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哗啦……”
多余的锁链在碰撞交击,最终禁锢已成,宣告这一战已到最后的阶段。
琴声却一声声慢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缓慢亮起的红光。
与此同时,心知好友用出秘术不易,亦是不愿浪费时间。
“巽卦·万叶飞花!”
云非墨剑转生花,漫天花雨从天飘落,是迷幻的春盛景色,更是漫天杀机。
飞花繁落迷人眼,却是凌厉剑气纵。
甫一接触,便知表象之下恐怖威能,袭身瞬间无处可逃,化身万千利刃。
“神佛之泣!”
处处受制于人,邪天御武眼中理智已被极致暴虐覆盖,为一改当下局面已至全功。
一身不世功体运转至顶点,随后双掌合十,魔元散出形成一道擎天神戟,直扑而来。
威能恐怖,直直破灭过处剑气封锁,在云非墨及时闪避之后,在空间之上猛然自爆。
星象图猛然破碎一角,邪天御武身上压制减弱数分,精神为之一振。
“不好!”
云非墨,罗喉与君凤卿三人相视一眼,只道一声糟糕,好不容易增加的胜算竟是要失去。
下一刻。
云非墨目光定格,在于空间之外,惊人一幕令人手脚冰凉。
一道熟悉身影四肢被锁,直直悬浮半空之中,上方法阵映照一身白衣如血染。
或许是心有所感,两人相视一眼,见她朱唇开合,随后便被自行恢复的空间隔绝。
她说,杀了邪天御武。
云非墨呼吸一滞,灵光一现想起数日前那个上午,想起那一夜突如其来的谈心,那两日之间,从她手上发出的一封封飞书……种种异象被这一幕解开。
出发之前甚多不安的预感,在这一刻成真,也明白她也是明知如此而出发的决心。
而他的抗拒,隐隐的预测,统统在那坚定的恳求中退却。
恰在此时,邪天御武趁空间松懈时机,运动直至巅峰,使出至强至极一招。
“诛神灭佛万魔流!”
足一踏,猛然崩碎束缚双腿之锁链,腾身半空,吸纳地阴至邪之气,随后汇聚一道惊天气流。
乍然一刻,磅礴从天压下,当真有诛神灭佛之能。
“陨天斩星诀!”
“儒风剑式·五剑连峰!”
“乾坤变卦·天地同悲!”
三人共同用出至强一招,双剑相合,霸刀同进,赫见天地为之变色,空间为之震荡。
至极至强对至极至强,皆是运至臻境之招,刹那间,空间再难承受威能——
天地在握,破!
空间乍时破碎,对憾威能冲击天地,直破星汉,崩碎寰宇。
万里山河为之震荡,山走地移,宛若天倾。
短暂僵持过后,只见悲剑破邪妄,霸刀斩魔去。
刀芒透体而过,邪天御武仰头呕出一口朱红,连番后退的脚步,似是预兆已至极限。
身躯残破不堪,心中纵有不甘亦是枉然,一道血红锁链乘势而上,穿透心口。
随后,尘烟弥漫中一道身影连闪,冷锋过处,人头落地。
来自异境自诩不凡的残暴凶徒,终于浮诛于此,血债累累的一生,就此落下帷幕。
“我们,赢了……”
尘烟散尽,入眼便是倒落尘土的无头尸身,罗喉与君凤卿藏匿心中的仇恨终于得以释然。
唯有云非墨满身慌乱,于地形变易的身边周遭,开始找寻那道熟悉身影。
不关心已经死去的敌人,而是专心于寻找惊然一眼中看到的那一个人。
很快,在一处被藤蔓植物中露出血红衣角,云非墨拨开层层阻碍见到了人。
出发之前不染纤尘的白衣已是变换血染红衣,红的触目惊心,浓郁血腥扑面而来。
一个人的血是要流多少才能将白衣染红?
这个问题,云非墨不知道,只觉得这一瞬间的冲击,恍如重锤砸落心口,一股悲意涌上心头。
“好友,好友?”
云非墨将人抱出,感受到那宛如风中残烛的气息,轻声唤道。
“……怎么样了?”聆风萤闻声以最大的力气睁开眼睛,询问着最后的结果。
她能确定他们是平安无事,而邪天御武的气息是否仍在,却是无力去感知。
“赢了,是我们赢了,邪天御武已经伏诛。”云非墨抑制了心中悲痛,勉励扬起嘴角,完全不知道眼神已经暴露了他的心情。
“那不得等回去了大办一场庆功宴?记得你的手艺最好,就由你来做好了。”
“好,我带你回去养伤,等你好了天天给你下厨做好吃的。”云非墨假装高兴的说。
即使他心中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却不忍让最后的别离是沉重的。
“有点困了,等会背我回去的时候轻一点,别打扰我休息,我可累了,没睡饱就被吵醒的话,会有起床气的。”
“好,我等会一定小心。”
“还有,不要怪自己,这是我做的选择,我不后悔,你能平安就好……”
一言未完,已是声息音落,怀中人双目已合,安静的眉眼好似沉沉入睡。
气息断绝瞬间,一股悲痛顿时涌上心头,云非墨悲声长啸。
“好友风萤啊——!!!”
却不想,怀中人在此时再度睁眼:“对了,我之前埋在桃花树下的酒,记得来年清明带到我坟前分我一半,还有你哭的糗样,我记下了……”
“好友!!”
就在云非墨惊喜瞬间,却是无声凝固,未及握住的手,无力垂下,再也没有了声息。
“好……友?”
怀中人终是陷入醒不来的一场长梦,秾丽眉眼尽是倦意与释然,扬起的嘴角似是好梦。
至悲无泪,至痛无声。
“你们回去吧,吾要带好友回家了。”云非墨小心背起安静的好友,向罗喉与君凤卿辞行。
君凤卿看了一眼云非墨背上再无声息的人,道:“修者保重,还有……”节哀。
最后二字到底没有说出口,罗喉及时制止了他:“保重。”
“请了。”
云非墨转身离开,小心翼翼不想打扰了陷入沉梦的好友。
“大哥,这样由着他自欺欺人真正好吗?”君凤卿对于这位生死之交的战友的状态,忧心忡忡。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是在自欺欺人……”
这种情况旁人是说不通的,唯有靠他自己从内中走出来。
……
小剧场。
聆风萤:我死得苦状万分?
云非墨:好友又骗我……
邪天御武:下班吃便当。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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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是谁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