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
不过一个才遇见的小鬼而已,这么快就上心了?
还真是面冷的像块冰,心软的似滩水。
谢启晔缓缓摇头,收回视线“我让谭松送你回去。”
“嗯?我都还没坐下,你就赶我走?”
“很晚了,我明天还要赶飞机。”
“去哪?”
“电影节。”
“哦,这个我知道……”
范无救点点头,懒懒的在沙发上一靠,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
谢启晔无言,这家伙嘴上说着知道,怎么反而还躺下了?
“猫耳还没回来,我先躺躺,这段时间太折腾了……”
说着,声音已经弱了下去,透着满满的困倦。
过了一会,沙发上的人呼吸变得匀称,浓密的睫毛像一团蒲扇,在眼睑下落下一片浅淡的阴影。
谢启晔走了过去,站在沙发旁低垂着眸,逆着顶上的灯光在少年身上投下一道身影。
原本他今天应该直接去j市跟乔星野汇合,可无意间看到了少年的围博动态,知道他会来这个音乐节,便突然改道飞了过来。
坐在台下看着舞台上少年,他就像是一道闪耀的阳光,在灯光闪烁下的舞台,散发着熠熠光辉!
他的歌声很好听,低低的带着独特的嗓音,让人听了就忍不住的上瘾。
每一个词乃至每一次的停顿,都因为那双微挑的桃花眼,像是在深情的对你倾述,那一腔浓浓情义!
那一刻,嘈杂的人群,鼎沸的欢呼声中,胸腔响起的心跳声,在耳边如擂鼓一样响起……
谢启晔在沙发的另一头坐下,微微侧目就能看到少年轻轻一颤的睫毛。
放下剧本,想了想走进卧室抱出了被子,轻轻替范无救盖上。
虽然是夏天,但是空调开得很低,不盖被子的话还是很容易感冒的。
等了不知道多久,谢启晔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时针已经指向了一点。
眼眶已经有些微微发疼,谢启晔打了个浅浅的哈欠,拨了酒店服务台的电话,要求再送一床被子过来。
范无救醒的时候,外面的天色泛着微微的清灰,扭了扭有些睡歪了的脖子,皱着好看的眉头。
“嘶,我怎么就在这睡着了,脖子都睡歪了。”
揉着脖子范无救缓了一会,敲了敲昏昏沉沉的脑袋,瞪着一双迷瞪的眼睛。
卧室的门并没有关上,灯光从卧室透了出来。
范无救打了哈欠走了过去,看着穿上睡觉也不安稳拧着眉头的人,范无救走到床边。
这个家伙,说是胆子小可在面对那么多鬼魂时,也能面不改色。可说他胆子大,睡觉时又必须开着灯。
又长长的打了个哈欠,看着眼前柔软的大床,范无救遵从内心的想法,掀开被子一角钻了进去。
“睡得跟猪一样,被爬床了都不知道……”
范无救嘴里嘟囔着,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
范无救再次睡着时,身边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微微侧头看了过来。
眼前毛茸茸的脑袋,杂乱的头发就贴在他的肩头,沉沉的呼吸声近在咫尺。
范无救刚掀开被角时,谢启晔就被惊醒了,他的睡眠一向很浅。
还没睁开眼睛,就听到了耳边的嘟囔声,紧绷的神经忽然一松,怕身边的人还没睡着,他一动不动。
温热的体温忽然靠近,随着耳边的呼吸逐渐平稳,谢启晔紧绷的身体才缓缓放松。
微微侧身,抬手想要揉一揉眼前的杂乱的头发,停顿了一会又收回了手。
无声叹息,谢启晔也重新闭上了眼睛。
一直到谭松来叫门,床上的两人都睡得很沉,范无救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搭在了谢启晔的腰上,下巴也抵在了他的颈窝。
温热的呼吸,落在谢启晔的耳侧,痒痒的。
“咚咚”的敲门声惊醒了两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睁开了眼睛!
腰上的重量感和耳侧温热的气息,都让谢启晔浑身一僵,心跳缓缓加速,如鼓声一样在胸膛响着!
范无救眨了眨眼睛,先是确认了一下眼前薄透的耳根,好像是红透了一样,近在咫尺的心跳声沉闷的传进耳中。
唇角悄悄弯起。
怀里的人似乎动了动,范无救忙闭上了眼睛。
谢启晔小心的拿起范无救的手,刚准备轻轻放下,抬眸就对上了那双幽深的眸子。
微挑的眼尾泛着淡淡的红晕,浓密的睫毛微微卷翘,轻轻眨了眨不知道所以的看着他。
“你干嘛?”
“……该起床了。”
“还困~”
突然的撒娇,让谢启晔微微一怔,心跳似乎漏了一拍。
“……我得,赶飞机。”
“哦。”应了一声,范无救又楼上了谢启晔的要,闭上了眼睛“再赖床五分钟,好不好?”
谢启晔手脚一时不知道该往哪放,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更不知道这一大早,两人这样的举动算是怎么回事。
“你睡吧,我先起床。”
“谢启晔……”
“……怎么了?”
“我想,亲亲你的脖颈,可以吗?”
“起,起床吧!”
谢启晔一个猛地起身,把范无救甩到了一边,匆匆穿上鞋子快步往往走去!
“嘶~谢启晔,我咬到舌头了!”
范无救皱眉低吼,眉眼却带着浓浓的笑意,深邃的眸子泛着点点星河一样璀璨!
心情大好,范无救却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猫耳还没回来。
不太对劲,露出手腕上黑色的腕带,开始联系猫耳。
过了一会猫耳才匆匆连线,一张带着婴儿肥巴掌大的小脸出现在屏幕上。
“八,八爷。”
“……原来你长这样?”
“是是的。”
猫耳羞赧的挠了挠头,因为样貌太过稚嫩,所以猫耳平时不怎么喜欢化成人形,更喜欢白猫的形态。
“让你送个魂,怎么还没回来?”
“回八爷,昨天那个小孩还没死,是生魂。折腾了一宿,总算给送回去了。”
居然是生魂,难怪昨天给范无救的感觉那么奇怪。
“那就赶紧回来。”
“八……八爷,阎王爷说我最近怠工严重,罚我到枉死城洗半年的公厕……”
猫耳的声音都带着哭腔,巴掌大的脸委屈的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