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高悬,宫中,丝竹歌舞不断,果品佳肴也不断地送上来,仿若人间仙境。
“今日中秋,难得欢聚,大家都不要拘束了。”
景启明看着身边的嫔妃,以及下面的王爷皇子们,心中很是高兴。
“多谢父皇。”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可坐下去之后,还是拘束。
再怎么欢聚,也是面对皇上,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谁又敢放肆?
饭菜上来,凤倾看着自己面前的菜,倒吸了口凉气。
今日的饭菜里面都有活血化瘀之物,她若是吃多了,身体必然会有反应,轻则出血,重则胎儿不保。
冷眼瞧了瞧郭大凤那边,凤倾眼底浮上一抹玩味。
郭大凤的饭菜看起来和她并没有不同,但是却少了许多的“料”,自然也不用承担风险。
宫宴的饭菜,表面上是烈阳操持,但是烈阳很明显不懂药理,此事必然还是皇后示意。
只可惜,这些东西,凤倾并不会吃。
景夜寒皱眉看了凤倾一眼,也察觉到了不对。
他眼神冷了冷,有些愠怒。
皇后真是越活越过去了,竟然用这样低劣的手段来针对凤倾。
“夜王妃,你怎么不吃啊?是不是胃口不好?”
皇后关切地看着凤倾,问道:“还是说,夜王妃还在
因为刚才夜王和澜儿说话的事情生气?”
凤倾脸色有些凄苦,苦笑着说:“母后,王爷都要跟人跑了,我哪里还有胃口吃饭?”
景夜寒冷笑,神色冰冷地看着凤倾:“凤倾,你若是再闹,别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皇后见两人闹翻,心中舒畅极了:“夜王妃,你怎么如此小气呢?别说夜王如此疼爱你,就说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正常。夜王从前对你那样好,你也该知足了。”
凤倾看也没看皇后,只愤怒地瞅着景夜寒那:“王爷从前答应我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些誓言都喂狗了吗?”
“本王答应你,都是因为把你错当成了澜儿!”
景夜寒冷峻的脸上,神情倨傲:“可你到底是谁,自己心中没数吗?凤倾,本王已经对你够好了,你别不识好歹!”
“好一个把我当成了温静澜!”
凤倾气极反笑,顺手把面前桌子掀了:“王爷既然那么喜欢温静澜,那就休了我和她过去吧!”
凤倾冷冷地起身,仇恨地看了温静澜一眼:“我就不耽误你们幸福了!”
宫宴上突然出现了这样的变故,众人都傻了眼。
景启明冷冷地看着凤倾,愤怒地道:“凤倾!坐下!宫宴之上,宛若泼妇,成何体统
!”
凤倾果然是姜姝的孩子,竟然也要求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甚至还拿到宫宴上来说,哪怕他再疼爱凤倾,此刻也忍不了了!
凤倾委屈地看着景启明:“父皇,我辛苦替王爷怀着孩子,他却在外面跟温静澜勾三搭四,难道这也是我的错吗?”
景夜寒眼神沉了沉,起身对着景启明道:“父皇,凤倾刁蛮无理,儿臣请父皇下令休了她,儿臣愿意娶澜儿为妻!”
景夜寒的话如同在油锅里倒了一杯水,整个大殿都沸腾了起来。
景墨梵起身,怒道:“四弟,你莫不是酒喝多了,上了头?四弟妹还身怀有孕,你怎可说出这样的话来伤害她?”
烈阳冷冷地笑着道:“从前我还以为夜王对夜王妃多么专一,没想到都是假象,呵,真是惊天大笑话。”
郭大凤皱眉看着景夜寒,劝道:“夜王殿下,您可别冲动,你又不了解温姑娘,为何要如此对夜王妃呢……”
旁边的景肃风往郭大凤这边看了一眼,很快移开了视线。
景启明气极反笑,眼神森然地看着景夜寒:“为了一个女人要休弃怀中身孕的妻子,夜王,朕看你是被鬼迷了心窍了!”
太后想到了凤倾之前的交代,立刻冷声道:“夜王妃
身怀有孕,哀家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皇家的血脉,绝对不能流落在外!”
皇后叹了口气,无奈地道:“是啊,夜王,当初可是你自己心甘情愿娶了夜王妃,现在怎么好如此呢……”
景夜寒倨傲地仰着头,不满地道:“当初是错认了人,若是知道她并非当年救我之人,我无论如何不会娶的,还望父皇母后成全。”
景启明气急,怒道:“朕不准!此事你们不要想了!”
“说起来,此事的源头还在温小姐身上,不如让温小姐表个态,说不定就能免了夜王府异常混乱呢。”
烈阳似笑非笑,讥讽地看了温静澜一眼。
太后也很赞同:“此事确实是温静澜引起,明知道夜王已经成家立业,可还跟夜王亲近,当真是红颜祸水!”
说完,太后冷笑一声,看温静澜的眼神里满是厌恶。
温静澜很是委屈,起身在大殿当中跪了下去:“太后如此说澜儿,澜儿本该听着,可事实并非如此,澜儿只能为自己辩驳几句。”
“很小的时候,我就和夜王殿下一见钟情,但是阴差阳错,我跟着家族回了江南,再回来的时候,夜王殿下已经把我错认了夜王妃,成了婚。若是按着先来后到,我才是前面那个,
并非是我搅和了夜王和夜王妃的感情,而是夜王妃插足了我和夜王的感情。”
温静澜跪在地上,脊背挺直,眼神凄然,委屈地道:“所以,也请太后不要用那样的字眼来形容澜儿,澜儿并非那样的人。”
景夜寒也跪了下来,皱眉冷冷地道:“皇祖母,您心中若是有气,尽管朝我发泄就是,不要说澜儿,她并没有任何不是!”
太后脸色铁青,抓住了手边的茶杯,重重地朝着景夜寒砸了过去:“反了你了!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这样跟哀家说话!”
景夜寒侧身躲过,薄凉的唇紧紧地抿着,一言不发。
温静澜心中感动至极,抬眸轻地看了景夜寒一眼,心中如有花朵在绽放。
“皇祖母,王爷心意已决,您也不必再为这些琐事生气。”
凤倾冷冷地站着,眼神绝望地看着景夜寒道:“我也已经不在乎了,若不是肚子里还有个孩子,我随时可以离开夜王府。”
烈阳嗤笑,高声道:“诸位都看清楚了,这就是温小姐的好手段,当初让我家王爷和我反目成仇,现在又让夜王府四分裂,真是好手段,好手段啊。”
皇后冷笑道:“夜王,澜儿都这样说了,你也该表个态了吧?你打算如何安置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