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你这是为何？”
江如月大惊失色：“不说咱还欠着刘大善人银子没还，鱼干虽然能放很久，但终究也是会坏的。”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都听我的。”
李清风担心江如月多嘴，不小心让人知道了这条财路，便先瞒着家人。
“月娘知道了。”
在古代，夫君的话就是圣旨。第二天，江如月就和李母开始收购咸鱼。
也不用太麻烦，如今正是海鱼丰收时节，海边的小鱼抓都抓不完，但天江县这玩意卖不出什么价钱，毕竟是个人家里都有，而本身就是靠海的地方，也不需要用咸鱼干，来感受大海的滋味。
如今李家大量收购咸鱼干，李家村的街坊邻居都带着自家的咸鱼干来李家换钱，隔壁几个村也有不少村民来卖。
甚至还惊动了刘德财，下午的时候，刘德财出现在李家，看着李家堆积如山的咸鱼，还有桌上等着兑换咸鱼的铜钱，他忍不住紧皱眉头。
“狗蛋，你最近是抢劫还是偷盗，一下变出这么多钱来！买这么多鱼干不怕齁死你啊！有钱买鱼干没钱还我？”
面对刘德财的质问，李清风也只能硬着头皮赔笑：“刘大善人，我自有我的考量，不劳您费心了。钱，到了约定的时间，我会还您的。”
第二天的时候，二两银子就都花完了，鱼干几乎堆满了一整个屋子。
空气中充斥着咸腥的气息，看着满屋子的鱼干，李清风忍不住傻笑起来。
“相公…”
江如月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李清风的额头，忍不住小声嘀咕起来：“没发烧啊……奇怪，明天要不要找个神婆来看看？”
“……”李清风无言以对，想到明天要早起，今儿收鱼干也收累了，倒头就睡。
翌日。
李清风向隔壁王大爷借了推车，又以三分钱的报酬请来王大爷的孙子，二人一同推着满车的鱼干去往县城。
快到赵掌柜家的店铺时，赵掌柜坐在门口晒着太阳，怀中还抱着一颗西瓜小口吃着，好不惬意。
“谁家婆娘几天没洗澡了，这腥味熏得我！”
咸腥的气味让赵掌柜忍不住捂住鼻子，抱起西瓜就要走进店里。
“赵掌柜，是我！”
李清风乐呵呵打了个招呼。
“哟，清风，今儿这么闲啊。”
虽说上回损失了二两银子，但不管怎么说自己的坏牙也治好了，赵掌柜也给了李清风好脸色。
可当他看见这一车咸鱼干的时候，忍不住皱眉：“清风小哥，上回那二两银子是你应得的，你要感谢我，送个几十条也就罢了，这么多，我怎么吃得完！”
话虽如此，赵掌柜还想帮衬着，将推车抬了进去。
“谁说送你了，我是要卖你！”李清风一脸黑线，几天不见，赵掌柜脸皮之厚再度刷新了他的认知。
“你这孩子脑子秀逗了吧，这段时日只怕咸鱼价比野菜还贱，卖我？送我都不要！”
赵掌柜话刚说完，突然想到了什么，大惊道：“你，你这是低价收了鱼干，准备高价卖给西域商人？”
李清风笑了，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轻松。
“你这家伙真是有点脑子啊…”
感叹完李清风的商业头脑后，赵掌柜随手拿起一条鱼干就扔进了嘴里：“统共多少条？”
“两千条多一点，那点零头咱也不跟你算，就算两千条。”李清风摩拳擦掌，这东西在西域一定能卖出个好价钱！
“好嘞！”
赵掌柜拿出算盘噼里啪啦一顿算，“困扰我这么多年的牙病是你治好的，咱俩也是缘分不浅呐！哥哥我也知道你不容易，这回怎么着也得多给你算点。唔……两千条鱼干，就算你二两银子吧！”
“？？？”
已经想好赚到的钱要怎么花的李清风听到这话整个人都傻了，这丫的，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什么哥哥啊，就赵掌柜那快要秃顶的头发，额头上密密麻麻的皱纹，和自己老爹也差不了几岁吧！
“赵掌柜，你，你这…”
李清风怒然道：“这两日我家人都在收鱼干，农活也没干，我到现在手指头都是鱼干味！二两银子，好家伙，合着我一分钱也没挣到？！”
“二两银子还不够？小伙子，你还是太年轻了，真以为钱这么好挣吗？二两银子还是当哥哥的给你面子，你要是不卖给我，接下来啊，你这些东西只怕连一两银子都不好卖！这年头谁家缺鱼干啊，也就是等以后秋冬时节，有那么丁点人会买一两条尝尝味了！”
赵掌柜故作为难，对着算盘又是一顿算：“多说无益，我最多给你加一百文！”
“在下告辞！”
李清风愤然地带着鱼干走了，他怕再说下去自己会忍不住把鱼干插进赵掌柜大腚里！
“出了这个门要是发现卖不掉，可千万别回来找我！”赵掌柜也是个暴脾气。
但他却没有发现，李清风将鱼干妥善安置好后，就躲在了暗处，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店铺。
李清风自己可不认识西域商人，本想通过赵掌柜这个二道贩子卖出去，让赵掌柜赚点钱也无妨，但他实在太黑了。
李清风寻思着今日西域商人应该已经到达天江，肯定会来找赵掌柜的。
但没想到，这一等，天都快黑了。
“奶奶的，姓赵的，给我等着！”
眼看黄昏将至，李清风内心也不禁开始慌了，要是错过了西域商人，自己这两千条鱼干，怕是真要砸在手里了！
李清风心中愈发焦虑不安，好几次都想冲进去直接问西域商人在哪，但他知道，以赵掌柜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告诉自己的。
“他娘的！”
狠狠一拳砸在墙上，李清风双眼通红。
还钱的时候可快到了，三两银子，自己到哪去凑？
就在李清风心烦意燥又要砸下一拳的时候，突然，一位头顶白帽，身着长袍的男人走进了店铺！
来了！
这一身打扮明显就是从西域那边过来的，李清风强忍住内心激动，等了整整半个时辰，那个西域男人才走出店铺……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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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厚颜无耻的赵掌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