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安说完,便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洛梵烟的视线。
她站在原地,手里拿着那个鱼符,只觉得仿佛被灼灼火焰烧着手心。
拿也不是,丢也不是。
原本以为自证清白便可以高枕无忧,如今才知道,她果然是天真且愚昧。
雷霆雨露,帝王天恩,哪里是不求回报的人间月老。
看了一眼顾安安离开的方向,回味着他离开前的那句话,洛梵烟抿了抿唇,扭头朝着主院的方向走去。
“嫂嫂!”没走多远,便果然听到了一个悦耳的声音喊住了她。
洛梵烟叹了口气,小白莲这个时候冒出来必然不安好心,看来今天这一场狐假虎威是躲不开了。
谢兰语迎上来,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嫂嫂当真醒了,兰语还以为是下人诓我呢!”
洛梵烟看着她满脸假笑,把手抽了回来:“嗯,醒了。”
“嫂嫂这是怎么了?脸色好生难看!”
谢兰语说着,又握住了她的手:“才醒过来应当多休息,你怎么出来了呢!咦,这是什么?”
话音落,她便用力将洛梵烟的手拧了过来,强行翻开了她的手心:“好漂亮的玉佩呀!
方才看到嫂嫂在与顾大人说悄悄话,这是顾大人送嫂嫂的礼物吗?”
洛梵烟面无表情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怎么,你看到好东西就想要吗?”
“嫂嫂……”谢兰语让她一凶,马上就红了眼眶,“你好凶啊……”
看着她戏瘾又犯了,洛梵烟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
“是兰语说错话让嫂嫂不高兴了吗?
对不起嫂嫂,方才兰语远远地看到顾大人与嫂嫂把手言欢,所以才以为玉佩是顾大人送的。
嫂嫂你别生气,兰语知道错了!”
谢兰语就像是不放过她一样,哭哭啼啼地拉住了她的袖摆道:“母亲已经被禁足了,嫂嫂若是觉得心气未顺,便惩罚兰语吧!
兰语在王府生活了十多年,虽为养女,可却是将母亲视为亲娘。
身为子女,替母受过也是理所应当的!”
说完,她居然作势就要下跪。
洛梵烟见状,甩开了她的手道:“你要跪,就在这里跪到地老天荒吧!”
说完,她抬脚就要走。
却没想到下一刻银光一闪,一把剑抵在了她的颈间。
谢容曦冷着一张脸将她逼得步步后退:“你为何又在欺负我姐姐?”
“欺负?”洛梵烟看着她那张脸,便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火海之中,自己死死护着她的画面。
当下便觉得心中冷了下来。
旋即,她回头,反手一个耳光重重地摔在谢兰语的脸上,直接将她摔到了地上。
而后她看向谢容曦,大声道:“看清楚了,这才叫欺负!”
“洛梵烟,你想死吗!”谢容曦怒不可遏。
“怎么,你还敢杀我不成?”
洛梵烟直勾勾地看着她:“我可是五品诰命夫人,又是你们的长嫂。
谢兰语不敬长嫂,随意扒拉旁人,手脚不干净,理当该罚!”
说着,洛梵烟抬手捏着她的剑刃,一点点地推开,厉声道:“眼下母亲被陛下禁足,王府的主母便是本王妃。
你这把剑若是再敢对着我,莫说是你,便是佛兰县主谢兰语,我也敢让人绑起来往死里打!”
“你敢!”谢容曦虽然说着这样硬气的话,但是被洛梵烟推开的剑刃,却是真的不敢再往前半寸。
看着她那张不服输的死人脸,洛梵烟冷笑:“我便让你看看,我敢不敢!”
旋即,她反手将鱼符玉佩丢到了谢兰语的身上,大声道:“付管家!兰小姐手脚不干净,偷了本王妃的东西,人赃并获!
立刻将她绑起来,家法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