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主院之后,凤倾深吸了口气,心中压力已然凝聚不散。
她是想到了一个办法,可那办法也紧紧能找到云平的踪迹,并不足以解决掉他。
凤倾伸手摸了摸放在枕头下那只短小精悍的手枪,心事不减。
景夜寒怕那云平再回来,寸步不离地守在凤倾身边,院子外面,也增加了不少人守着。
秦墨和骑云亲自当值,御风躲在暗处,不少刺客也潜伏了起来……可即便如此,景夜寒的心还是放不下。
凤倾身怀有孕,绝对不能出事。
“没事,他今晚应该不会来了。”
凤倾冷静地分析道:“若是他想杀我,今天已经有机会动手了,可他偏不,应该是要恐吓我。”
凤倾弯起唇角,“从这一点上来看,足以证明云平有些自负狂妄,这就是他的弱点。”
景夜寒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紧紧地抱住了凤倾,声音低沉地在她耳边道:“倾儿,你可一定会不能有事。”
景夜寒无法想象没有凤倾的日子,如果没了凤倾,一切似乎都没了什么意义。
就如最开始的时候那样,他可能依然孤身一人,在给母妃报仇之后,孤独终生。
也正是因为之前就想过这样人生,他才真切地意识到,自己爱的人,是在自己身边的、切切实实的凤倾
,而不是当年那个只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女孩。
“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还有孩子的。”
凤倾靠在他怀中,脸色凝重地道。
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的孩子。
云平离开了夜王府,唇角扬起森冷的笑。
他今晚本想出手杀了凤倾的,但是没想到,凤倾和景夜寒的直觉竟然那么强,察觉到了他的到来。
还有那只花里胡哨的大鹦鹉,竟然也能发现他的存在……
云平当时听到鹦鹉叫了一声,下意识地躲避了一瞬,外面就响起了脚步声,凤倾也警惕了起来,他只能暂时躲避。
不过,想到今晚人人自危的夜王府,他也不是没有收获。
他的武功远在景夜寒和秦墨等人之上,若是他下定了决定要杀人,夜王府没人能拦得住他。
今天,就算是给夜王府一个警告而已。
次日一早,凤倾带着姜嬷嬷去了街上,买了很多的石灰粉和各类药材。
甚至,还问养蜂人买了一笼蜜蜂。
“夜王妃,您这是要吃蜂蜜养身子吗?小人给您装些蜜就是了,蜜蜂带回去,养不好的话会死掉,还容易蜇人。 ”
养蜂人恭敬地看着凤倾,说道。
如今整个京城,乃至整个大衍都知道夜王妃怀孕了,他自然以为凤倾是要用蜂蜜养身体。
凤倾
勾唇,浅浅地笑着对他道:“不必 ,我就是要买蜜蜂。”
说完,姜嬷嬷拿出一锭银子给了养蜂人,养蜂人看着那白花花的大银子,眉开眼笑,高兴地把一笼子蜜蜂给了凤倾。
凤倾让骑云搬上了马车,骑云脸色都变了。
这些小东西若是蜇人,他的俊脸岂不是要烂了?
姜嬷嬷威胁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你不搬,准备让王妃自己搬吗?”
骑云表情痛苦,扭扭捏捏地卷起了袖子。
凤倾笑盈盈地看着那笼子里密密麻麻的蜂巢和飞舞的蜜蜂,轻声道:“放心,它们不会蜇人的。”
说完,她伸出手掌,一只黄色的晶莹剔透的蜜蜂轻轻地落在了她那莹白如玉的手指上。
“王妃,它竟然真的不咬人!”
骑云震惊地看着这一幕,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他小时候曾经捅过马蜂窝,然后被一群蜜蜂整整追了一下午,最后浑身都鼓起了包,又痒又疼,好几天都没有消下去。
但是现在看着凤倾手中的蜜蜂,却乖巧柔顺的像是一只蝴蝶。
“带回去吧,我自有用处。”
凤倾轻轻地把那只蜜蜂放回了蜂笼,转身上了马车。
骑云胆子壯了不少,把那一笼子蜜蜂搬到了马车上。
听着蜜蜂飞来飞去发出的“嗡嗡”的声音,姜嬷
嬷竟然觉得有些困了,她睁了睁眼睛,皱眉看着凤倾问:“王妃,你要这蜜蜂究竟是做什么?”
“自然有大用处了。”
凤倾叫出花花,吩咐道:“回去之后,咱们把今天买的药炼制一下。”
她苦思冥想一晚上,今早起来的时候,终于有了好主意。
花花和凤倾从来都是出奇的默契,冷静地点头道:“我已经拟定了配方和药量,等你回去之后再给你过目。”
凤倾唇角弯起一抹笑来。
皇宫中,温静澜把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姿态摇曳地出了门。
“姑娘,这是鸣鸾宫的方向,咱们是要去见皇后吗?”
身边的丫鬟紧紧地跟着,皱眉问道。
“这么早,夜王估计还在御书房,我不去见皇后在这里干什么?”
温静澜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声,脚步不停地往皇后宫中走去。
今天是烈阳公主回门的日子,但是烈阳的老家远在北疆,自然是回不了门了,反而还得来宫中被皇上训诫,这么好的机会,她若是不去给烈阳添堵,岂能对得起自己?
温静澜眼底满是冷笑,大步进了鸣鸾宫:“皇后姑母,澜儿来给您请安了。”
温静澜声音温柔,轻轻地给皇后行了一礼,优雅端庄又不失优美,旁边正在被金嬷嬷按着头学礼仪的烈阳
见状,眼底闪过怒火。
这样一对比,更显得她什么也不是!这温静澜,分明是来给她添堵的吧?
“澜儿,你这么早就来了,正好帮本宫指点一下凌王妃的礼仪。”
温皇后笑着看了一眼温静澜,说到烈阳的时候,眼神顿时变得讥讽了起来:“凌王妃学了足足三天了,依然连个礼都行不好呢。”
温皇后耳目众多,早就知道了温静澜在王府中和凌王发生的事情,但是她并不介意。
甚至于,她在知道烈阳当众赶走了温静澜之后,还很恼怒烈阳不给她这个皇后面子。
温静澜是她手中一颗很重要的棋子,也是她温家人,烈阳又是什么东西?
“那澜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温静澜缓缓地走过去,温柔地笑着看向烈阳:“凌王妃,不如您先行个礼,让我看看?”
烈阳瞪大眼睛,冷冷地看着温静澜:“我为何要对你行礼?”
皇后也就算了,可温静澜又算什么?
温静澜也不生气,只浅浅一笑,温和地道:“凌王妃,我自然不是让你给我行礼,而是要你给皇后姑母行礼,让我看看有没有什么不规矩之处。”
皇后冷冷地看着烈阳,眼底满是不悦。
金嬷嬷也催促道:“凌王妃还在迟疑什么?难不成给皇后行礼也委屈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