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语仿佛一道闪电一般蹿了过来,牢牢地将洛梵烟的巴掌拦在了半空中。
随后,他狠狠一甩:“你够了!”
他是习武者,洛梵烟被他这么一甩,整个人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还是跌坐在地上。
她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而是抬起头,直视着那边看热闹的谢今弦。
“王爷没话要说吗?”她的声音,甚至还带着三分挑衅。
谢今弦的视线与她隔空相撞,冷得仿佛能将她活活冻死。
“丰语以下犯上,刑十杖,囚于刑堂悔过。”
他的声音冷意十足,带着几分威胁,却还是落了下来。
“哥哥不要!”谢兰语哭着求道:“丰语是为了保护我,兰语愿意代丰语受过。”
“好啊,那就数罪并罚吧。”洛梵烟干脆盘腿坐在地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表演,“人人都赞佛兰县主心慈仁善,如今一看,除了手脚不干净之外,倒是名副其实。”
“嫂嫂!兰语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污蔑兰语?”
谢兰语哭着回头看着洛梵烟:“难道你真的要我们熙王府上下都不得安宁,才肯罢休吗?”
“呀,你竟然问我这样的问题?”
洛梵烟满脸惊讶,随后单手支撑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她,缓缓道:“之前的事情,我暂且不与你论道,毕竟你都往你妹妹头上推了个一干二净。
就说说最近的吧。
明昭院起火那夜,丰语为被困火海的我找来了大夫,你却让人半路拦走,一个晚上都没让大夫来看看我的死活,这是第一件。
明知道方嬷嬷与我有仇,还一力举荐方嬷嬷来我这里陪我礼佛,害我险些被她虐打致死,这是第二件。
我双目失明,你派竹夏打着给我送补药的名头,把狗狗散丢到我房中,污蔑我指使竹夏害你,害母亲险些把我打死,这是第三件。
方嬷嬷被贼人杀死,你却说什么佛祖有提示,杀人者藏匿在明昭院,安王殿下受你蛊惑,带着打手闯入我房中要把我带走打死,这是第四件。
你捏造事实吓唬我娘,害得我娘心疾发作,这是第五件。
前几日大火之后次日,你在熙王府门口大闹特闹,言语之中都想诬告我纵火,这是第六件!
谢兰语,你做了这么多恶事,我都快要数不过来了,你哪里还有脸说是我要闹得熙王府不得安宁啊?”
本该是十分愤懑的一番话,洛梵烟却还带着三分笑意说了出来。
丰语屡次想要打断她,但都被谢今弦用眼神死死地阻止了。
越听,谢兰语的脸色越是惨白,哭得也越是汹涌。
等到洛梵烟最后一个字落下之后,她转头去看着谢今弦,惨兮兮道:“哥哥,兰语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嫂嫂,她说的这些,兰语一概不知啊!”
“一概不知?你亲自做的事情你都一概不知,那你不亲自做的事,岂不是与你无关了?”
洛梵烟摇着头叹着气,随后也看向了谢今弦:“王爷啊,我是你的结发妻子。
虽然正五品的诰命夫人,比不上正二品的县主金尊玉贵。
但我想着,我是苦主,又占了一个长嫂的身份,管教一下走上歪路的妹妹,应该没有错吧?”
听了她的话,谢今弦漂亮的眉毛微微拧了拧。
这个女人,是在提醒他,她眼下有元帝撑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