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家的长辈见着在平江对孙子多有襄助的知意,好热情地拉着说话。
又收了一份儿重重的见面礼。
要离开的时候居然还在储老爷子的眼神深处瞧见了一抹“可惜了”的神色。
知意暗想着:怎么的,还真想过把她这尊地府来的鬼菩萨请回家不成?
赵含庭的危机感有点过了头,上前来与她说话,全是小动作,又是整衣袖,又是捋头发,又是嘘寒问暖“累不累”,恨不得把“这是我相中的人”写在脸上。
知意拿看傻子的眼神瞟了他一眼:“我是武将,你说我走几步路会不会累?”
含庭对她的不解风情全然不在意,一脸春风荡漾。
见着她终于过来了,安亭和周云珊过来一下子便把含庭给挤开了:“你们寻常多见,把知意借我们用用。”
含庭也没有拒绝的机会,都是小丫头,他一男子也不好老杵在这儿,只能自己私下转转去了。
赵静训也一直在等她来,笑着道:“我还特意早过来了,倒不想你来得最晚。”
知意知道安亭和周云珊家里是不希望她们走得过近的,便道:“你们要找我说话,叫人下帖子到我家里不就好了。左右我是闲人一个,什么时候都有空闲。”
皇帝忌惮裴家,众家多有刻意避忌。
敢这么无所顾忌与知意走在一起的没就那么几个。
而赵静训的处境无论怎么样也都不会更坏了,当然也是大大方方的与知意有说有笑了。
吏部左侍郎邹宏道之妻瞧着赵静训神色明亮,似乎不屑没有父母庇佑的公主身份,又似乎不忿这等处境之人竟也挺直了腰板来。
掀了掀嘴角道:“太后和齐王没能让她活得有尊严,回来个女阎王,闹得天翻地覆,反倒叫她有底气走出来了。”
楚萧远之妻自然也懂得这样的转变,就意味着自己一方实力的不断凋零。
不过她不似邹夫人,把神色全都放在脸色,只是微微一笑道:“有利用价值的人,自然能肆意。”
文远伯夫人就坐在二人之侧,听着腔子了微哼:“人活于世,谁不是有价值才得以。有把刘家、李家、赵素全给整下去的本事,自然有底气。既然皇帝默认,又有什么不可的?何况那司马云镜也是自己找死!”清静的眸子淡淡暼了二人一眼,“也便司马首辅在,否则,司马家还能这么好好的来吃这趟席。”
楚夫人面色微微一变,旋即笑了笑,漫声道:“既然她裴梨这么能耐,你们不是姻亲么,怎么也不见得有多亲近呢?”
贞亲王世子妃总是能在关键时候出现,慢条斯理从这几人之间走过:“来往之间顺其自然便可,道犯不着谁必得讨好着谁。”
文远伯夫人起身行礼,笑着道:“各有各的做派,咱们不兴的,未必旁人不兴。”
世子妃脚下微微一顿,似笑非笑地睇了楚夫人和邹夫人一眼:“是亲戚,有什么事儿自然会照应着。不是亲戚,口业造多了,就是自找麻烦了。难不成,二位是想学一学那刘之菁的妻子么?”
这二人哪里不知道裴知意把人给毒哑之事,心下不免一沉,哪里还敢说什么。
讪讪地撇开了脸。
……
新娘是在下午未时三刻接进储家大门的。
《百鸟朝凰》吹得极其喜气,门里门外都是笑脸,热闹不已。
不少闺秀还长吁着为她感到高兴。
什么“终于在一起了”、“终于等到这一日了”云云。
知意没去喜堂上凑热闹,站得远远的,听着耳边的感慨表示无法理解:“和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成婚,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周云珊看着嫁衣曳地、扶着喜娘的手慢慢走进喜堂的新娘,眼睛亮堂堂的,似乎颇有希冀:“能天天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当然值得高兴啊!天长日久,总会有感情的。”
她这么一说,知意就有些明白了。
觉得“婚前没感情,但是婚后迟早能培养出感情”的姑娘,就是对自己自信啊!
觉得自己的容貌、魅力,一定能把铁石心肠的人给感化了。
真不知道该说她们是天真,还是愚蠢了。
知意有点恶趣味地想打击一下这些小丫头,懒洋洋倚着廊下的抱柱道:“宫里的娘娘们不够美吗?”
周云珊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地“啊”了一声。
一旁的安亭点头:“那肯定美啊!千挑万选送上来的么!”
赵静训静静立于深秋的细风里,面容上并无太多的喜悲。
而在婚姻和任性中遍体鳞伤的人,深刻懂得她的话。
最初的时候,谁不是奔着好好过日子去的呢?
可最终,并非所有男子都是有心的。
看着满院身份尊贵的夫人太太,个个妆容精致衣着体面,可在她瞧着只是为自己戴起的遮羞面具,面具背后也不过一张张麻木而疲惫的面孔罢了。
夫,妇。
有尊卑。
荣辱却从不曾一体。
她的声音是温和的,却透着几分冷漠:“那些个娘娘不够努力让皇帝爱她们吗?她们之中,又有多少人成功了?”
这些世家女子,丈夫“纳妾”这件事在她们看来都是寻常。
甚至自己未出阁的屋子里都已经安排上了美貌丫头,为着就是来日出嫁后在自己不方便的时候能让丈夫排解享受的。
她们并不以为这是什么了不得的事,甚至还在为自己能掌握住伺候丈夫的其他女子而感到庆幸。
因为她们的母亲,就是这么教她们的。
然而这些母亲却没有告诉她们的孩子,自己出嫁之初,也曾有过殷殷期盼,也曾暗暗发誓要过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神仙日子。
只是最后,她们都输给了自己的不甘心、输给了男人的不满足、输给了公婆的“你应该贤良淑德”。
然而骄傲的她们并不肯揭开自己“冷静雍容的当家夫人”的面具,只是一再地告诫她们的女儿,不要太把感情当回事,拿住后院的权利、生出嫡子才是真。
可是这样没有痛色渲染的告诫,又有多少对男女之情怀着憧憬的少女能听得进去呢?
这就注定了这样的不甘、痛苦,会一代代延续下去。
周云珊的思维都是站在正室嫡出立场上的,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去看待那些妾室庶出。
理所当然道:“谁家郎君没几个妾室,那些女子不过传宗接代而已,身份见识如何能与正房相提并论?哪有郎君拎不清非得与登不上台面的妾室恩恩爱爱,而去晾着正室妻子的!”
安亭不是感情至上的女子,但是也向往夫妻情深,这么一听心里莫名沉沉的。
连空气里的喜气洋洋都变得滞闷起来。
“所以你也觉得只要丈夫不爱妾室,自己就赢了吗?”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184章 告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