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栩惊呼,还未出声,嘴便被另一只大手捂住,身体一下子被抵到了墙上。
“你跟踪老子?”贺烬的声音从头顶砸下。
他的一只手拽着她的衣领,另一只手还捂在她娇软的唇上。
桑栩感觉到他灼热的粗砺的掌心触碰到她的唇,心跳砰然短了半拍。
而贺烬也是瞬间僵掉,掌心的柔软像电流一般,瞬间从掌心直蹿脑门,异样感占据了他整个躯壳。
不过,他很快便克制住了莫可名状的感觉,看向桑栩的凤眸里冒着森然的寒气。
他盯着她,移开捂住她嘴的那只手,抓住她的胳膊讯问:“为什么跟踪我?”
桑栩虽被他襟固,脸上却没有一丝惊慌,一副脸皮很厚、有恃无恐的老油条模样,“我路过。”
贺烬“啧”了一声,冷笑:“你路过?从这里?”
桑栩脸不红心不跳,撒谎都不带眨眼的,“我以为这条巷子可以出去的,谁知道它却不能出去。”
贺烬抓住她胳膊的手紧了紧,后槽牙咬紧:“你家和我家不顺路。”
借口太蹩脚,都圆不回来了,咋办?
桑栩心里直哼哼,她有的是办法。
转移话题转移注意力啊!!!
她蹙起好看的眉头,小脸苦唧唧:“贺叔,你弄疼我了。”
她说着,还伸出手,一根一根地掰他拽着自己手臂的手指。
贺烬垂眸,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胳膊上,大概是女孩子天生体娇肉贵,尤其是像她这种富贵人家娇生惯养出来的女孩,他并没有使多大的劲,但她白皙娇嫩的皮肤上却出现了红印子。
贺烬的手松了松,但人却更加迫近她,他漆黑的眸子喷薄着幽深的光芒,像一个漩涡要裹吸她的灵魂,凝视着她娇好的五官,“女人,别以为转移话题我就会放过你。”
桑栩的心跳又漏了半拍,玛丹,老爸的死对头太帅了,这种距离,她有点扛不住好吗?
但她不可以退缩!
她仰着小脸看着他,排空干扰,样子镇静得不得了,其实心头却慌得一批。
他温热的气息扑打在她的脸上,他身上干净的、好闻的、淡淡的皂角清香闯入她的鼻息,时光像凝住了般,周围一切都静止了下来。
桑栩避开他的目光,视线不经意扫在他性感凌厉的喉结上,她不由地咽了口吐沫。
卧槽,她不对劲,整个人都不对劲,她好像被他撩了!
事情在朝着她不可预估的方向行进,桑栩很怕自己扛不住,突然就投怀送抱。
她深吸一口气,排除杂念,她是要登上瓦尔纳国际舞台的人,怎么能被这种少男少女的情愫所左右呢?
就在这时,贺烬勾起了漂亮的唇角,带着嘲笑:“你喜欢老子?”
低沉的嗓音像低音琴的旋律,很好听,尤其在这夜色朦胧的夜晚,很容易让人产生别样的情愫。
桑栩毕竟是豆蔻年华的少女,又何况贺烬实在长得好看。
她觉得自己已经快把持不住,如果这时他想对她做点什么,她可能真地没法拒绝。
她抬头凝视他深邃绝美的五官,不觉神游,甚至在想为什么校草不是他而是老爸?一定是老爸身上有富二代标签加持。
如此近距离的对视,完全是不要命的诱惑好吗?
哪怕她不喜欢,也经不住美色的诱惑啊。
要命!
桑栩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发晕,呼吸都困难了。
这局势非常被动。
不过,她最后还是以超强的理智战胜了自己的见色起意。她靠近他本就是带着目的的,她绝不允许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拜倒在他的悠闲裤下。
她很快便压抑住了内心的异样,回归理智。
本来,她是应该直接否认的。
毕竟,早恋这种事不是她的菜,无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都是一个看似柔弱,无攻击性,实则有着强烈事业心的新时代女性。
爸爸是霸总,妈妈是世界冠军,他们是她的榜样,她将来也要做一个事业有成的人。
她从小的梦想就是像妈妈一样,登上瓦尔纳国际舞台,并站上冠军的位置上,俯视整个世界。
早恋是不可能的,何况对方是老爸的死对头。
她现在需要和这位大佬和解,打开僵局,修复老爸和他的关系。
贺烬毕竟是男生,如果她承认她喜欢他的话,就算他再有定力,也应该有点骄傲吧?
征服一个男人,就要让他产生优越感,被崇拜,被喜欢。也不知是哪位情感大师教的,反正桑栩现在就要用它。
然后,她很不要脸地承认:“是啊,我喜欢你。所以,以后还可不可以像以前那样,一起学习一起养猫一起考大学?”
贺烬挑眉冷笑:“谁他妈要和你一起学习,一起养猫,一起考大学?”
他又不是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相信富家女和穷小子的爱情?
她是有多想不通才想和他一起享受人间疾苦?
他十二岁开始打工,六年的时间,足够让他看清人间真相。
面包,比一切都重要得多。
评书里的故事听听就得了。
他松开她,刚想让她滚,女孩纤细的手指却突然抚上他菲薄的唇瓣,她俏皮娇笑:“不许对女孩子说‘滚’哦,不礼貌。”
她的指尖有些凉,滑而温软。
贺烬像是被电到一般,那个“滚”字硬生生收在了唇边,身体极速后退。
他的突然退开,令桑栩举着的手僵在半空,这姿势特别诡异,两人都有点尴尬。
就在这时,里面传来一声“吱嘎”的响声。
贺烬猛然回神,神情瞬间紧张,他竖起一根手指在唇前警告地“嘘”了一声。
立即,有道苍老的女声传来:“小烬,你在和谁说话啊?”
接着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我同学。”贺烬嘴里答着,漆黑的眼睛却盯着桑栩不动。
“那你让他进来坐坐。”接着,便是窸窸窣窣的声音。
“快走,我妈来了。”贺烬顿时色变,要拉桑栩。
女孩反应很迅速,立即退开,她偏不走。
瞧着他紧张的模样,她突然就笑了,“贺叔,你也有怕的时候啊?好好玩呀。”
他都急死了。
她却说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