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凤倾和姜凛到了梧县。
知县方庭出来迎接,态度恭敬至极。
百姓们夹道欢迎,恨恨的眼神却多聚集在凤如渊身上,脸上挂着森冷的笑。
凤如渊这个畜生,终于回来了!他们已经等了他许久了!
“方大人,起身把,不必如此客气。”
姜凛冷冷地应了一声,把凤如渊交给了方庭:“凤如渊这就交给方大人了,方大人可要好好看顾才是。”
方庭恨恨地瞪了凤如渊一眼,毕恭毕敬地道:“小将军,您放心,绝对不会出任何差错!”
他早就恨极了凤如渊,当初把女儿送给他也只是为了梧县考虑,谁知道凤如渊又收钱又收人,却根本不肯为梧县办任何事情!
今日终于轮到凤如渊倒霉了,他必然会好好“照看”他!
凤倾从马车上下来, 一身寒意地问道:“方大人可知道我母亲墓在哪里?”
宫中。
皇后脸色难看,发狠地把手边的东西统统砸了。
金嬷嬷跟在她身边收拾,噤若寒蝉,连大声呼吸都不敢。
刺客楼派出去的人,这才没消失,反而都被杀了。
“这些人都是培养多年的高手,怎么可能一次死那么多?为何一个都没有逃掉?难道,夜王府又招募了什么高手?”
皇后脸色铁青,眸中漆黑一片,如同风雨欲来,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
。
金嬷嬷吞了口口水,老实回答道:“皇后,咱们屡屡受挫,这很不正产啊!不如暂停行动,好好调查一番。”
皇后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可旋即眉头皱起:“各种压力在身,本宫几乎照顾不来,是时候让澜儿出马了。”
一直静静地站在一边的温静澜闻言抬起了头,露出一抹苦笑:“澜儿愿为母后效犬马之劳。”
皇后深深地看了一眼,眼底掠过奇异的光彩。
眼下,她也就只有温静澜可以用了。
思考了片刻,她眉目沉沉地看着温静澜:“澜儿啊,你以后也少不了要跟烈阳公主相处的,这会儿姑母想见她和小蛮,不如你去请?”
皇后试探地看着温静澜,语气却不容置疑。
温静澜心尖儿一颤,恭敬地应了一声:“姑母放心,澜儿这就去。”
走出鸣鸾宫的大门,温静澜的脸色有些屈辱,眼泪在眸中翻腾。
这只是第一次试探,她以后必然还要承受更多。
包括对景凌峰,甚至景夜寒……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温静澜带着小蛮出现在了皇后宫中。
皇后扬了扬下巴,示意烈阳和温静澜坐下:“我们既然是一个联盟,本宫也就有话直说了。
从今日起,你们无论做什么都得问过本宫,若是谁再有什么自私自利不顾大局的举动,就别怪本宫狠心了。”
烈
阳和温静澜都已见识过皇后的手段,纷纷应下。
皇后这才步入正题,冷冷地看着小蛮问:“小蛮,你进夜王府的那天,都看到了什么?”
小蛮眼神不解地看着皇后,据实相告:“皇后娘娘,好像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我和银尾进去之后,就看到了一个年轻却武功高强的侍卫,然后是一群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黑衣人……”
说到侍卫的时候,小蛮的神情突变,说到黑衣人的时候,小蛮已经咬牙切齿了。
皇后的脸色也不大好,她冷冷地盯着小蛮,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蛮恨恨地咬着后槽牙:“若是只有那侍卫,我还有一战之力,可那些黑衣人跟鬼一样,什么时候出来的我都不知道!直接把我围了起来,我简直怀疑,他们能在顷刻之间取我性命!”
皇后深吸了口气,心中有了底儿。
她捏紧了拳头,冷冷地看了众人一眼:“你们都回去吧,本宫想自己静静。”
温静澜眼神闪烁了一下,心中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烈阳和小蛮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头雾水地走了出去。
鸣鸾宫安静下来之后,皇后冷哼一声:“想不到刺客楼的那些人竟然归顺了夜王府,真是荒谬!”
金嬷嬷显然也知道不少刺客楼的事情,皱眉奇怪地道:“可是皇后,那些刺客不是从小儿用毒
控制的吗?在这种时候为何要归顺夜王府?难道他们连命都不要了?”
皇后脱下华丽的甲套,捏紧了拳头道:“必然是凤倾那个小贱蹄子!她擅长用毒,更擅长解毒,隗峰的毒对她而言,恐怕根本没什么威胁!”
金嬷嬷叹了口气,目光怅然地道:“若是隗公公还在就好了,皇后娘娘,你先休息片刻,奴婢这就让人去给刺客楼传信儿。”
景夜寒在书房继续处理神机营的事情,聚财阁的人却上了门。
“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景夜寒头也不抬,语气冷沉地问。
他一开口,书房里就凝聚了巨大的威压,聚财阁的人也深深地低下了头,语气恭敬。
“王爷,各处都传来了消息,说各地的道士修行处都没有肃王的消息。”
聚财阁的人眉头紧皱,一脸不解地看着景夜寒道:“竟然还有消息说,肃王的师父云清道长,三年之前就死了。”
“确定消息无误?”
景夜寒眸光骤冷,浑身杀气弥漫。
“消息确实准确无误,王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安静的书房里,气氛压抑至极。
看似平静的空气中, 却暗藏凌厉的杀机。
聚财阁的人紧张地看着景夜寒,等待他下令。
景夜寒深吸了口气,薄凉的唇角露出冰冷的笑。
“既然大哥并没有在外云游,那就是
躲在某一处了。”
而最不可能的地方,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聚财阁的人诧异地看着景夜寒,心中一动道:“王爷,您的意思是?”
景夜寒杀气凛然,阴沉的眸子里风起云涌,暗芒乍现。
“兴许,我那好大哥一直躲在京城看着我们呢?”
聚财阁的人倒吸了口凉气:“可如此一来的话,肃王在暗,我方在明……只是肃王身体既然无恙,为何要做出出去云游的姿态?对皇后而言,两个儿子一起争夺皇位,胜算不是更大吗?”
皇后为何要巴巴地放弃了嫡长子?
景夜寒眸中闪过冷光:“这是目前最有可能的猜测,你传话下去,继续查,找不到肃王誓不罢休!”
“是!”
那人恭敬地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书房。
“骑云。”
景夜寒冷沉的声音从书房传了出来,骑云立刻从外面进来了:“王爷有何吩咐?”
景夜寒冷冷地抬眸,下令道:“你去把秦墨叫来,我有话要问他。”
骑云知道是为了刺客楼的事情,恭敬地应声去了。
秦墨的腿还没好,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看起来有些奇怪。
看着威严大气的书房,秦墨深深地低着头,声音恭敬低沉:“王爷叫属下过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景夜寒皱眉看着秦墨,问道:“你可见过刺客楼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