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扬兮眼底闪过暗光,牵着着温静澜的手,往后院走去。
“是她自己前来闹事,又气晕了自己,跟澜儿又有什么关系?今天她给我们的难堪已经够多了,我们不和他计较,已经算是宽容!”
说完之后,风扬兮对着众人道:“今日让大家看笑话了,大家都请回吧,本王府中还有事,就不留客了。”
面对风扬兮的逐客令,众人也不敢再留下来看热闹,只纷纷抬手告辞。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恭祝夜王殿下和温侧妃新婚快乐,永结同心!”
听着“永结同心”这词,风扬兮眼底掠过讥讽。
永结同心适用于夫妻之间,而温静澜不过一个侧妃,这些人竟然也舔不知耻的如此奉承,真是可笑!
温静澜听了这话却很高兴,朝那人微微一笑,神态柔弱至极。
这边,景夜寒担心地把凤倾送上了马车。
“倾儿……”
见四周无人,他才敢开口询问。
凤倾对他眨了眨眼睛,笑吟吟地道:“放心好了,我没事。”
景夜寒这才松了口气。
虽然知道凤倾表演的成分居多,可看见凤倾晕倒在椅子上的一瞬间,他还是担心极了。
绿菊也匆忙爬了
上去,担心的看着凤倾问道:“王妃,您没事吧?”
风倾轻轻的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无妨,我是装晕倒吓唬那温静澜的,这样她就不会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绿菊目瞪口呆的看着凤倾,有些纳闷儿的问,“奴婢方才只注意到她想用那碗热茶烫您,可您却没接,难道她之后还有什么别的主意不成?”
凤倾挑了挑眉,问绿菊:“你注意到了吗?温静澜的肚子越来越大了,如今虽然穿着衣服却已经快要遮掩不住了。”
温静澜的月份只比他差上不足一月,她的肚子全靠用白布勒着,这才显出了腰身,而温静澜却没有做任何防错,已经显得有些突兀了。
这也是温静澜着急嫁给风扬兮的原因。
因为再过一段,必然会有人发现,温静澜的肚子大的异常。
到时候,风扬兮自然也会留意到,若是责问起来,可就麻烦了。
绿菊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奴婢注意到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一愣,有些纳闷地看向凤倾,诧异地问:“王妃,难道那温静澜想用肚子中的孩子害你吗?”
凤倾点了点头:“虽然不知她要用什么手段,可从她眼神里也能看出,若是再留下
去温静澜绝对要对我出手了!”
温静澜的月份跟他自己所说的不对,迟早会因为这个出问题。
若是能在成婚当日把小产的事情赖在她的身上,那将来温静澜不仅对风扬兮有了交代,还能陷自己于不仁不义之地,岂不是两全其美?
凤倾才不会给她机会,所以直接装晕,直接选择离开!
绿菊敬佩的看着凤倾,说道:“王妃果然英明细心,若是换了奴婢,是绝对想不到这些的!”
若是她,不知道死在那温静澜手中多少次了!
凤倾笑着拍了拍她的小脸儿,靠在马车上,休息了起来。
景夜寒的心中也格外侥幸。
幸而,他爱上的人是凤倾,若是爱上了那温静澜……
后果不堪设想。
看到如今的风扬兮,他就像是看到了另外一个选择了温静澜的自己……
温家别院。
温正齐正在院子里和那些学生士子高谈阔论,忽见外面匆匆来了一人,正是他们放出去的眼线。
“老太爷,老爷,那夜王妃果然去清轩别院闹了,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折磨了小姐,害小姐烫伤了手!”
那人当着众人的面儿,毫不避讳地说了出来,语气之中满是叹息和
着急。
“什么?竟有此事?”
温正齐脸色微怒地捏紧了拳头,厉声道:“这夜王妃也太过分了,我家澜儿温顺乖巧,和夜王殿下两情相悦,从未得罪于她,她怎能如此苛刻!”
旁边的士子们也叹气为温静澜不满:“老夫子说的是,温师妹温顺乖巧,再有礼不过,那夜王妃的妒忌心也太重了,怪不得夜王想要休了她!”
温雄冷哼道:“她自己不小心,护不住自己的孩子,陷害给澜儿就算了,难道就想把我家澜儿的孩子也折腾掉吗?可澜儿从未害过她,她怎能如此无情?”
“罢了,夜王妃毕竟是心情沉郁,她刚刚丧子,我们体谅一些也就是了。”
温正齐愤怒过后,幽幽的叹了口气,苍白角色的老脸上满是仁慈:“只要澜儿安好,咱们温家忍一忍就过去了。”
众人见状纷纷赞叹:“老夫子果然心善,您的胸怀广阔,绝非常人所能及。”
温正齐温和地笑了笑,说道:“老夫也不想如此,毕竟那人欺负到了我温家的头上,只是如今温家连遭横祸,就连皇后都被人冤枉打入了冷宫,我温家若是再敢出头,势必会给带来杀身之祸……”
说这话的时候,他叹息连连,痛
心疾首,可那清瘦桀骜的背影却孤傲至极。
众人顿时大惊,连忙道:“老夫子放心,我等受您恩惠才有今日,绝对不让温家有那么一日!”
“老夫子对朝廷忠心耿耿,从来都是一心为了大衍,皇上不会被人蒙骗的!”
温正齐欣慰的看着众人,微微点了点头:“你们能有今日这话,老夫心满意足,即便将来温家遭祸你们袖手旁观,老夫也不会责怪你们的。”
“老夫子……我们不会的!”
众人纷纷看向了他,承诺道。
看着这些人或是羞愧或是诚恳的眼神,温正齐眼中划过一道精明的光。
对于“夜王”迎温静澜进门的事情,整个京城都反应各异。
寿康宫中,太后神情恹恹地坐在椅子上,脸色有些难看。
今日是景夜寒和温静澜大喜的日子,可她却提不起兴致来,心中所想的就只有凤倾究竟会多么难过。
“自从夜王妃小产之后,也没到寿康宫来看望哀家了,今日也不知道是何等心情。”
紫竹嬷嬷叹了口气,上前劝说道:“太后,你也不必太过担心,王妃是那样豁达的一个人物,她必然能想通的。”
“还有王爷……奴婢总觉得王爷不至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