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如渊脸色一沉。
景启明眼中掠过一抹讥讽,对凤如渊道:“丞相尽管说便是,无论如何,朕都会体谅你,不会责怪的。”
“微臣感激不尽。”
凤如渊恭敬地行了一礼,这才开口道:“皇上,昨天微臣有幸见了夜王妃一面,她和之前,确实大为不同了,微臣和她说了几句话,竟然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金銮殿上,一众大臣吃惊地看着凤如渊,忍不住问道:“凤丞相,究竟是怎么回事?”
“夜王妃是您的女儿,怎么会让你如此畏惧?”
诸位大臣震惊地看着凤如渊,心思各异。
“夜王妃的容貌和之前相差甚远,从前可谓是丑陋,现在说貌若天仙也不为过,即便是我那人称天下第一美人的二女儿,都不及她十分之一。”
凤如渊眉头紧皱:“这也就算了,可她性情也不如之前温顺,昨天老夫中暑晕过去之后,竟然听到她在老夫的耳边说,要微臣下去陪着亡妻亡女!”
凤如渊说完,面色惶恐地看了景夜寒一眼,叮嘱道:“亡妻自不用说,亡女可不就是她?夜王,你面对她的时候,可有害怕的感觉?”
景夜寒讥讽地看了他一眼:“本王又没有做亏心事,怎么会害怕?而
且,本王昨日在场,也没听到倾儿说什么。丞相大人,你莫不是丧良心的事做多了,心虚产生了幻觉吧?”
凤如渊当即跪在地上,举起手发誓道:“皇上,微臣可发毒誓!微臣从未愧对过家人,又何来亏心?”
景启明目光沉沉地看着凤如渊:“你先起来吧,朕相信你。”
许行皱眉看着凤如渊,疑惑地问道 :“凤丞相 ,你的亡妻自然是指过世的姜夫人,可亡女……难道真正的夜王妃已经死了不成?”
此言一出,整个金銮殿上人都觉得后背寒毛竖起,浑身都不舒服极了。
姜尚冷哼一声:“竖子之言,岂能相信?当初,他痛恨我姜家,把姝儿折磨致死,如今又诬陷姝儿唯一的血脉是妖怪!凤如渊,你当真是个畜生!”
凤如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骂,戾气横生地看着姜尚道:“老将军,姝儿是难产而死,与我何干?至于凤倾,我说的都是实话!”
姜尚跪在地上,恳求道:“皇上,分明是有人故意诬陷,请皇上明鉴!”
景启明虎眸中闪过厉色,沉声道:“老将军,此事事关我大衍国运,朕也不能不防。”
姜尚吃惊地看着景启明,有些不能相信。
“好了,朕也让人
请了明华山的法师过来,这样吧,先把夜王妃先囚禁明华殿中,不得外出,待法师来了,再做计较。”
景夜寒说完,拂袖离开了金銮殿。
凤如渊似笑非笑地看了景夜寒和姜尚一眼,如同斗胜的公鸡一般,昂首阔步地往外走去。
姜尚鹰眸中怒火喷发,冷冷地盯着他的背影。
景夜寒见左右无人,低声道:“外祖父不必紧张,事情都在掌控之中。”
姜尚迟疑地看了他一眼,见他脸上毫无意外之色,心中大定。
当天中午,苏铭亲自带人去了夜王府,带走了凤倾。
景夜寒只是冷眼旁观,并没有阻止。
事情很快传到了墨王府,凤轻颜和景墨梵之后,大喜。
“哼, 被囚禁明华殿真是便宜她了,父皇应该更狠心一点,直接把她打入地牢!”
凤轻颜一边给景墨梵喂葡萄,一边冷声道。
景墨梵歪在贵妃榻上,得意一笑:“急什么?这才是第一步,她就被关了紧闭,等咱们第二招出来,父皇必然处死那个丑女人!”
想到曾经被凤倾在大街上羞辱的事,景墨梵阴恻恻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快意。
很快,他就要大仇得报了。
等凤倾死了之后,夜王的病也就无人能医,到时候,他
又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凤轻颜拿帕子擦了擦手,温柔小意地靠在景墨梵身边,低声道:“王爷,昨天我进宫跟母妃商议那件事情,母妃已经同意了……”
景墨梵眼前一亮,激动地抓住了凤轻颜的手:“当真?那是不是以为着王府很快就有进账了?”
凤轻颜甜蜜地笑了笑,话锋一转道:“不过,母妃也说了,要和我们四六分账。”
景墨梵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些:“母妃的私银也不少,为何还要同我们争抢这些银子?”
凤轻颜眼睛转了转,笑着劝道:“王爷,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母妃说,她可是担着风险呢,而且,以后墨兰出嫁,也要嫁妆……”
景墨梵听完,脸色更难看了,心中似乎也裂开了一条缝:“墨兰是个女人,难道母妃以后还指望她照顾不成?当真是偏心极了。”
凤轻颜轻轻地笑了笑,没说话。
凤倾被带到了宫中,没有直接送去明华殿,反而被苏公公带到了御书房。
凤倾进门,老老实实地行了一礼:“见过父皇。”
景启明面前的奏折堆积成山,听见凤倾进来,他头也没抬,只冷声问:“可知道朕为何要你过来?”
凤倾摇了摇头:“儿媳不知,但是
父皇英明,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景启明这才抬起头来,冰冷威严的眼神刚一看到凤倾,立刻愣住了。
他不说话,凤倾也不开口,只静静地看着他。
苏铭紧张地站在旁边,手心儿捏了一把汗。
他是景启明身边伺候多年的老人儿了,自然知道景启明为何突然激动又沉默。
因为,皇上看到了当年那个求而不得的女子。
“皇上,老奴听说,夜王妃这几天都在帮助李村的村民治伤,她若是在宫中耽搁久了,那些村民的伤……”
见景启明迟迟不开口,苏铭尴尬地笑了一声,轻声提醒道。
“朕知道了。”
景启明这才回神,眼神复杂地凤倾道:“你的容貌,跟你娘十分相似。”
凤倾淡然一笑:“外祖父和外祖母都这样说,昨天丞相大人见了我,更是吓得晕了过去。”
景启明眸光一闪, 眼底多了几分寒意:“哦?他竟然吓晕了过去?为何?”
凤倾一五一十地道:“昨天王爷来了兴致,非要给我梳了个男子发髻,碰巧儿被丞相大人看到了,他说我不知廉耻,我就反驳了他几句,他就晕过去。”
景启明来了兴致,拧眉看着凤倾问:“你说了什么?丞相反应为何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