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依附司马家的朝臣有多少?
自何宣林被钱郡守抓紧去之后,从他私宅的门槛都快要被踏破的程度便可见一斑。
他倒也精怪的很,但凡有人来施压、威逼,只一脸被压迫的为难,站起来就说要与对方一同去找裴知意回话。
带着威胁姿态来的人一个个面面相觑:“裴梨来了?”
钱郡守瞧着他们一听到裴梨的名字两眼都发愣,便知道这些人都有点怵这个凶名在外的女将军。
便朗声道:“何世子若是得罪了寻常人便也罢了,他得罪的是裴家那位女阎王!裴家这回为什么折损严重,各位大人都是上头有人的,更该比下官清楚。”
“下官现在去把牢门儿一开,把人一放,倒是容易。但这么着了,就是把那阎王爷给彻底得罪了。到时候保证把人关押到皇帝来平江的下官跑不了,来与下官闲聊过的各位……也跑不了!”
“那位可是连自家堂兄弟说杀就杀了的,还能管他何世子是谁?管你我是谁?各位仔细想想,若她真把咱们这些人的脑袋拧下来了,皇帝会不会让她给咱们赔命?”
赔命?
想都不要想!
裴家折损,险些城破,说到底还是权势争斗下的结果,里头少不了皇子皇亲权臣的影子。
裴家的人又不傻,怎么会一点都猜不到。
皇帝满意他们哪边都不靠,却也担心这一次的算计让他们新生怨毒,是以又是封郡王,又是给个女人授将军衔。
就是为了安抚裴家。
如今裴家正是煊赫风光的时候,谁给她们放冷箭,把人杀死了便也罢了,偏偏还被人逮住了人证,那么,哪里还有脱罪的理由!
更何况,皇帝打压司马家及其党羽爪牙的动作已然渐渐明朗,何宣林自己送了把柄到皇帝手里,皇帝还能不接?
这时候谁上蹿下跳的厉害,谁就是下一个被皇帝盯上的!
当然,也有不屑的,口口声声“不过一个一手就能捏死的女人罢了”“还能让个女人翻了天去”云云的。
钱郡守倒像是等着这一句话似的,立马松了紧绷的额角说“好”,带着人就放大牢去。
府里的人早有通气儿,见着钱郡守顶不住,立马后门出去找裴知意递消息去了。
那人还觉钱郡守更怕得罪自己和威势赫赫的司马家,大摇大摆地就进了大牢。
结果被早一步到了里头的裴知意给暴打了一顿,折断了胳膊,打断了腿,跟何宣林锁在了一处。
“送上门的人头,还怕我下不了手么?”
出了大牢一看,哟呵,居然还有好几个备了车马的官员等着呢!
上前抚了抚豪华煊赫的马车,一拍掌,马车应声垮塌。
她眉目莹莹的看着诸人:“谁再敢动那两废物的脑筋,这就是下场!”
于是乎,钱郡守家的门庭立马清静了。
而牢狱里的何宣林和那位威势赫赫的大人叫破了嗓子,威胁的话语说到了极致,也没能让钱郡守把牢门打开。
江南的四季,一向泾渭分明,就如官场中的根红顶白,亦是冷暖自知。
皇帝达到浙江,白连生和储时蕴便带着人去了行在,把折子直呈御前。
人证物证皆在,乐清任对自己所做过的事也供认不讳。
皇帝对他失望至极,责令押解回京,秋后处斩!
屏退了左右。
皇帝那张在巍巍权势里浸淫数载的面容缓缓沉落在了西山之下:“这颗棋子培养了十几年,原指望他能从何家内部给予一击,没用啊……”
站在一旁的是左都督储长青。
他面容和缓而平静,嘴角抿着一抹淡淡的笑色道:“想要打击何家,倒也不是没有机会。陛下,何宣林落在了裴郡主手里。”
皇帝轻轻一扬声,眼角的细纹蔓生出去,笑意带着几分锐利:“哦?发生什么事了。”
储长青双手将两封折子递去御案之上,回道:“平江郡守上了折子,陈述此事乃为乐家内斗,何家兄妹又怨恨郡主不肯为何氏医治,便想以郡主性命做算计替何氏扳倒庶女。人证当场被拿下,且已当着平江郡守的面都招了。如今,何宣林就关在平江郡守衙门的大牢里。”
微微一顿,“布政使左参政威压钱郡守开牢放人,被裴郡主打断了手脚,也关了进去。”
皇帝慢慢翻看着两封折子。
一封是钱郡守上呈何宣林刺杀裴知意,以及布政使左参政威逼其开牢放人之事。
一封是赵含庭回复寻找岑继之事。
微睇的眸子平静无波,语调悠长,也听不出是喜是怒:“以私怨算计谋害朝廷有功之臣,何家可真是胆大包天啊!”
储长青只是微微一笑,没有接话。
默了半晌,皇帝合上折子轻轻在掌心拍了拍,话锋一转:“听说、你们家时韫很是中意裴梨啊。”
储长青似乎并不意外皇帝会知道这些,深不见底的眼眸微微一垂,拱手道:“儿女婚事自顾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有陛下赐婚自是我储家的荣耀,哪有孩子自己做主的道理。”
皇帝看了他一眼,眼眸深处有一抹不着痕迹的冷冽清霜:“靖安侯府满门忠烈,因我大梁而被灭门。侯府只有奉恩这一脉骨血了,若是嫁与旁人家,朕与太后总是不放心。”
储长青姿态顺服,应声道:“陛下与太后娘娘疼惜郡主,是郡主的福分,信任储家,储家倍沐恩泽,自当为陛下分忧。微臣懂得。”
皇帝满意他的姿态,点头道:“你懂得便好。”手中的折子随手掷在了案上,啪的一声,将这个话题告于段落,旋即漫声问道,“岑继死,除了江于淳和含庭,确定没有第三人知道?”
储长青颔首,仰面看着皇帝,含笑笃定的眸中光影灼灼:“裴郡主在岑继外宅处找到了我们事调换了的书信。郡主性子颇是肆意泼辣,想来京中的日子是要热闹了。”
皇帝轻倚着雕龙交椅的扶手,右手轻轻击在左手掌心,长吁如叹:“将门虎女,战功赫赫,又是太后的外甥女儿,肆意张扬些又有何不可。”
储长青微笑称“是”:“陛下深谋远虑,这一次,总要让不该存在的人彻底闭上嘴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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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皇帝的试探