,暂且不说咱们国家如今没钱没粮的,就算有,那又能派出哪位大将军呢?如今咱们国家可没有多少出色的将军,真要打起来了,只有百害而无一利。”
“说咱们国家没有出色的将军的,当年与北夷之战那一位能谋能算的神秘人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对,只要请那位神秘人出山,咱们庆国就定能打败北夷!”
“对对对,请神秘人出山!”
“只要请神秘人出山,一切难题便不再是难题了!”
“……”
主站众人说着说着,突然纷纷把话题转移到了神秘人身上。
一旁的楚晴岚听在耳里,不免觉得好奇,想不通众人口中所说的神秘人究竟有何神通本领,又为何能够得到这么多大臣的一致认可。
还有,众人口中所说的神秘人又是何人。
皇上听在耳里并没有立马给出明确的答案,反而皱着眉头久久没有搭腔,那模样看着,似乎是在考虑什么。
楚晴岚抬头看了一眼,心里头越发对众人口中所说的那个神秘人感到好奇了。
不过,还没等她想明白,好像突然就宣布下朝。
至于战还是和,他则是什么也没有说,唯独说了一句:“岚儿,你且留下!”
楚晴岚闻言立马恭恭敬敬地应了声是,然后便静静的站在原地上等着其他人离开。
直到其他朝臣都走光了,皇上这才从高位上走了下来,边道:“对于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父皇问的,可是北夷攻打咱们庆国一事?”
“正是。”皇上点了点头。“你觉得应战的好,还是求和的好?”
楚晴岚闻言不假思索:“父皇,儿臣的性格您应该是了解的,不论是北夷,还是琼国,每次只要他们有任何想要冒犯咱们庆国之意,儿臣都主张应战。”
“所以你的意思也觉得此次应当应战?”皇上问。
“不错!”楚晴岚点了点头。“儿臣也觉得此次应站,只不过……”
话说到这里,她突然就有意无意的停顿了下来。
皇上正听得认真,见她话说到一半,突然就停顿了下来,便赶紧出声追问道:“只不过什么?”
楚晴岚淡淡的笑了笑:“只不过,该如何应战,那可就该好好琢磨琢磨了。”
皇上听明白了,但又没完全明白,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才问:“此话怎讲?”
楚晴岚没有立马回答,而是突然问了一句:“父皇,您觉得北夷为什么突然想要攻打我们?”
“两国纷争无外乎出于利益,北夷想要从我们庆国得到更多的利益,是以借机发动战争。”
楚晴岚再一次问道:“既然北夷是想从中获取更多的利益,那为何之前没有发动战争,也不等到后面再发动战争,反而偏偏挑在这个时候发起了战争?”
听到她这番话,皇上就知道她肯定是猜测到了什么自己所没有猜测到的,一时忙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楚晴岚闻言也不再绕圈子,而是直言不讳的应道:“很简单,这其中必然有诈!”
“此话怎讲?”
“就像儿臣刚才跟父皇宁说的那样,北夷如今内战不止,根本就腾不出手来对付咱们,既然如此,为何偏偏挑了这个时间来攻打咱们?除非两个原因。”
“说!”
“第一个原因,北夷内部出现了大清洗,太子一党被哈相一党所压制,若不成,即便没有两党相抗衡,单单有完颜玦在,完颜玦就绝对不可能会坐由北夷与庆国对立,最近前不久,我和墨北誉才跟完颜玦达成了交易,答应帮他夺取皇位。是以此等节骨眼上,完颜玦不论如何都不可能做事,此等事情发生。”
皇上:“第二个原因呢?”
“第二个原因,那就是,咱们晋国内部出现了奸细,而且此人地位绝对不低!”
骤然听到这话,皇上不由得猛地抬起了头,瞪着眼睛,直直的盯着楚晴岚的眼珠子,显然是没有料到会从她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无论是奸细,还是篡位,这两个词对皇上来说都是绝对的肉中刺。
但凡是想坐稳皇位的九五至尊,就绝对不可能会容许此等情况发生,甚至于平时连听都不想听到这样两个词。
晴岚心里也很清楚直接说出这样的话,多少有些大不大不韪,哪怕对方是自己的生身父皇,但是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