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孟珂的一番讲述,钟离白唏嘘不已,此人真是命途多舛,悲惨至极。
他皱眉问道:“将你炼成魇魔是海鱼帮的谋划,这我清楚了,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这事和东山县镇妖司又有什么关系?”
孟珂抬手显化数行字迹:
“杀了海鱼帮许多喽啰后,我力量大增,神智也恢复部分清明。我拷问吴默为何做下如此行径,吴默一开始还嘴硬,被我一片片削去双腿血肉之后,就开口了。”
“但他只说了一句‘这都是上头的意思,事关整个龙宫的存续’,还没来得及吐露更多,就被赶来的东山县骑校庞云升一道水枪结果了性命。”
“可恨此贼生前作恶多端,就算将他折磨十日、尝遍天下酷刑再杀也不为过,就这么让他摆脱痛苦,真是便宜了狗贼!”
说到情绪激动处,它又忍不住颤抖起来,浑身黑雾隐隐有沸腾的趋势。
不过它总算还能保持理智,慢慢压制住心底的狂躁杀意,继续写字道:
“那庞云升见到满院尸体,二话不说就要抓我,任凭我如何述说真相都不闻不问。”
“孟某拼尽全力侥幸从他手下逃脱,之后赶往海鱼帮驻地,本想搞清楚吴默谋害孟某背后的隐秘,不料庞云升竟又率领一批镇妖司力士前来抓我。”
“孟某边打边逃,被他一路追杀,逃到赤乌县又被鳖太公堵截。这两人一个追一个堵,异常默契,若说没有串联勾结,谁信?!”
钟离白锁紧眉头,若事情真如孟珂所说,连东山县镇妖司都沦为海鱼帮的帮凶,事情就麻烦了。
思来想去,想要报仇,单凭他自己的力量肯定远远不够。
他沉声道:“现在欲破解海鱼帮的阴谋诡计,只有一个办法,必须借助镇妖司之力。但本县镇妖司外已有海鱼帮众妖埋伏,鳖太公两次杀我不成,此时肯定更严加防守,我进不去,须得想办法将海鱼帮作乱的消息告诉府衙里的楚大人才行。”
孟珂冷笑一声,这次没再用黑雾显化字迹,而是开口道:“我慢慢杀,总有把海鱼帮上下全部杀光的那天!”
它的声音嘶哑怪异,隐隐夹杂着无数冤魂的哭泣呐喊,叫人听了毛骨悚然,难怪一直用黑雾凝成文字代替说话。
钟离白摇头道:“海鱼帮背后是长澜江龙宫,你杀的人多了,龙宫必定派遣大妖捉你,你一个人怎么和整座龙宫抗衡?鳖太公你都杀不了,更别说将整个海鱼帮连根拔起。”
孟珂沉默数息,挥手释放黑雾:“那你说怎么办?”
它似乎对自己的声音十分反感,明明可以说话,却宁愿用更费劲的方式表达。
钟离白摸了摸下巴,“你能躲过妖怪的耳目,去镇妖司报信么?”
孟珂想了想,“应该可以,但我现在这个样子,你确定我闯进镇妖司不是自寻死路?”
钟离白取出自己的腰牌抛给他,道:“拿着我的腰牌,就说是我让你去的,他们不会为难你。见到楚大人,你把他带来这里,我在这儿等他。”
孟珂盯着他看了片刻,缓缓道:“好,我信你一次。”
说完,它便化作一道红光冲天而去,速度之快,只比钟离白燃烧七片花瓣的青莲遁光略慢一丝。
孟珂走后,钟离白掏出落魄招魂幡,感应了一下,周清菡的魂魄还在里面。
将周清菡的魂魄收进落魄招魂幡,只是他一时心念所动,收进来之后该怎么办,他就不知道了。
抚摸着小幡,钟离白双目微红,心底隐隐作痛。
来之前,他信誓旦旦地和周朗保证,一定会带周母和周清菡平安回去。
或许是曾经凭一人之力解决了旱魃尸毒之灾,又在雀灵仙岛见识过林家、尺海龙王、玉霄仙宗这种巨头势力,导致他的心态隐约发生了膨胀,错估自己的实力以及海鱼帮的难缠程度,使周母和周清菡双双身死,只捞回来一个周清菡的魂魄。
这让他怎么向周朗交代,怎么有脸回去见周朗。
想起周清菡的音容笑貌,钟离白心中更是难过得如同刀绞。
一旁,孟张氏缓缓飘过来,冷笑道:“呵,男人。相信男人的,没一个好下场!”
钟离白没有理会它的嘲讽,心痛过后,开始思索有没有办法挽回。
若是以前,在他的认知中,人死不能复生,死亡就代表结束,一了百了,断然没有重来一次的可能。
但见识过城隍爷呼唤地府无常的本事后,这种根深蒂固的观念开始在他心中动摇。
既然这个世上有幽冥地府,那会不会也有转世投胎?
会不会有生死簿?
肉身毁了,人就没有复活的可能了吗?
一个又一个疑问在他脑海中蹦出,钟离白浑然不觉,自己似乎正在走上一条歧路。
生死循环是天地至理,他身为镇妖司司徒,却在想着如何让人死而复生。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天边忽然出现一道流光,落在钟离白身前,化作楚洞玄的身影。
楚洞玄出现后,瞥了一眼一旁低头默不作声的孟张氏,冲钟离白皱眉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府衙外面多了许多妖怪?若不是那只魔物闯入我闭关静室,我都不知外面已变成这番模样。”
钟离白拱手道:“大人,海鱼帮图谋不轨,白塘镇李大人已遭毒手,东山县镇妖司也沦入他们手中,请大人立刻着派人手,抓捕混杂在海鱼帮中的妖怪,以免事态进一步恶化!”
楚洞玄一惊,“李贺死了?东山县有庞云升坐镇,怎会被海鱼帮控制?”
钟离白没有立刻回答,张望了一下,问道:“大人,给你报信的那只魇魔呢?”
楚洞玄随手一挥,一团黑气从他袖中抖落,摔在地上。
“此物叫魇魔?钟司徒倒是好见识,连我都不认得此物来历。”他盯着钟离白,若有所指地道。
孟珂额前贴着一张金光符箓,仿佛一座小山将它牢牢镇住,任凭它双手撑住地面拼命想要爬起来,脑袋却始终无法抬高一寸。
钟离白指着孟珂道:“海鱼帮的阴谋,大概要从此人身上说起……”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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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楚洞玄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