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钱亦文担忧着的事儿,还是发生了。
本来,是定好了八点钟出发的。
上午见两个人,下午见三个人,刚好两天就完成任务了。
只是,三人早早吃过了早饭后,从八点一直等到了九点钟,王秉春还没出现。
“早知道这样,先不让他喝这酒好了……”李长丰憋着坏笑,说道。
钱亦文说道:“不让他品出味儿来,他咋能第一时间把这东西说给他手底下的人?”
“那也不差这两天。你看,耽误事儿了吧?”
说着话,王秉春的车出现在院外。
钱亦文抬腕一看,九点半。
还好,见两个人,并不会很紧张。
车上……
“王哥,你这也不守时啊!咋晚了一个多小时呢?”李长丰潇洒抬腕,看了个寂寞……
“甭提了……”王秉春一脸不好言说的表情,“昨天咱们分开后,我寻思着见个客户,没成想被拉着打了半宿扑克。”
李长丰眼珠子骨碌碌转了转,问道:“那么晚了,还见客户?”
“做生意嘛,客户第一。客户要见咱,不管多晚,该见的都得见……”
“那玩儿的啥呀?”李长丰笑问,“二十一点?斗地主?还是三打一呀?”
王秉春听到这里,才明白过味儿来。
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钱亦文和英子后,转头狠狠瞪了李长丰一眼,说道:“就你话多!留着点精神头儿帮兄弟多说几句好话吧。”
一边说,一边嘀咕了一句:“好东西呀!我就怕这么好的东西,让你这张破嘴给耽误喽……”
说完后,琢磨了一下,突然一脚刹车闷在了那里!
“咋啦?”突如其来的这一出儿,把钱亦文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护住了英子。
王秉春回过头来,对钱亦文说道:“兄弟,我有个想法……”
“啊……”钱亦文随口应答,看向了李长丰。
“兄弟,费那劲儿去见他们干啥呀?你就把这药酒的经销权交给哥哥得了,哥哥包你产量,咋样?”王秉春说得很是一本正经。
“王老板——”
钱亦文刚一开口,就被王秉春生硬打断了:“都是兄弟,不要再这样叫了,听着别扭!”
“王哥——”
钱亦文再度开口,却又被李长丰给抢了话头:“王哥,这好像不行啊!都和人家约好了,不能说不见就不见哪!动不动就放空炮,以后你让老弟我还在圈子里咋混?”
王秉春瞄了一眼李长丰,眉头微皱,又回头看向钱亦文,眼神执着。
“王哥,你要是有啥想法,咱过后再坐下慢慢聊。”钱亦文想了想,说道,“李哥说得对。这定好的事儿,咱不能说变就变。”
李长丰的心思,钱亦文再明白不过。因而,故意把“李哥”两个字,咬得极重。
眼下,他得让李长丰的心安定下来。
毕竟,他已经把这件事儿许给李长丰了,就算王秉春手眼通天,比李长丰强了百倍,他也不能把人家李长丰给越过去。
王秉春低头想了想,问李长丰:“你给老弟找的人,都有谁?”
“马双、杜志国、黄老歪、荆万春、刘瘸子……”
李长丰逐一说出这十个人后,王秉春的心,稍微好受了一点。
好在,只有两个是和他有交集的人,对他影响并不大。
而那两个人,就算李长丰说出花儿来,也影响不到他这个大哥在兄弟们心中的地位。
当下,对李长丰说道:“待会儿,我就不便出面了。这些人,老弟都不熟,就得你多帮老弟圆场了。”
接着,又有意无意地说道:“这些人,那是一个比一个精。可不比我那些人,听我的话,我说啥,他们就听啥……”
“嗯,我知道……”李长丰抓紧了头上的把手,“快点走吧,这点时间都让你给耽误没了……”
后排,钱亦文抓紧了英子的手,面带微笑,心头暗喜。
他知道,两个人的对话,听起来是他们之间的相互交流。
但,每一句话都是说给他听的。
这感觉,好!
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
那些人听了李长丰的献身说法,本就觉得神奇。再加上钱亦文不但让他们亲自尝试,而且还承诺提供样酒,让更多的客户也能亲自体验,更让他们觉得值得一试。
这东西贵是贵了点,可如果真能如其所言,有那么好的效果,谁还不愿意接受呢?
成了,又是一条来财的新路子;不成,也没什么损失。何乐而不为?
两天,很快就过去了。明天一早,就要回去了。
这晚,王秉春家的小院子里,摆开了小饭桌。
钱亦文把最后两瓶酒掏了出来,不好意思地对王秉春说道:“王哥,就给你剩下这两瓶。”
看着钱亦文脚边空瘪瘪的大旅行袋,王秉春满不是心思。
“就剩两瓶,我怎么和我底下那些人去说?”
一边说,一边把酒瓶子掖到了身后的花盆儿后边。
钱亦文也觉得只给留了两瓶,是有点说不过去。
当下说道:“王哥,过些天那四百斤样品酒出来了,我多给你留点。”
“得几天能做好?”王秉春问道。
“还不得一个星期呀?”钱亦文想了一下,说道,“鹿场我刚接手,之前他们也没怎么生产,光收拾那院子,就够我忙几天的了。
“再说,泡药酒,可不是一把药扔里头就完事儿的,怎么着也得闷个三五天才行。”
王秉春想了想说道:“过几天我去你那鹿场看看,还能帮你干点活儿。”
“呀!王老板这身板子,哪能让你干活呢?”
王秉春撇嘴说道:“别小瞧人!王哥也是鸡毛换糖的出身,啥苦没吃过?”
钱亦文想,看来这个王哥的成功,也是经历了一番磨难之后的事儿……
当下说道:“干活倒不用你,等过几天,你到吉春接上李哥,一块去鹿场,咱们守着酒缸,好好喝一顿!”
李长丰眼见着王秉春把酒藏了起来,问道:“王哥,这么硬的菜,你不整一瓶?”
“留着给下边的人品吧,咱今天喝点别的……”王秉春一边说,一边开了一瓶酒。
李长丰扫了一眼正在屋里颠勺儿的王嫂子,小声说道:“是今天没约客户打扑克吧?”
王秉春嘶哈了一声,说道:“喝你的酒得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98章 王秉春的新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