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第一次见到塞尔·英诺森,但亚迪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矮矮的个子,香槟色半长天然卷发披肩,男款紧身学生制服显出他纤细苗条的身材,带着三分柔弱。
粉乎乎的小脸蛋非常俊俏,雪白牙齿轻轻咬着下嘴唇,湛蓝色的眼睛想看、却不敢看、又偷偷看的样子像极了害羞小女生。
只是胸部平的令人发指,不然这就是个超可爱的小姑娘。
亚迪闭了下眼睛,把脑海里的某个形象跟塞尔对照一下,好像发现了什么。
“你们聊,我要开会去了。”
阿布纳教授夹着大笔记本,走到门口又回头,“对了亚迪,你给塞尔介绍一下优惠条款,塞尔的经济状况不算富裕。”
亚迪毫不掩饰地翻白眼。
‘教父,当初你是怎么对我的,我的经济状况就富裕吗!’
看出他的强烈不满,阿布纳教授笑道,“你是师兄嘛,要多照顾师弟。”话锋一转,“塞尔,你也要多向师兄请教、要听师兄的话,你们亲如兄弟,我也好安心去见真理之神了。”
“教父,我一定会的。”塞尔很郑重的鞠躬。
“教父,您还会再指导我们一百年的。”亚迪也鞠躬。
阿布纳大笑着离去。
教父一走,屋里亚迪最大,所以他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拿出了教导主任的气势。
塞尔显然是个极乖巧的少年,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站在师兄面前,粉嫩粉嫩的脸蛋儿红扑扑。
“说实话,你真是男生?”亚迪第一个问题就让人很难为情。
塞尔可爱噘嘴,点头,“嗯。”
这一声带着颤音、类似吟哼般的“嗯”差点让亚迪支棱了。
“裤子脱下来我看看。”亚迪调整了一下坐姿。
“师兄……不要。”
塞尔下意识手捂裆。
腼腆害羞的样子很娘,却超可爱。
很难想象一个男孩子居然能可爱到这种程度。
亚迪大笑着拍了拍身边的沙发,“来,坐下……多大了?”
“17岁。”
“新生啊。”
“嗯。”
“哪个班的?”
“炼金工业学院炼金机床设计系,2班。”
家庭住址、入学成绩、有没有女朋友……
塞尔有问必答。
“你是2334?”亚迪终于抛出最想问的。
“啊?”
塞尔一愣,眼睛却亮了,“你是2333!”
亚迪大笑。
塞尔也笑了,笑的依然腼腆害羞。
但是亚迪知道,这是塞尔的表面;别看这小子外表是个顶级伪娘,实际上是个纯爷们儿。
一个人的平时表现主要是后天环境塑造的,打架的时候才是真性情。
两人打了那么多天,干了不下几十次,亚迪很了解2334。
实力放一边,刚猛的拳风,只攻不守的打法,不管怎么挨揍都不哼不吭,是个真汉子。
当然自己也不差。
彼此获悉真身,陌生感就消失了。
“真没想到2333就是师兄。”塞尔没那么拘束了,“占了师兄好多便宜,要不,我也付一半吧。”
说着就掏钱包,翻出一沓毛票开始数。
这是指两人开房约架一直是亚迪付款的事。
看来塞尔当初是有意的,不认识就算了,认识了、就不好意思了。
“别客气。”
亚迪压住塞尔的小手,“我是师兄,教父都说了,让我照顾你。”
“那太难为情了。”
“没关系,我们亲如兄弟嘛。”
“那我就谢谢师兄了。”
塞尔想了想,“师兄,你能替我保密吗,我不想让教父知道去训练馆的事。”
“哦。”亚迪点头,“我也是。”
两人都笑起来。
……
人和人是有缘分的,一见如故的感觉很好。
或许同是是阿布纳教子。
或许是长达半个多月的约架。
或许是两人长得都英俊。
亚迪的英俊是帅朗的俊,硬派中不失柔和,阳光潇洒。
塞尔的英俊是娇美的俊,惹人怜爱,让人不自觉就生出一种保护欲。
投缘,就聊了很多。
亚迪很有前辈的样子,全面介绍了校园情况,还重点讲解了阿布纳教子的优惠条件。
塞尔是穷苦人家孩子出身,掏出一个小本本记得非常认真,还计算着可以省多少钱,哪些钱需要找后勤部办理退钱手续。
他是白蔷薇帝国人,家在首都蔷薇城,没有父亲、母亲是公爵府的侍女;他母亲年纪大了被甩出公爵府,靠给人洗衣服、缝缝补补把他养大。
塞尔从小就非常懂事,学习也好,又勤奋又顾家。
估计阿布纳教授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才收了教子。
亚迪暗自感慨。
推测塞尔是公爵府某个风流子一夜荒唐的产物,之后就不认账了,这种事在贵族里不算多稀奇。
“诶?”
亚迪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塞尔,每次交战之后你都会出去,是去治疗了吗?”
这是塞尔的特点。
亚迪是靠魔金之躯恢复体能,塞尔每次出去之后体能恢复也很快。
那时认为“她”是出去治疗,现在想想就不对劲。
训练馆很烧钱,主要就在治疗费上。
只是互殴这种伤势治疗一次的均价就在一千二左右,贝蒂和艾琳的治疗屋一直是最低价。
一晚交战五六次,每次都治疗平民根本承受不起,亚迪也花不起,除非那些爵位继承人、王子、皇子等等大贵族。
可塞尔根本不像有钱的样子。
难道是装穷?
亚迪心里不太高兴。
“呃……”塞尔很娘地咬嘴唇低头,小脸却白了,“师、师兄,我……”
“算了,当我没问。”
亚迪摆手。
每个人都有秘密,都有不想说的话,强人所难不是好习惯。
很喜欢塞尔这个小师弟,也不想难为他。
但心里有些别扭,气氛不免尴尬。
“师兄,我想告诉你。”塞尔眨着萌萌大眼睛,“就是、就是希望你替我保密,因为这件事,我甚至没有敢告诉教父。”
亚迪很想说‘那你还是别说了’,可压抑不住好奇心。
很多教父与教子亲如父子,放在阿布纳和塞尔以及自己身上,更像是爷爷跟孙子的关系。
什么事能让塞尔想告诉自己,却要瞒着教父?
亚迪替师弟考虑,“没问题吗?”
“没问题的。”塞尔可爱点头,“教父收我的时候提了唯一要求,就是:我可以不听他的话,但必须要听你的话,尤其在他死后,不然他老人家不会放过我。”
“……。”
亚迪没有说什么,因为不知道说什么。
目光挣得同意,塞尔低声道:“师兄,每次我不是出去治疗,而是找无人的地方用信仰之灵恢复伤势。”
“因为,我有两个信仰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