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自己闹了个没趣儿,讪讪的离开了这些孩子。
再向前走一里左右,李世民看到了一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场面!
这个季节,应该是人迹罕至的耕地上,此时正有几十人,三三两两拉着耕牛,扶着犁杖,在耕地中来回穿梭。
原本应该平坦的耕地,都变成了笔直、规则的凸凹状!
李世民知道,这些村民手中的耕牛,应该就是刚刚驯化的牧牛,他们使用的农具,应该就是田坤刚刚发明的曲辕犁!
压不住好奇,李世民又走了过去。
正好一头牛正在地头喝水,农人也闲了下来,李世民拱了拱手。
“这位大哥,请问你们这是在做啥?这个季节还能做农活吗?”
农人见李世民穿着不凡,不敢怠慢!
“伯爷说,明年开始教我们精耕细作的本事,给平地起垄是必须要做的第一步。”
说到这里,一脸的自豪,一脸的向往!
“伯爷虽然年纪小,却是有大本事的!”
“他老人家说了,明年只用一半的土地,少半的种子,就可以种出比以前多两倍到三倍的粮食,保证我们每家每户都不会再为吃饭发愁!”
李世民心中震撼,眉毛向上挑了挑。
“你们就这么相信他?如果做不到岂不是白出了大力?”
农人明显有些不高兴了,耐着性子解释道:
“伯爷自从到了我们这里,从来没说过一句空话!”
“他教给我们手艺,白送给我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耕牛,还像我们这些粗人保证,如果明年粮食产量不够,他会自己出银子补给我们!”
“我们都是农户,怎么会在乎出一些力气?”
说完这些话,农人拉着耕牛,转身开始劳作。
李世民又闹了个没趣,摸了摸短须,回了大路。
进入庄口,看到项統房场上劳碌的人群,李世民再次被震撼了!
他自十五岁开始领兵,大小场面见过无数,却从来没有见过,干活这么拼命的!
而且还是在没有监督,没有强迫的情况下!
实在是想不通,项統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走过去,拉住一位老者。
“老哥,你们每天能拿到多少工钱?怎么这么卖力气?”
老者明显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边挖土,一边回答道;
“这位老爷,你有所不知,我们这是给永平伯建府邸,伯爷是我们的贵人,给他干活,哪个有脸要工钱?”
李世民面上一黑,他了解了一路,一直感觉有些蹊跷,现在终于抓到了一点端倪,脸上不悦之色露了出来。
“你们这么多人干活,永平伯一文都不出?”
老者并未抬头,话语中满满的都是尊敬。
“我们是不想要,可是不要不行啊!伯爷说了,我们若是不要工钱,他就要搬到长安城去住!”
“到现在,伯爷不但给我们工钱,而且还给的是双倍!”
“小老儿活了大半辈子,只是永平伯来了之后,才吃过几顿饱饭,而且是一天三顿干米饭!”
“不信,老爷你等着看,再有一个时辰,就会有人送饭菜过来!”
“伯爷有时间就会过来,和我们这些人一起干活,一起吃饭,哪个吃的少了,伯爷就会用大脚丫子踹他!”
说到这里,老者终于停了下来,双目通红。
“这样的好人,别说没见过,听都没听说过,如果惹他生气,真的走了,我们这些人会遭雷劈的!”
正在这时,庄子里快速跑出十几个年青人,直奔南面一百多米处的另一个工地,一句话不说,低头开始劳作。
老者叹了口气,满脸的羡慕,
“老爷,您看到了吗?那些后生,昨天晚上偷偷的在这里干了一宿,是伯爷早上起来练功,把他们赶回去睡觉的!”
“这不,睡了一个多时辰就又出来了。”
“年轻真好啊,小老儿要是有这份体力,也会和他们一样!”
“伯爷的大恩,报答不完呐!”
李世民有点不太敢相信,项統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崽子,要钱没钱,要资历没资历,刚来这里才两个月,威望怎么会这么高?
难道他知道自己今天要来,在演戏给自己看?
有了这种想法,李世民就再也等不下去了,告别老者,快步向庄子内走去。
拐过一道弯,李世民彻底懵了!
项統住的院子前,正有三四十名妇人,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这是啥情况?
如果是演给自己看,怎么还会有人在地上跪着?
这不是给自己“扣分”吗?
以那小子的智商,怎么可能留出这么大的破绽?
没有看到长孙无垢和李承乾,李世民干脆不着急了,站在隐蔽处默默观望。
他倒要看看,项統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项統今天早上晨练之后,先把羊汤的生意重新规划了一下,然后去了一趟房场。
安排明白后,又去了养猪厂和砖厂。
回来的路上,突然发现几个陌生人,一直站在庄外四处观望,立刻重视了起来!
左武卫的人刚刚撤走,如果这些人是奸细,会不会对普通百姓下手?
项統没有贸然出手,利用身法,在庄外转了一圈。
这一看,更是大吃一惊!
各个路口、山顶、隐蔽之处、藏着不下一二百人!
项統就是阅历再少,也知道不可能有这么多奸细!
难道是庄子中出了什么大事?
或者来了什么大人物?
想不明白,只能快速返回。
刚走进北侧庄口,于洋从暗处转了出来。
“你小子什么情况?躲在这里干什么?”
于洋抻着脖子回头看了看。
“老师,今天有些奇怪!上次来的那个二婶儿,领着那个小少爷又来了!”
“还有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人,是从庄外自己走进来的,也是长安城的方向,这个人很奇怪……”
于洋把他看到的、听到的一切,包括李世民的动作和脸上的表情,都跟项統说了一遍!
最后说道:
“那人现在还藏在暗处,好像是在等老师回来。”
项統现在感觉嘴唇发干,太阳穴疼的厉害!
二叔?
二婶?
李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