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起,刀疤更是浑身颤抖,一言不发。
他平日跟在墨王身边,再狂妄也只是个侍卫,在威严的金銮殿上,依然是吓得浑身颤抖。
刀疤亦是如此,真正见到上位者的威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景夜寒冷声道:“父皇,今日一看,此事分明是有人故意设计,栽赃陷害给倾儿,动摇皇室,以求混乱大衍,希望父皇明察。”
姜尚带头跪下:“皇上,既然李村之事证据确凿,那夜王妃是妖怪之事就不成立了,这土匪定是受人的指使混淆视听,还请皇上不要轻易放纵!”
“前番是夜王被袭,现在又是夜王妃被害,究竟是谁在背后坑害夜王府?”
“皇上,此事非但是夜王府之祸,而关乎皇上子嗣,大衍国运!夜王乃是战神,全靠夜王威名,八方才不敢来犯!若是夜王出了什么事情,或者皇上和夜王府出了嫌隙,那大衍将会四面受敌!”
许多明白事理的大臣见状,都纷纷跪下,分析利弊。
景夜寒冷冷地看了凤如渊一眼,眼底是蚀骨寒意。
凤如渊这个老东西,用“影响国运”来陷害凤倾,那他就以同样的手段,把事情闹大,让他们知道厉害!
只是不知道,凤如渊和景墨梵,是否能接下这一招了。
景启明冷笑一声,威严的目光扫过殿内大臣:“说到底,此事还不是为了太子之位?有些人觉得夜王是最大的威胁,就无所不用其极地想法子,想要除掉夜王!”
冰冷威严的声音裹着怒火,在金碧辉煌的金銮殿上响起,回声阵阵 ,只叫人心惊胆战。
众人低着头,噤若寒蝉地听着,一动也不敢动。
“此事朕一定会追究到底,你们这才结党营私的,谁也别想逃过去!”
景启明冷哼一声,起身冷冷地道:“夜王,你辛苦了,去接你媳妇吧,至于这两个胆大妄为的贼人,给人关起来细细的审!”
景夜寒躬身道:“多谢父皇为儿臣做主,为李村的百姓做主。”
景启明离开之后,众大臣才唉声叹气地站了起来。
众人都冷冷地看着凤如渊和许行:“两位大人,我们知道你们是墨王一派,但是这陷害夜王府的事情,做的也太心狠手辣了吧?”
凤如渊冷哼一声:“本官说的都是实话,即便有不得体的地方,也是被人蒙蔽了,怎么就成了陷害夜王府?”
李村的事情,他只是出谋划策,从头到尾都没有下水,即便
景启明再怎么查,也查不到他的头上。
许行不阴不阳地看着凤如渊:“凤丞相果然聪明,竟不动声色就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凤如渊讥笑一声,转身离去。
景夜寒扶着姜尚走出了金銮殿,姜尚声音低沉地道:“此事你做的不错,虽然以前只是带兵打仗,可如今也能处理政事,为皇上分忧,皇上必然也看到了你的能力。”
景夜寒脸上神情不变,只声音谦虚了几分:“多谢外祖父夸奖。”
姜尚欣慰地看了他一眼,道:“去明华殿接倾儿吧,她在那里住了几日,一定担心坏了。”
景夜寒这才轻轻地笑了。
外人都以为凤倾还住在明华殿,可他却清楚,这几天,凤倾一直低调地在寿康宫,守在明华殿的,另有其人。
“是,您路上小心。”
景夜寒拜别姜尚之后,直接去了寿康宫。
果不其然,刚踏进寿康宫的大门,就看到凤倾正在陪着太后用早膳,桌子上摆的满满当当,绝大部分都是凤倾喜欢吃的糕点和小菜。
凤倾也换了正常的宫装,虽然晚上没怎么睡,可此时也是精神奕奕。
紫竹嬷嬷瞧见景夜寒,刚想出声,却被景夜寒抬手制止了。
景夜寒行礼:“孙
儿见过皇祖母。”
瞧见景夜寒,太后脸上神情无什么变化,只淡淡地问:“来接你媳妇回去了?”
自从凤倾进宫,景夜寒都没踏足后宫,今日来了,肯定是事情已经了了。
景夜寒如实回答:“是。”
看见景夜寒眼底的青色,凤倾有些心疼,笑着问道:“王爷还没用早膳吧?快来陪着皇祖母吃几口。”
她只是一宿没休息好,身体都感觉有些疲惫,这些天景夜寒一直在忙碌李村的事情,连黑眼圈都出来了。
景夜寒没有坐下,只淡淡地笑着,看向太后。
太后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坐下吧,你媳妇心疼你,哀家有什么好说的?”
景夜寒这才在凤倾身边坐下,朗声道:“多谢皇祖母。”
两人对望一眼,眼神里满是笑意。
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小动作,太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好了,分明早上刚分开,现在又黏黏糊糊的,真叫哀家看不过眼。”
凤倾吐了吐舌头,笑着看向太后:“皇祖母,您都知道了?”
太后哼了一声 :“没有哀家的纵容,你以为你能从寿康宫溜出去,能平安回来?”
凤倾凑上去撒娇:“我就说怎么这么顺利,原来是皇祖母暗中助我,您
真是太好啦!”
太后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道:“你个小没良心的,哀家才不吃你这一套!”
说完,又问景夜寒:“李村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那些流言可解决了?”
凤倾乖巧地给太后添了粥,又给景夜寒盛粥,耳朵却竖着,细细地听着。
景夜寒凝声回道:“查清楚了,是墨王府的人联合了小秋山的土匪所为,目的就是在京城制造恐慌,破坏夜王府的名声。”
虽然墨王府的主要目的是凤倾,可对景夜寒而言,他和凤倾夫妻同心,本就是一体,针对凤倾,自然也就是在针对夜王府。
太后目光沉了沉,冷哼道:“哀家是不信墨王有这样的胆子和算计的,必然是容妃那个小蹄子暗中指使!”
容妃这些年一路高升,凭借的就是她的容貌和伶牙俐齿,甚至连带着许家都节节攀升,早已经成为太后的眼中钉肉中刺。
凤倾给她夹了一块子菜,唇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皇祖母,我倒是觉得,此事跟凤轻颜和凤府关联更大一些。”
自然,那躲在幕后的皇后,也脱不了干系。
只是现在,凤倾并没有找到皇后的任何把柄,更没有什么证据,所以也就无法对皇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