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南渊郡,胜庆县。
钟离白坐在院中石桌旁,握着一副卷起来的画卷,正陷入犹豫。
说实话,即便他现在已经是道种境修士,回想起《剑仙真意图》中那道犀利无匹的剑光时,仍忍不住心底发怵。
那道剑光给他的感觉,比面对莫阳羽时的压迫感还强。
这让钟离白不禁浮想联翩,斩出那道剑意的主人究竟是何等境界?
莫非和洞天主人一样,也是一位三花境界大能?
是三大宗门中的某位长老?
亦或者……并非中原修士?
攥着画卷犹豫半天,钟离白幽幽一叹,决定还是等买到治疗神魂伤势的丹药,未雨绸缪之后,再试着重新展开画卷。
金玉阁是不能再去了,他斩杀的那三名修士也不知是什么根脚,再去金玉阁很有可能会引来麻烦。
正思索间,忽然有人扣响大门。
“进来。”
门被推开,费明疾步走进来,躬身道:“大人,您要的城隍雕塑已经做好了。”
“带我去看看。”钟离白收起画卷,起身道。
来到镇妖司大门外,一辆马车停在街边。
费明一脸苦相道:“大人,您要不还是再想想,举头三尺有神明,妄动城隍尊位,容易招来无妄之灾啊……”
钟离白不为所动,掀开车上盖的油布看了一下,新做成的塑像与白塘镇那一尊别无二致。
他转身看向费明,淡淡道:“我们镇妖司专管妖魔诡事,怕什么?找人把这座雕塑放到城隍庙里去。”
费明一看劝不动,只能深深地叹口气,为难道:“那原先的城隍像……?”
钟离白本想说找个地方扔了,转念一想,这样未免太过无礼。
本来抢人地盘就已经很过分了,要是再毁人神像,倘若那位陌生城隍在天有灵,感应到此事,一定会与他拼命。
“先送到我那里去吧。”
“是。”费明拱手告退。
……
……
回到家,刚过了不到一个时辰,外面忽然又响起咣咣的砸门声。
钟离白走过去开门一看,费明捂着额头,半张脸被鲜血染红,滴答滴答浸湿衣襟,样貌凄惨地站在外头。
在他身后,四名力士打扮的汉子围住一辆马车,身上或多或少都有挂彩,神情紧张地四下张望,仿佛在搜寻什么敌人的踪迹。
钟离白好奇地问道:“怎么了这是?”
费明表情像要哭出来,后悔地道:“大人啊!那城隍像真不能动!我就说会遭报应的!”
“别急别急……慢慢说,谁把你打成这样?”
费明指着身后马车上被油布盖住的城隍塑像,压低声音喊道:“哎呦!如果我这伤是被人打的就好了……打伤我的,是城隍爷!”
“刚才,属下按您的吩咐去庙里换城隍像,刚将原先那位城隍爷的塑像搬下来,庙里忽然刮起一阵怪风,那神像一下就倒下来,好巧不巧,正好砸在我脑门上!若不是属下命大,这会儿已经是尸体一条了。”
钟离白眼皮一跳,目光向车上投去。
这么灵验?
他瞥了一眼宛如惊弓之鸟的四名力士,问道:“那他们呢,怎么也受伤了?”
费明解释道:“他们在把塑像搬出城隍庙时,脚下绊了一下,身上的伤也是被砸的!大人你说,一个人绊倒也就罢了,四个人一齐绊倒?哪有这么巧?肯定是城隍爷显灵了!大人,这雕塑不能换啊,咱们要不还是趁着城隍爷没有真正发威之前,赶紧把雕塑换回去吧?”
迎着费明眼巴巴的目光,钟离白眉头紧皱,缓缓摇头。
“不行,做都做了,哪里还有换回去的道理?这事你们不用管了,要换神像的人是我,城隍爷就算发火以后也找不到你们头上。回去把伤包扎包扎,别把这件事传出去。”
费明欲言又止,无奈一叹:“唉!好吧……那大人你多多保重。”
说完,摇着头招呼四名力士将马车上的原城隍雕塑搬下来。
四名力士小心翼翼地搬起神像,缓缓挪动脚步。
走到门槛处时,一名力士不知怎的,忽然一脚踢在了门柱上,惨叫一声,下意识松开了手。
那尊高大神像歪斜着朝站在门内一侧的钟离白头顶砸落。
“嗯?”
钟离白目光一凝,没想到费明口中的离奇事件竟会这么快就在自己面前重新上演。
他运转法力,举起右手向上一托。
咚!
一股巨大力道传来,钟离白双脚瞬间深陷泥土半尺,宛如被砸进木头的一根钉子。
“大人!没事吧?”费明惊慌失措地跑过来,伸手就要去扶神像。
“别动!”
钟离白大喝一声,制止了他的行为。
他深深吸了口气,伸出另一只手一同托住神像上半部分,法力汹涌而出,将整尊神像包裹。
沉重的神像缓缓飘起,浮上半空,在他的控制下落在院内一角。
收起法力,钟离白轻轻吐了口气,盯着神像的目光十分惊奇。
刚刚砸他那一下,这尊神像至少重逾千斤!
这怎么可能?明明只是一具泥塑的神像,能有个百斤重就已经是极限了,多余的“分量”从何而来?
扭头看向一副忌惮神色的费明和力士们,钟离白挥挥手。
“行了,这里没你们事了,回去吧。”
将五人轰走后,钟离白关上院门,走到石桌前坐下。
偏房房门打开,被动静从修炼状态中吵醒的泥巴走过来,盯着城隍雕塑看了看,对钟离白低声道:“大人,这东西有古怪啊。”
“废话。”钟离白翻了个白眼。
还用你说?没古怪能差点把一个道种境修士砸到地底下去?
“今天晚上你守好清菡和孟张氏她们,别出房门一步,我倒要看看这东西还能有什么手段。”
自从在白塘镇和那位城隍立下约定、成为信使之后,他就注定了早晚要和其它城隍起冲突,既然逃不过,索性不如甩开膀子放手一搏,和被搬出神像的陌生城隍掰掰手腕。
他就不信,对方能从神像中冒出真身,直接动手打他一顿。
那样的话,他背后那位城隍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新
第一百六十七章 神像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