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今日造访玄宗,是为了去灭境吗?”墨尘音暂且不知面前人目光几变,最后做下什么决定。
对于云非墨的来意已经有所推测,只差一句证实。
“嗯,弦首说去灭境要先学会一道特定的术法,才能保证自己安全到达。”云非墨如实道。
闻言的两人面面相觑,不知苍葫芦里卖些什么药。
这个条件,墨尘音听都没有听说过,超凡道什么时候变得条件苛刻,这般危险了?
不过,四奇六弦之中与云非墨关系最好的就是苍,想来是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内情吧。
“弦首之顾虑自有他的考量,玄天暂居玄宗也是好事,有空可以来一叙旧事,有些事或许能得到答案。”
“云某已不对此有强求,亦不想为难两位,既然吾总会知道背后的真相,不如顺其自然。”云非墨不想再寄望别人告诉真相。
正如他现在所想一般,与其问这些知天命而行天命的修道者,还不如顺其自然就好。
起码,不会被吊足胃口。
气闷倒不至于,云非墨不是小心眼的人,百样米养百样人,理解就好。
“玄天洒脱本性果然源于不改初衷,墨尘音有所不及。”
“只是看开了而已。”
这是从金云涛身上学会的一种表现方式,做人未必要时刻顾虑身后事,追求眼前问心无愧即可。
好友也常开解,让他将自己的心情放在首位,苍生次之,听起来就不是什么正经的苦境正道栋梁。
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只看事迹,谁能不赞叹一声这是一位为苍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正道栋梁。
三人相谈甚欢,殊不料这一景象被随后跟来的人听了大半。
在知道云非墨为了前往灭境而留下学习术法的时候,来人眼中眸光闪动,一个从未有过的想法浮现心底。
等到三人聊了许久,打算各自分散之时,来人才悄悄离去。
眼看天色不早,云非墨有些遗憾的告别墨尘音与赭杉军,回到了院子里。
不想,回去之后,正巧遇到想来寻他的苍。
“这是有关于那道特殊术法的记载,正好可以先看看,等明天正式开始练习。”
“嗯。多谢弦首鼎力相助。”
云非墨收下了有关于术法的书籍,抬眸再看时,却见面前人眼底显出几分关心。
“金鎏影那里,还请玄天莫要太过介怀,或许是因为吾才让他如此针对。”
“无事,反正吾也不是很喜欢他,态度如何并不重要,弦首不必代他开脱。”
云非墨这才明白早期四奇六弦的情谊,终究是被每个人所放在心上过。
只是苍比较把这份情绪放在心上不显露,在知道他与金鎏影发生不快后,还是会为其担心。
云非墨是真没把那段小插曲放在心上,如果不是被提及,都已经忘的差不多了。
“多谢。”
“不用这么客气,我们不已经是朋友了吗?”云非墨直被这一声道谢惊了,他这么决定之前可没想过会听到道谢。
“嗯。”正因为是朋友,才不想让对方因为自己为难。
谁让金鎏影是他的师弟呢,作为宗主弟子,他需要因为师弟的所作所为而负责。
然而话题至此,有些事已经是彼此心照不宣,无需再提,约定好明天什么时候开始练习术法后,苍就就离开了。
云非墨看了看天色,闭门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面色很是凝重打开了之前从苍手里得来的荷包。
荷包鼓鼓囊囊的样子,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带着几分紧张想要打开时,一张纸条率先掉了出来。
展开一看,是两行分外熟悉的字迹。
不要打开看,在入超凡道时随身携带,你会用到它的。
是他的字迹。
有了这个提醒,云非墨没有继续好奇荷包里藏了什么,这世界上没有人会故意坑害自己。
翌日。
云非墨在苍的指导下开始了对于术法的修习,这也是前者人生中第一学习术法。
一个人想要术武双修是需要天赋加持的,有天赋的人学什么都很快,没天赋的人该是学不会,到最后就是学不会。
每一个天才,往往都具有术武两道的天赋。
云非墨本身就是得天独厚的存在,修习术法在他面前并不是什么难题,特别是在于玄宗宗主的弟子在一旁指导,很快就学会了。
但这道术法很特殊,就算是天赋异禀,学会到熟练运用之间还是需要费一点时间。
常人需要数年,天才需要半个月,云非墨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用了三天。
苍在再三确认云非墨足够熟练了以后,才决定放人,而后者决定在第二天再出发。
当天晚上,云非墨约来了这几天在玄宗内交好的几人。
四奇六弦中唯有金鎏影一人与他交恶,但他已经决定给人一个机会,自然是一视同仁发出了邀请。
人在当时,是被紫荆衣半拖半拽,带着几分不情愿带过来的,聚会中,一个劲的喝酒,很有眼色没开口说什么扫兴的话。
酒是云非墨以前收集的一些好酒,途中最令人惊讶的就是金鎏影亲自端了两杯酒,说是要一杯泯恩仇。
“前几天之事是吾不对,这一杯是对那日的赔罪。”
话音刚落,金鎏影已经一口饮尽了杯中酒。
“嗯,一杯泯恩仇,往后就是朋友了。”云非墨没有犹豫,同样是一饮而尽,眼中满是信任。
其他人作为见证,这一夜宾主皆欢。
隔天收拾好了一切,云非墨悄然起身到了院里,运起术法打开了超凡道的入口。
踏入超凡道之前,他似乎是看到了某道身影一闪而过。
没在意太多,云非墨一脚踏入超凡道,只走了一小段,忽然感觉真元一散。
术法仍在抽调内元,很快就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乏力出现,中断的术法反噬加身,不由一口呕红。
任由身体被空间乱流席卷,无力下沉。
脑海中不由浮现的一幕,却是金鎏影敬酒的场景。
有问题的,是那一杯酒,是他轻信了恶人。
因果已成,恶业噬身。
……
云非墨:算计我?回头就让你重温什么是完整的童年,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苍:这个师弟是不能要了,要么回炉重造,要么大义灭亲。
金鎏影:呵,你有命回来再放狠话吧。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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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启程灭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